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
蘇鳶摸到連蔓蔓的手,把長刀塞進她的手裡,繼續說道。
「心神合一,把你的靈力傾注於刀刃處即可」
連蔓蔓本想開口拒絕,可手裡握到了刀就不這麼想了。
這把長刀的刀身很輕,刃很薄卻異常鋒利。
想著,連蔓蔓又將手裡的刀在空中比劃了幾下。
「是把好刀!」
「可惜不屬於自己」
連蔓蔓在心裡感慨了一句,隨即有些落寞的嘆了口氣。
這邊的蘇鳶感受到身邊人微弱的氣息流動,好似看透了小姑娘心裡所想,輕笑了一聲說道:
「這樣,你如果能斬了它,這把刀我送給你怎麼樣?」
「胡鬧!」連蔓蔓驚愕地說了一句。
「如此寶刀,怎可輕易贈人」
「有何不可?刀是我撿的且刀靈未成」
蘇鳶滿不在乎的開口說道。
「好的,那我就收下了,謝謝」
連蔓蔓的臉色變得異常的快,蘇鳶嘴角抽搐了一下,這跟聯盟里那位連部長還真是一模一樣的性格。
「這樣」
蘇鳶搭上連蔓蔓的肩膀,確保兩人處於同一側。
「我製造響動,你自己辨別方位,先把這個系上」
蘇鳶從書包里摸出幾枚子彈,又摸出一條絲巾,順手就給連蔓蔓系在腦後。
連蔓蔓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蘇鳶嘴角不自覺的扯起,左手平射出幾枚子彈,右手則直接灌靈力把連蔓蔓推了出去。
「啪」
幾秒後有聲響傳來。
小小的子彈直直的打在「融合體」的身上,後掉落在地上。
蘇鳶聽見子彈與地面的碰撞聲微微挑眉。
「銅皮鐵骨?」
「連蔓蔓,左前方九米處,出刀!」
蘇鳶出聲同時「融合體」也動了。
不過那個「融合體」沒有襲擊距離較近的連蔓蔓去,而是伸長了觸手直接向蘇鳶的脖子抓來。
「踩碎老鼠!」
黑暗中的聲音總是幽幽的,「融合體」森然開口還帶著一絲獰笑。
「是嗎?傻大個?」
蘇鳶絲毫不客氣的嘲笑道。
她歪頭躲開鋒利的觸手,手裡的子彈彈出與觸手相擊,劃出一道火花。
「連蔓蔓,右後方三米,落刀!」
「好!」
連蔓蔓右手地刀揮出,直直的插進了「融合體」的小腿。
少女身姿靈動,聽到慘叫聲後迅速抽刀,左手的直接甩了出去,纏住了「融合體」的頭顱。
蘇鳶感受到怪物一時間沒再上前,耳朵動了動,能聽到鞭子的打風聲。
在她頭頂。
看來連蔓蔓是已經在「融合體」的肩膀處了。
「向下三尺,落刀!」
連蔓蔓感受到腳下的蠕動,一陣噁心。
聽到蘇鳶的喊聲,連蔓蔓不敢怠慢,穩住身形,就要把刀祭出去。
就在這一瞬間。
一切都消失了。
連蔓蔓感受到腳下的突然失重,連忙借力跳了下去,感受到突然消失的鬼氣,秀氣的眉毛打了個死結。
蘇鳶這邊也是一樣,就在一瞬間鬼氣消失的無影無蹤,她伸手扯下眼前的籠罩。
果然,走廊里潔淨如往常,只有在盡頭處有一些朦朧的白霧。
沒有黑霧,沒有紅色蠕動著的牆面,沒有被她擰斷脖子的東西,也沒有那個它們想像的融合體。
連蔓蔓退至蘇鳶身邊,把布扯下來的一瞬間甚至被晃了下眼。
「這是怎麼回事?」
連蔓蔓眼神愕然,看著自己手裡一塵不染的刀更加疑惑。
「規則罷了,回宿舍吧」蘇鳶低沉著聲音,淡漠的解釋了一句。
「對了,刀送給你了」
蘇鳶擺了擺手,給連蔓蔓留下了一個背影。
連蔓蔓剛回過神,還想問兩句時,蘇鳶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宿舍門口了。
「砰」
106的門被蘇鳶一腳給關上,她不顧周圍人驚悚的目光,四仰八叉躺在了床上,肚子還咕嚕咕嚕的響。
「沒事吧」
宿舍門上沒有能看到外面的洞或者口,羅菲也只能感覺到鬼氣的瞬間消失,不知道那一秒鐘發生了什麼。
蘇鳶坐起,瞥了眼羅菲已經稍顯紅潤的臉色笑了笑,從藍色小書包里摸出了一盒煙,往嘴裡擱了一支。
接著,伸手去掏打火機,掏了半天也沒找到。
正當她準備放棄時,羅菲掏出了火柴給她點了。
「謝謝」
蘇鳶舉起煙,示意了一下。
「心情不好?沒見過你抽菸」
羅菲看著蘇鳶有些沉的面色,小心翼翼的開口。
「有點累,可能是」
「還有點餓」
蘇鳶勉強的笑了笑,隨便說了說。羅菲倒是看人挺准,她心情確實不算太好。
就是因為這,該死的規則。
什麼時候,怪誕小鎮的規則能不再偏心於非人一方就好了。
帝都如此,一個小小的槐蔭市也如此。
蘇鳶吐了口煙,又看了看角落裡並排坐的姜雨婷和馬瀟瀟。
兩人知道自己毫無作用,全靠兩位舍友搭救,所以眼神閃爍的盯著蘇鳶,都不太好意思開口,半晌憋出了一句謝謝。
蘇鳶不太在意這些,把剩下半截的煙掐了,躺下身開口。
「應該沒什麼事了,你把會風,我眯一會」
羅菲知曉這話是在對自己說,應了聲。
本想著今天可能刺激太大,蘇鳶一時不能睡著,剛想再安慰幾句,就聽到了對面床傳出的磨牙聲。
羅菲:「……」
真是無比傲人的心理素質!
蘇鳶本想著就眯一小會兒,沒想到一睜眼已經第二天早上了。
看著鄰床的熟睡的羅菲,緊閉的宿舍門,蘇鳶輕笑了一聲。
看來這一夜是平安夜。
睡了一覺,有些事情她就不糾結了,反正遲早要改變。
「那,今天的校園生活會給我什麼驚喜呢?」
蘇鳶的眼睛慢慢清澈,洗漱完成後把整個宿舍都叫了起來。
當然不包括莫清莫慈,那姐妹倆蘇鳶已經很久沒看到了。
九點整,蘇鳶一行人跟著眾人趕到食堂時,老熟人又出現了。
萊斯特就坐在食堂的門口歡迎大家的到來。
看著比以前更紳士,更和善。
整個學校就好像歸原的一樣,好像昨天傍晚的一切都沒有發生,只不過有幾個人平白無故消失而已。
蘇鳶多看了這個紫色燕尾服的男人幾眼,輕蔑的笑了笑。
只有她知道,這個「萊斯特」已經不是昨天的萊斯特了。
因為她最開始插的眼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