No.32躲貓貓

2024-10-02 16:24:21 作者: 千年豌豆莢
  「怎、怎麼可能!」

  周遭獄警全都愕然失色,幾乎是瞬間齊齊抽槍舉起槍枝,幾十隻黑洞洞的槍口對準正中央微笑的少女。

  方才攀發的手術刀此刻插在監獄長血色眼眶裡,她單手握著修長刀柄,銀白色長髮隨之瀑布般落下,幾縷髮絲落在睫羽前,分明身陷囹圄仍舊露出隨意的笑。

  她微垂下頭,髮絲散落眼前,低啞的、悠閒的盯著監獄長說:「未經允許一直盯著一位女士,很不禮貌哦。」

  旋即,格姻在監獄長哀嚎慘叫中微微一笑,單手隨意地將插在他眼眶裡的手術刀拔了下來。

  「噗嗤」

  血色點點斑駁,恰如冬日紅梅,撒向空中。

  他慘叫地倒在地上,痛苦扭曲著一張醜陋的臉,雙手顫巍巍地捂住劇痛眼睛聲音都帶著無與倫比的、顫抖的憤怒:「他媽的都給老子殺了她!」

  「砰砰砰!」

  聽到指令後,連續幾聲槍響。

  槍口處徐徐升起煙霧,金屬子彈以極快地速度向格姻襲來。

  但她僅僅玩味地微眯眸,任由子彈貫穿她的身體。

  下一秒,只聽周遭開槍幾人齊齊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身上幾枚汩汩流血的傷口使人觸目驚心。

  「艹!傷害直接反彈了?!」

  幾個沒開槍的人忍不住冷汗涔涔,如果他們當時開了槍,現在倒地的就是他們。

  這是格姻在商場買的【反彈之力】,一次性技能。

  她血眸閃爍紅光,環視存活下來驚恐交加的獄警們,唇瓣低低地吐出幾個字:「權柄·不可直視。」

  頃刻間,所有人在極致的驚厥中七竅流血,悽厲至極的尖叫充斥絕望與驚恐,每個人都面容極度扭曲變形,身體化為一片馬賽克。那哀嚎慘叫仿佛最美妙的樂章在格姻耳畔無規律地混亂演出。

  她聆聽這絕望的聲音,逐漸沸騰的血液翩翩起舞。

  她根本沒感覺到自己的混亂,反而覺得自己無比正常。

  「寶貝們,這輩子也太不注意了吧?」她勾唇,一隻腳踩在監獄長的肩頭,嘲弄地睥睨眼前滿眼驚恐的男人。

  鎖住她的鐐銬此時正閃著銀光搖晃地掛在她左手上,「鎖著我,我會生氣的哦。」格姻彎起唇角,分明是笑著的,卻令監獄長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的恐懼,陰惻惻地仿佛下一秒就會扭斷他的頭顱。

  他根本顧不得傷口的疼痛,哀嚎著求饒:「饒了我吧我只是口嗨而已——」

  「哦,」她笑了笑,左手隨意搖了搖,那鐐銬便輕易掉了下來。「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撿起來,」格姻居高臨下地命令,監獄長立刻像只哈巴狗般把鐐銬撿起來舉在格姻眼前。她見此,惡意滿滿地說:「鎖在你脖子上。」

  監獄長呆愣住了,他看了看精緻的鐐銬,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粗大的脖子,不敢置信:「啊?啊,我、我戴在脖子上?」

  「格小姐我脖子太粗戴不上啊,您就饒了我吧!」

  「戴不上?我親自給你戴啊。」她語氣輕柔,仿佛與情人在說什麼柔情密切的情話,但眸底的冰冷與戾氣卻滲人得厲害。

  說著,她微笑著打開鐐銬朝著監獄長的脖子套去。

  監獄長大聲尖叫一聲驚懼地連滾帶爬地逃跑,肥大的褲子後隱隱約約泛著被黃色液體浸濕的意味。

  她見監獄長飛快地向監獄裡逃跑,沒去追,但唇角笑意卻越發燦爛而病態。

  「是要玩躲貓貓嗎?」格姻勾唇從【背包】里拿出散發不祥氣息的斧頭握在手上,嗓音暗啞而戲謔:「小老鼠,要藏好哦~」

  「遊戲開始。」

  斧刃在石路地板拖著,沉悶刺耳,引得監獄長心臟狂跳不止,他肥胖且長期不運動的身軀使得他逃跑起來格外費勁,只跑了一點就已經累的扶著牆壁氣喘吁吁體力不支。

  緩了一會,他繼續向著前方奪命狂奔。

  不知不覺,他已經跑到了【SSS級危險人員】所處牢房範圍,這裡血腥味濃郁得他差點將隔夜飯吐出來,地板走起來黏膩而潮濕,暗紅色液體將地板暈染出滲人的模樣。

  水滴音滴滴嗒嗒接連不斷,他感到後背一陣發涼,忙不迭地繼續往深處跑。

  他穿得是皮鞋,腳步聲在寂靜的牢獄裡極其突兀,他暗罵這該死的皮鞋,等到轉角處立刻把鞋脫了下來只穿著一雙襪子在濕滑的地板行走。


  沒了皮鞋的隔絕,地板黏膩濕濕的感覺更為明顯,他悄悄彎下腰去用手指摸了一下地板,因這裡太昏暗無法判斷出這液體是什麼,只要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這不聞不要緊,一聞嚇一跳。

  鐵鏽味撲鼻而來,這分明……是血。

  監獄長粗喘因恐懼更重了,他擰起眉毛整張橫肉的臉微微顫抖,身體僵硬了般一動不動。

  恰逢此刻,斧頭刮過地板的聲音沉悶的聲響從後方傳來,宛若死亡懸音的催促。

  格姻惡趣味十足地說:「親愛的,要藏好呀——」

  幽幽的聲音穿透進來,監獄長喘息更重了,他吞了口口水悄咪咪爬起來一點一點挪動肥大的身軀躲到深處去。

  越是深處,血腥味就越是熏的人想吐。他想乾嘔但連忙捂住了嘴。

  太嚇人了,太他媽嚇人了!

  他渾身哆嗦地藏在牢籠前的紙箱子裡,盡力減緩呼吸聲。

  但現狀根本讓他難以控制自己的恐懼。

  因為腳步聲,正在向他這邊越來越近。

  他緊張地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撲通撲通的聲音,似要衝出胸腔。

  她那不疾不徐的腳步聲,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臟上,每一步都牽動他的情緒,每一步都在無形地決定他的命運與生死。

  無邊的恐懼蔓延開來,冷汗順著額角流下。

  就仿佛,死神在朝他玩笑地揮手。

  「找到你了。」

  腳步聲在箱子前停留下來,她語調上揚,慵懶戲謔。

  斧頭被提起,揮向紙箱。

  本以為血濺當場,但事實卻令她微微愣了。

  紙箱被沉重的斧頭劈開,裡面空空如也。

  僅剩,殘存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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