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鳶:「……」
「不太好吧」(蘇鳶噁心版)
蘇鳶她左手按死了安全帶,右手回身就把刀插進了那張血盆大口裡。
一瞬間動作之快,誰也沒有看清。
再反應過來時,那把刀已經把下巴釘在了前面的椅背上了。
可以縮頭當烏龜,非得撩閒!
極為悽慘的叫聲從凶寵喉嚨溢出,馬舒雅面色依舊不變。
「蘇老師跟你開玩笑呢,甜甜」
馬舒雅也不惱,打了個圓場,抬手一把握住那把鋒利的剔骨刀,拔了出來。
刀被絲滑的拔出來,遞到了蘇鳶面前。
甜甜?
蘇鳶將刀擦了擦重新扔回書包,著實被這個軟萌的名字雷了一下。
她打量了下后座的凶寵。
一個渾身長滿了火疤,皮膚無比褶皺,頭上長了殘角,滿眼冒綠光,鋼筋一般牙口裡還有血的四腳獸。
額…
…估計是內在甜吧……
此時的甜甜整個身子都蜷縮在后座的角落裡,躬身戒備的看著蘇鳶,示威一般呲牙。
攻擊意味十分明顯。
蘇鳶不再理會,她瞥了眼馬舒雅的側臉。
馬舒雅沒有開車,好似是在等人,一時間車內變得很寂靜。
「我是不是來晚了」
歡快熟悉聲音打破了車內頗為詭異的氛圍。
啪的一聲,來人擠進了后座。
令蘇鳶意外的是來人並沒有被后座的凶寵嚇一跳,那本蜷縮在角落裡的凶寵還頗為親昵的舔了舔來人的手心。
紫紅紫紅的舌頭來回舔舐……
蘇鳶…頓感…一陣不適。
「連蔓蔓」
蘇鳶蹙眉輕喊她的名字,有些嫌棄的看著那隻沾滿口水的手掌。
還沒等連蔓蔓答她,馬舒雅一腳油門就出去了。
感受到急劇上升的車速,蘇鳶眯了眯眼,伸手抓緊了扶手。
夜色逐漸降臨,車好似開了許久,久到蘇鳶已經看不清窗外的夜色。
「到了」
「兩位請吧」
一個極速的倒車入庫,把旁邊的車後視鏡撞了個稀巴爛。
蘇鳶輕呼了一口氣,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果然,她又看不清了,這夜盲還真成病了!
蘇鳶站在原地等著從車上磨磨蹭蹭下來的連蔓蔓。
在看到連蔓蔓把「甜甜」牽下來的時候,她識時務的後退了一步。
蘇鳶看著馬舒雅先走一步的背影,那女人走的倒快,幾秒鐘就只剩下鋥光瓦亮的大門了。
蘇鳶抬起眼皮,微微一愣後念出飯店的招牌。
「鴻門宴?」
這名字
倒是挺直抒胸臆。
雅!
不過如果這是暗算,會不會太明目張胆了?
誰會中招?
「你發什麼呆,走吧」
連蔓蔓從後面拍了拍她的肩,蘇鳶沒有回頭。
隨即連蔓蔓越過她,往前走去。
蘇鳶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也跟了上去。
餐廳比蘇鳶想像的豪華的多,不過在她邁過門檻的那一刻,眼神暗了一下。
這裡似乎……?
「兩位跟我來吧」
「兩位跟我來吧」
一個服務人員上前,用無比機械的聲音將這句話重複了兩遍。
蘇鳶環視著四周的裝潢,寬敞明亮的大廳,晶瑩剔透的吊燈發著冷冷的光芒。牆上還掛著許多名畫。
名畫無一例外
全是人像畫。
「我怎麼感覺涼嗖嗖的」
「還感覺有點奇怪」
連蔓蔓說著雙手搓了搓胳膊,讓蘇鳶了解到她還活著且有點判斷能力。
「我怎麼感覺他們都在盯著我」
「誰」
蘇鳶故意反問。
「畫裡的人唄」
被人盯上的感覺連蔓蔓太熟了,畫裡忽明忽暗的眼色讓她感覺到脊背發涼。
「你好」
蘇鳶開口,不過不是對連蔓蔓而是對那個機械的服務人員。
「這桌上的剩菜我能打包帶走嗎?」
服務人員:「?」(無比機械)
連蔓蔓:「Omg?」
一句摸不著頭腦的話。
蘇鳶看著大廳里數十桌桌子上嶄新的剩飯剩菜,眼裡意味不明。
菜明顯被人動過,不過沒有打包,整個大廳十幾張桌也沒有一點收拾過的意思。
最詭異的是,整個大廳除了他們三人再感受不到任何氣息。
「不能的客人,那些客人還沒有吃完的」
「不能的客人,那些客人還沒有吃完的」
又是機械的聲音重複了兩遍。
話音落了,蘇鳶莫名感覺到一股殺意,從四面八方來,準確來說應該來自於周身的明畫中。
「好吧,那就算了」
蘇鳶故作一臉惋惜的嘆了一口氣。
「兩位客人,請」
「兩位客人,請」
服務人員在前面帶路,蘇鳶和連蔓蔓在後面慢慢跟著,她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大店,進包間的路會這麼曲折。
九曲十八彎的
想著,蘇鳶回頭看了一眼連蔓蔓。
「我會跟…緊你的」
連蔓蔓有些結巴。
「跟緊我幹什麼」蘇鳶小聲的說了一句,假笑道。
「這麼好的餐廳,我可請不起,馬老師請吧」
蘇鳶感受了下金碧輝煌,非常好意思的說道。
聽到這話,服務人員腳還在往前走,頭180度扭了過來說了兩句。
「馬女士已經在前面的包間等待兩位了」
「馬女士已經在前面的包間等待兩位了」
蘇鳶輕嗯了一句,看著道路兩側燈火明亮且傳出歡聲笑語的包間,腦子裡靈光一閃。
她停頓了腳步,幾乎是瞬間伸手推開了一個包間的門,同時嘴裡振振有詞。
「是不是這個?馬老師在嗎……嗎……嗎???」
蘇鳶感受到阻力也用力推開了門,令她和身後連蔓蔓震驚的是。
包間裡沒有人。
沒有歡聲笑語,吊頂的燈一閃一閃的忽明忽暗,桌上的剩菜剩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腐爛。
蘇鳶看到眼前的一切,收回了眼底的情緒。像沒有感情的電腦機器,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開錯了門,sorry」
接著,
蘇鳶又開錯了十幾扇門……
連蔓蔓在後面瞠目結舌,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
蘇鳶沒有猜錯,十幾扇門內無一例外,她吐了吐舌頭,退回了原位。
連蔓蔓汗顏。
她左邊看著亂竄的蘇鳶,右邊看著服務人員鐵青鐵青的臉色,非常合時宜的說了一句。
「您那個……帶路吧」
蘇鳶不再作妖,她感覺那個服務人員快要忍不住了……
忍不住給她來一個地板動作……一個托馬斯大飛踹。
幾十米的路硬生生被三個人走了三十分鐘。
最終,服務人員頭冒熱氣的停在了一個包間門口。
蘇鳶看著那呼呼往上冒的白氣,後退一步拉開了距離。
她懷疑它要炸了。
「請進」
「請進」
蘇鳶搭上包間門的把手,瞬間就感覺這和其他包間的扶手不同。
「咔」
包間門被蘇鳶緩緩推開,連蔓蔓跟在她的身後往裡面張望。
是馬舒雅。
活著且還微笑的。
不過,她身邊為什麼還坐著一個男人?
蘇鳶神色自若地走了進去,僅幾秒鐘就確定了男人的身份。
這是那位槐蔭市的統治者……
麻衣鬼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