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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阮檸,我們,不熟?!

2024-08-16 16:55:40 作者: 唐子
  阮檸說的坦然,「我在芬蘭是全科醫生,只是後來主修婦產科,老村長的問題,我一個人可以解決,一會兒收拾完東西,我立刻上山。」

  天還黑著,雨下得很大。

  她一個人拿著衛星導航,人少,也能隨機應變。

  陳蕊尖叫,「不行!那麼多男護士男醫生呢,主任,你一個女人,怎麼能深夜開車上山?還下著暴雨,這太危險了!」

  「人命重要!」

  阮檸堅持。

  醫生之所以被叫做「白衣天使」,重點往往在「天使」那兩個字上。

  醫德所言,救死扶傷,實則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根本所在。

  她也沒那麼高尚,只是覺得,既然選擇做醫生,就要在其位謀其政罷了。

  「阮檸,我和你一起上山。」

  厲城淵站出來,手裡拿著勞斯萊斯的車鑰匙,「我的車性能好,阮檸,你要救人,就別拒絕。」

  「好,走吧。」

  那樣一具單薄嬌弱的身體,背著巨大的醫療箱,走得飛快。

  厲城淵愣怔一瞬。

  他猛得意識到,過去的五年,竟殘酷的讓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變得那樣無所不能……

  轟隆隆!!!

  一道犀利的閃電劈下。

  山體的巨大岩石被暴雨沖刷的,有些鬆動。

  一顆滾石,砸向盤山道。

  副駕駛座上的阮檸,瞳孔劇烈收縮了一瞬。

  她是害怕的。

  任何人面對未知的死亡可能,都沒有辦法真正保持一絲不苟的鎮定自若。

  但。

  開車的厲城淵做到了!

  阮檸死死閉著雙眼,不斷深呼吸深呼吸。

  驀的,在車子三四個急轉彎,躲避不斷滑落的滾石時。

  她緊攥成拳,指甲都快鑲進掌心嫩肉的手,被一隻溫暖的,很有力量的大手,握住。

  阮檸詫異的睜開眼,看向厲城淵。

  男人是在笑,「別怕,給你講個故事?」

  「什麼?」

  她心臟的位置,失調的急速跳動了起來。

  車子在危機四伏的盤山道上飛馳。

  厲城淵很厲害,他單手操控方向盤,依舊能如賽車手一般,將勞斯萊斯開的靈活自如。

  他說,「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在給小和尚講故事……」

  「?」

  阮檸表情真的很尷尬。

  她都忘了緊張害怕了!

  「老和尚給小和尚講,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有一個老和尚給小和尚講故事……」

  「幼稚!」

  阮檸死死抿著唇角,側轉頭,故意背對著厲城淵,笑了。

  直到車子傷痕累累的開進村子,兩人的手,都那樣不知不覺的,從緊緊相握,到十指交扣。


  天快亮時。

  老村長的病情被控制住了,溫度降到三十七點五,低燒。

  阮檸和村長的兒媳婦交代,「老太太有明顯的肺部感染,是病毒造成的衣原體感染,目前炎症是暫時控制住了,但要想痊癒,還得送去鎮裡的醫院。」

  「好好好,阮醫生,真的是太謝謝您了,真的,謝謝您,謝謝您。」

  兒媳婦要下跪。

  阮檸趕緊扶住,「我是醫生,這是我的職責,就這樣,等一會兒村民都起來了,就讓他們來村委會,我先替他們進行初步的義診檢查。」

  「哎呀,阮醫生,您還是和您男朋友先去休息一會兒吧,昨晚上山那麼危險,車都差點報廢了!」

  兒媳婦笑的憨厚。

  阮檸蹙眉,解釋,「您誤會了,厲總是我們院裡的第一投資人,這次來,一是為了陪懷孕的妻子,二則,也想扶貧大月山。」

  「啊?你們不是情侶啊?可昨晚您救治我婆婆的時候,那位厲先生……」

  「我們不熟。」

  她真不想節外生枝,自尋煩惱!

  在車上的那一段,已經很出格了!

  村長兒媳婦訕笑,「原來是這樣啊,那是我誤會了,不過看您和厲先生郎才女貌的,真心般配啊。」

  「我結婚了,和丈夫很恩愛。」

  阮檸委婉提醒村長兒媳婦,不要再繼續發散思維!

  兩人又東拉西扯了幾句,就各忙各的去了。

  她一出院門。

  就見厲城淵手裡提著個老舊保溫飯盒,俊臉冷的,仿若能在這酷暑的天氣里,結上一層冰。

  「厲總,您這是?」阮檸皺眉。

  歷城淵嗤笑,「我們,不熟?」

  「……」

  堂堂一世界知名的談判專家,居然偷聽牆角?!

  他一把摁住阮檸紙片一樣瘦弱的肩膀,將人困在了牆壁與他之間的逼亾空間裡。

  那姿勢,很曖昧,也很霸道!

  男人再一次逼問,「你和我不熟?和魏訊,很恩愛?」

  「不然呢?厲總,難道你希望,我背著我的老公,和我已經結婚生子的前任廝混在一起?」

  阮檸不躲不閃,很直白的與厲城淵四目相對。

  厲城淵咬牙,「阮檸,你以為我查不出來?你和魏訊,早就離婚了!」

  「那又如何?就像人人都知道,宴月亮是厲夫人一樣,而我,是魏訊的妻子!」

  她強調了「宴月亮」三個字。

  男人鬆了禁錮住她的力氣。

  阮檸靠在牆上,自然的伸出手,從厲城淵口袋裡摸出一包煙。

  她抽出一根,叼在嘴角,手有點抖的點燃。

  厲城淵不悅,「你會抽菸?」

  「嗯。」

  深吸一口,透進肺里,轉一圈,麻痹住全身的神經,再緩緩吐出。

  阮檸說,「厲城淵,你猜猜,昨晚在盤山路上的時候,我看著滾石朝車子砸來的那一瞬間,在想什麼?」


  「什麼?」

  他想的,是一張會在太陽之下,明媚微笑的俏臉。

  她笑,「是魏訊,是馮一一,是我媽,還有……我爸……」

  「阮檸!」男人又生氣了。

  阮檸抽菸的動作很嫻熟。

  她無所謂的聳聳肩,站直,「總之,沒有厲先生您了。」

  話音甫落,人已離開。

  曾幾何時,無論發生快樂的事,還是遇到悲傷的事。

  小小的阮檸,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和哥哥分享,和哥哥一起開心,一起沮喪。

  而如今,物是人非。

  她甚至能想到魏訊,卻不會再將那個原本摯愛過的影子,放在靈魂的最深處,視若神明了!

  半月後。

  義診結束。

  宴月亮的所有過失,都被厲城淵巧妙隱藏。

  就連冒險上山,救治老村長的功勞,都在記者會上,被宴月亮寫入了自己的發言稿中。

  陳蕊冷哼,「不就是仗著有個好老公撐腰嘛!大家都不敢拆穿她的虛偽罷了!」

  「有人護著,的確不一樣。」

  阮檸不在乎什麼豐功偉績。

  記者招待會結束後,就想著先去看看馮一一。

  只是剛走出電梯,就被一個六十幾歲,保養得當,滿身貴氣的女人,一巴掌,扇在了臉上。

  眾目睽睽。

  宴月亮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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