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分,成人禮接近尾聲,賓客們陸陸續續散去,偌大的國公府,又重新變得冷清起來。記住本站域名
沈卿朝走出府門的時候,沈府的馬車已經在等著他了。
見他出來,車邊的侍衛拱了拱手:「大人。」
他微微頷首,低頭正準備上車,忽然想起來什麼,又探出頭說道。
「景雲,你幫我秘密查探一個人。」
侍衛一愣,不解道:「大人是大理寺卿,想查誰豈不是信手拈來的事……」
「這只是我的個人私事,我本人不方便出面,你代我查便是。」沈卿朝說著上了車,拉下帘子,「記住,不能讓當事人察覺。」
「……屬下明白了,不知道大人所查,是謂何人?」
「國公府三小姐,白玉妍。」
……
不出片刻,馬車搖搖晃晃回到了沈府。
本想安靜回房,不叨擾任何人,但沒想到剛邁出一步,就被什麼人出聲叫住。
「站住。」
沈卿朝腳步一頓,有些無奈地轉過身子。
「娘。」
話音落下,唐蓁從樹蔭里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把扇子,輕輕搖晃著。
「聽說你在國公府的宴會上,對姑娘動手了。」
沈卿朝便知道她要這麼問,有時候他真的很好奇,娘親到底是怎麼足不出戶,還能消息如此靈通的。
不過是今天下午剛發生的事,他一回來,唐蓁就全都知道了。
「娘,不是你想的那樣。」他解釋道,「我只是想確認,她是不是我所找的那個犯人罷了。」
「真的?」唐蓁狐疑望著他。
「千真萬確。」
「一個閨閣少女,怎會是你要找的犯人?」
「這……涉及案情,恕孩兒不方便透露。」
「好吧,姑且信你。」唐蓁用扇子半掩著嘴唇,「所以你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要脫人家衣服驗身?」
她投去一個鄙夷的目光:「你要是有你爹一半的心眼就好了。」
沈卿朝耳尖一熱。
仔細想想,之前的處理確實尤為不妥,若是被爹爹知道,免不了又是一頓斥責。
可是他當時實在太著急,顧不得那麼多了。
腦海里浮現出白玉妍的臉,沈卿朝頓時又氣得咬牙切齒起來。
都是那個女人害的!
國公府里,白玉妍打了個噴嚏。
雲槿扶著她的胳膊,擔憂道:「小姐快進屋子吧,當心著涼。」
大夏天的能著什麼涼。
白玉妍無奈想到,八成是誰又在念叨她。
結合今天的事情來看,除了那位沈公子,應該沒有別人了。
她心裡忽然一陣發慌,偏了偏頭問身邊的人。
「雲槿啊,我問你,你說沈公子會不會已經知道什麼了啊。」
雲槿不知道她的小姐有什麼秘密,但是還是思索一番,答道:「如果是大理寺卿的話,小姐有什麼事情,應該是瞞不住沈大人的吧?」
「是吧,瞞不住啊……」白玉妍認命地長嘆一聲。
她還是快點準備跑路吧。
黑暗之中,一個人影聽見她說的話,轉身消失在了樹叢深處。
「你真聽她這麼說的?」
房間裡,白玉湘詫異問眼前的婢女。
那婢女跪在她面前,頭也不敢抬:「千真萬確,大小姐,奴婢聽到的就是這個,三小姐說沈公子發現了什麼,但是具體是什麼事,她們沒有說。」
「居然有這種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天色已晚,白玉湘卻坐在椅子上,沒有半點睡意。
她早就懷疑,拋屍密林的那一天,白玉妍到底是怎麼回來的。難道她那天看錯了,白玉妍其實沒有斷氣,而是被什麼人救下了?
不管怎樣,既然那女人能活著回來,很明顯是發生了什麼。
白玉湘眼珠一轉,喚門口的下人。
「你,去,把那個會點輕功的李福給我叫來。」
……
第二天一早,白玉妍望著眼前的面紗,愁眉苦臉。
臉雖然治好了,但醫館還是要去的,可她這張臉,會不會太顯眼了啊……
昨天只向那老頭請了一天假,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這麼想著,白玉妍一狠心,戴上面紗去了醫館。
沒想到,張老一見到她就挑了挑眉。
「你誰?」
白玉妍嘴角抽搐:「你其實認出來了,但是不願意承認是吧。」
「哼,知道還不快幹活。」張老冷哼一聲,轉過去接著揀藥去了。
他雖嘴毒,心中卻還掩藏著一份震驚。
沒想到這小丫頭真的把自己的臉治好了,看來還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僅僅一個上午,醫館新來了一個美女醫師的事,便已經在大街小巷裡傳開了。
下午的時候,醫館的門前就排了好長一條隊伍。
「小妹,快幫我看看,我這天天出虛汗,你看看我一見你就是這樣,你看看我還能治嗎?」
「什麼虛汗,我看你就是裝的,小妹,也幫我看看,我頭暈呢,是不是生什麼病了?」
張老頭看著那隻見首不見尾的隊伍,頓時瞋目結舌。
正在看病的那人打趣他:「老張,你這醫館什麼時候招了這麼一個漂亮醫師啊,幹嘛藏著掖著不告訴大夥。」
「去去去。」
張老氣得一腳把他踹了出去:「我這裡是醫館,別耽擱別人看病。」
面對這種景象,白玉妍也是頗為無奈,摸摸自己的臉。
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誇張,她還以為遮掩一下,別人就不會感興趣了呢。
雖然氣氛融洽,可她現在並不感到放鬆。
因為她發現,從早上到現在,一直有人在跟蹤她。
那人跟蹤水平差得出奇,她也是看到了三四次才確定的,而且那個人現在,居然就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難道是沈卿朝的人?
白玉妍忍不住想,隨即又不屑到。
什麼大理寺卿,跟蹤都能被她發現,也不過如此嘛。
屋外,混入人群的侍衛忽然打了個噴嚏。
怎麼回事……大夏天的,為什麼忽然打噴嚏。
他沒有多想,依舊在百米開外,注視著醫館的方向。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後,白玉妍回到國公府。
她推開房門,就對躺在床上的母親說道。
「娘,我們必須要離開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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