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母親一見到來人,驚訝地從床上坐起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出什麼事了?」她握住白玉妍的手,臉上滿是擔憂,「可是那嫡女又欺負你了?都是娘不好,娘太沒用了……」
白玉妍的心一下軟了,坐在床邊,輕輕覆蓋上女人的手背。
「娘,不是的,沒有人欺負我。」她柔聲道,「但是她們視我為眼中釘,還有一個我怎麼也惹不起的人,此地不宜久留,等時機一到,我就接你走。」
「走?可是我們能去哪……」
「去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好好過日子。」
「可……」母親憂慮著開口,「可娘親老了,怕拖累你……」
「我怎麼會覺得娘親是拖累呢,若是換做是我重病在床,娘親也一定會這麼做的,不是嗎。」
白玉妍輕輕撫摸著她的手臂,勾唇笑了:「若是娘親真的愧疚,那這些天一定要養好身子,倒是後和我一起走。」
「妍妍……」
母親聲音顫抖,渾濁的眼睛裡掛著一汪淚水。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要走,但是有這句話,她也不在乎了。
「好。」女人乾瘦的手撫摸著白玉妍的臉龐,淚眼婆娑,「娘答應你,一定好好養病。」
白玉妍將母親抱在了懷裡,瘦小脆弱的骨架硌得她生疼。
當年,這個女人明明懷著最真摯的愛意和對未來的期許,在國公的攙扶下,踏進了以前從未奢望過的,莊嚴的府門。
可如今,那個男人居然放她們自生自滅,任意欺凌。
十幾年的風霜,染白了母親的頭髮,將她折磨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白玉妍沒有躲開,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目光灼灼,似乎透過窗外,望向了整個罪惡虛偽的國公府。
她是要走沒錯。
但是在離開之前,她一定要親手為這個身體的主人,報仇雪恨。
……
另一邊,沈卿朝剛踏出大理寺,身後的陰影里就多出來了一個人。
「回來了?」
侍衛點點頭,半跪在他面前:「三小姐已經回府了。」
他閉目養神,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說罷。」
「屬下跟了一天,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異樣,只是發現,三小姐似乎在城裡的藥鋪當差。」
「當差?」沈卿朝疑惑地睜開眼。
這方圓十里的藥鋪,就只有張老一家。
他猛然想起他去張老那裡拿藥的情景。
那天他確實看到一位女子急匆匆走出了門,張老也說了,那是他店鋪新來的夥計。
難道那天看到的人,就是白玉妍?
「是的,三小姐在府里似乎過得並不好,很不受人待見,住的屋子也很偏,家裡似乎還有一個生病的母親,當差也是為了方便給母親治病。」
侍衛接著說。
「屬下還打聽到,國公府很不看好這個三小姐,反而著重培養大小姐上,所以任由她自生自滅。」
沈卿朝聽著,眼神玩味,摸了摸下巴。
「你怎麼看。」
「屬下覺得,他們的眼光太差了。」
「你也這麼想?」
「是的,除了庶出的身份,三小姐不管是品行還是容貌,都是能成大事的人,屬下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國公府為什麼對這樣的人不管不顧,除非……」
除非白玉妍是最近才開始性情大變,又或許,那個人根本就不是白玉妍。
但這種事情……真的可能嗎?
沈卿朝思索片刻,沉吟道:「我知道了,你繼續跟著,順便找機會調查一下三小姐之前的行蹤。」
「是。」
交代完之後,侍衛退了下去,沈卿朝也乘馬車回了府。
最近這幾日忙,但他仍沒有忘了府里的要事。
「沐沐,我回來了。」
男人一進府門,便直奔小時候住過的那個房間。
房門裡,一個小小的身影望眼欲穿站在門後,見到男人回來,小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哥!」
她噠噠噠跑了出來,撲進男人的懷裡,嗓音柔嫩嫩的:「你回來好晚啦,沐沐想你。」
沈卿朝笑了,一把接住她:「抱歉,這兩天太忙了。」
「我知道,但是我還是會想兄長。」小女孩軟軟糯糯地說。
懷裡的女孩出落的亭亭玉立,梳了兩個小小的平髻,上面簪著兩朵可愛的小粉花,模樣和小時候的卿朝很是相似。
尤其是軟軟彈彈的小臉,像小包子一般。
「沈爾沐,你已經長大了。」沈卿朝沒忍住,捏了捏她的臉蛋,「不可以隨隨便便撲到男人懷裡。」
「兄長又不是別人。」沈爾沐鼓起臉,「還是說兄長有了別的女人,已經厭煩我了。」
沈卿朝嗆了一聲,正打算說些什麼,忽然眉頭一皺,湊去女孩的身邊聞了聞。
這香味……怎麼這麼熟悉。
他猛然想起,那天夜裡那個女人身上的香味。
也是這樣輕輕甜甜的,混在曖昧的晚風裡。
「沐沐,你身上這香味……」
沈爾沐疑惑地嗅了嗅袖口,恍然大悟:「啊,你說這個!這是娘親帶我選的香囊。」
她轉過身,露出別在腰上的小香囊,摘下來交給男人。
「給你,這香囊怎麼了嗎?」
沈卿朝眉頭一皺,仔細聞了聞。
沒錯,確實是這個味道。
「沐沐,你這個香囊是在哪裡買的?」
他問。
「聽娘親說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應該很多家店鋪都有賣的。」沈爾沐點了點下巴道,「唔,哥你要找的話,就從城裡最大的鋪子找起吧。」
「……我知道了。」
沈卿朝抿唇一笑,低頭親了親她的頭髮:「謝謝你,真是幫了大忙。」
小女孩嘿嘿一笑,眉眼彎彎,很是甜蜜。
「能幫上兄長就最好啦。」
「我回房休息了,你也快睡吧,別叫嬤嬤和娘親擔心。」
「好——」
夜已深。
月黑風高,距國公府不到一里的方法,一個高瘦的身影躺在青石路邊,胸口急促地起伏,身上滿是大大小小的傷痕。
血液染紅了地板,黑暗中,他無助地瞪大了雙眼,裡面滿是對死亡的恐懼。
漸漸的,連最後一絲生氣也消失不見。
一切歸於平靜,明亮的月倒映在他漆黑的瞳孔里,卻再也無法被他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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