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蔓蔓瞳孔驟然一縮。
她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還是被發現了。
「我……」
連蔓蔓一時語塞。
「你願意一起跟我進域嗎?」
「我要是沒猜錯,聯盟給你的任務是尋找麻衣鬼相吧」
蘇鳶沒有計較她開始在排骨上下毒的事,反而伸出了組隊邀請的手。
連蔓蔓臉色白一陣紅一陣,條件反射的就想拒絕。
「我不,你怎麼……」
她想問的是,你怎麼都知道,知道聯盟里的聽聲辨位,知道自己的任務。
她沒有錯過馬舒雅的話,她一直稱她為蘇相爺。
相爺?
連蔓蔓進聯盟年期比較短,還真沒聽說過這號人物,她連剛才馬舒雅說的第十五次練兵宴都沒怎麼聽說過。
不過,既然能稱的上相爺,應該挺厲害的吧。
連蔓蔓眼睛轉來轉去,顯然是在思考。
她本來想著下毒把蘇鳶迷暈,然後質問對面的兩個人。
現在她怎麼感覺這一屋子的人都不太好惹呢?
「好的」
連蔓蔓咽了下口水,她深知如果不同意蘇鳶的請求,她這次的任務會以失敗告終。
「啪」
蘇鳶跟連蔓蔓冰涼的手,擊了個掌。
眼底有種冰涼,像深不見底的潭水,嘴角的笑意頗顯諷刺。
她的確沒有這麼好心。
從她開始往上爬,她就從未擁有過聖母心。
不過,墊腳石她倒是缺。
她,可最記仇了。
蘇鳶微微一笑,手指輕敲了敲桌子,又側頭看向身旁的連蔓蔓。
既然她聽見了自己的身份,恐怕人是留不得了。
她不想親自動手,希望最後「域」能親自留下她。
「那今日就這樣吧,三日後我回到這」
蘇鳶抽了張紙擦了擦嘴,補了個口紅說道。
三日後休息,說不定她還能帶羅菲湊湊熱鬧,畢竟「域」里的好東西還是不少的。
「我和兩位一起回學校」
馬舒雅起身,一襲粉裙平滑落於白皙的腳踝處,蘇鳶多看了兩眼也不禁感慨。
這馬舒雅倒的確是個美人,不過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蘇鳶嗯了一聲,起身往外走,出門之前餘光倒是又掃了掃那個端坐的男人。
「也算端正」蘇鳶沉吟了一句。
走出來的長廊,倒是不似來般彎彎曲曲。
只不過,桌子上精美的剩飯剩菜依舊,機械的服務人員也依舊。
「這個給蘇老師」馬舒雅說著把手裡的塑膠袋遞了出去。
「我知道蘇老師想問什麼,那天的事,等蘇老師出來,我會解答。」
蘇鳶瞭然笑笑,接過了塑膠袋看了一眼,抿了下唇說道:「馬老師,倒是體面」
塑膠袋裡裝著嶄新的飯菜,都是蘇鳶在飯桌上多夾了幾筷子的,瞅著誘人。
說話間,三人走到了門外。
天色比來時更暗,沒有光的地方,好似深淵般能吞噬一切。
「兩位上我的車吧,正好回學校」
「我就不了」蘇鳶說道。
「我還有點事,馬老師拉連老師回去吧」
馬舒雅點點頭,沒有多問。
倒是連蔓蔓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晚上不回學校可以嗎?」
「不可以吧」
蘇鳶無奈道。
「所以,你們趕緊回去吧」
「再見」
蘇鳶笑嘻嘻的擺了擺手,做出一個驅趕動作。
連蔓蔓:「……」
連蔓蔓轉身離開上車,馬舒雅的車起步很快了,一腳油門出去的那瞬間的風差點把蘇鳶掀飛。
蘇鳶眼底逐漸變得冰冷,深棕色的瞳孔底部逐漸變藍。
她摸出前胸口袋裡的玉佩掛在了自己脖子上,便大步離去。
蘇鳶離開飯店,順著一條還有絲光亮的路來到了臨街的門口。
不多時,車牌號0013的車停到了蘇鳶面前。
這輛車融不進夜色,因為是螢光黃,所以蘇鳶老遠就看見了。
蘇鳶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車裡的配置是她親自挑選的,通體真皮。
「老闆,好久不見了」
「這次去哪」
司機是一個毫無鬼氣的鬼軍且面無表情,蘇鳶叫它老江。
「好久不見,去汀州別墅」
「好的,老闆」
老江打開了車上的導航系統,用壞死的眼球死死盯著導航上的路線。
蘇鳶不再說話,打開了車窗,手肘支著吹著風。
她都差點忘了自己還有一輛私家車且配送一個隨叫隨到的私人司機。
只不過,這輛私家車只能夜晚出行。
要不,蘇鳶也不會選擇螢光綠色。
「到了,老闆」
沒有一絲情緒起伏的聲音從前座傳來。
「嗯」
蘇鳶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張鬼幣,放在后座拍了拍說道:「陳年老煙就別抽了,拿錢去買盒新的」
話落,蘇鳶下了車。
老江把車正正的停在汀州別墅的大門口,映入蘇鳶眼帘的是一片燈火通明。
「晚上瞅著還真是不錯」
蘇鳶見狀感慨了一聲,走了進去。
進入小區走了幾步,蘇鳶就察覺到了不對。
抬頭望去,明明家家燈火通明,為什麼她會察覺到沉沉的死氣。
她並沒有再往前走了,因為直覺告訴她前面有危險的東西。
蘇鳶低頭,在看見磚面上出現了除了自己另外一張臉時,掌心一翻剔骨刀祭了出去。
「小何?」
蘇鳶回頭,忽然記憶的閥門打開。
「是我,大小姐」
小何雙手舉起成投降狀,無奈道。
蘇鳶眯了眯眼睛,依舊沒有收回剔骨刀。
眼前這個小何和自己前段時間記憶里的重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