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撿到小橘貓

  「哥，我們買肉了，今晚打打牙祭！」山月笑嘻嘻的從背簍里掏出那一大包肉，在石頭眼前晃了晃。

  「喲，你們這是撿到銀子了？怎麼買這麼多。」石頭忙接過山月手中的肉。

  「可不是嘛，我今早上山，在玉米地里撿到好幾朵傘把菇咧。」山月將碎布頭捧出來，繼續從背簍里掏東西。

  乾果，糕點，一大包衣服，還有粗布包裹的銀子零零散散擺滿了桌子。

  石頭看到這一堆東西傻了眼，妹妹這幾朵傘把菇是賣出了天價嗎？

  看到石頭呆愣的表情，從廚房出來拿肉的溫氏笑開了花，「傻愣著幹嘛，先把東西收拾好，這事兒說來話長，咱們先吃飯，月兒，你給娘摘點黃瓜來。」

  「好嘞，我這就去。」山月蹦跳著出了院子，不一會兒就從菜地里摘回兩根黃瓜，見地里的青椒喜人，還順手摘了幾個。

  「娘，咱們做個青椒炒肉唄，黃瓜是做湯嗎？」山月把洗好的菜蔬拿進廚房，問灶台邊忙活的溫氏。

  「嗯，娘做個黃瓜肉片湯，青椒再炒個肉也行。」溫氏一邊回答，手上切肉的動作也沒停。

  不得不說溫氏的廚藝真的很好，明明是普通的家常菜，硬是被她做得美味無比，一盤辣椒炒肉酸辣爽口，水煮的肉片鹹淡適宜，石頭和山月狼吞虎咽，差點連舌頭都吞了。

  「慢點吃，慢點吃，家裡也沒虐待你們呀？這麼急幹嘛。」溫氏拍了拍山月的背，又給石頭遞上一碗水。

  「娘，您這手藝都可以開飯館了。」石頭接過水喝了一大口，才把飯菜咽了下去。

  「哪有你們說的那麼好，娘就是隨便做做。」溫氏心裡高興，嘴上卻仍是謙虛。

  一旁的山月卻將這話聽了進去，對呀，有她娘這手藝，她們可以開飯館嘛，再不濟擺個小吃攤也是極好的。

  不過今日太過匆忙，改天她要好好去鎮上研究研究，看看可以賣點什麼。

  「好了，大家都吃好了，石頭，你不是好奇哪來那麼多東西嗎？娘這就跟你講一講。」溫氏拿過粗布包裹的銀子，攤開來說：「這裡是50兩銀子，你妹妹今日和文淵那孩子一起救了陳員外家的小姐，這是人家給的謝禮，一家一半。」

  石頭和溫氏去過雅秀閣幾次，倒也知道文淵是誰。

  「還有這些糕點呀，乾果什麼的，都是他們家送的，哦對了，本來還有一匹綢緞，咱們鄉下人也穿不了那個，你雲姨給咱們換成幾身衣服，你待會兒把你的拿自己房間去。」

  旁邊，剛放下碗筷的石頭聽了這話不由嘴角抽了抽，豆丁大小的人，還能救人？怎麼聽著這麼離譜呢？但他娘都這麼說了，他也沒多想，只誇了妹妹膽大心細，女中豪傑云云。

  「至於這銀子，娘先收起來，等以後你娶媳婦，月兒出嫁也不至於沒錢。」

  「娘，你說什麼呢？」喬山石雖已經十四歲了，但還沒開竅，從來沒想過媳婦不媳婦的問題，他一聽這話還有些不好意思。

  一家人其樂融融，石頭收拾好碗筷，溫氏則把裝銀子的包裹藏了起來，三人也累了一天，匆匆洗完澡便各自躺回了床上。

  躺在床上的山月卻睡不著，腦子裡天馬行空的，她迫切的想找出個點子，可思緒紛紛雜雜，一時亂糟糟的。

  懊惱的抓了抓頭髮，睡意是一點也沒有了，山月索性起了身，穿好衣服，偷偷溜出了房間。

  月光如流水般泄在大地上，雖不是滿月，仍是明亮的，院中的一草一木都看得清楚。

  喬家小院是山月爺爺還在世修建的，也有些年頭了，院牆不算太高，但圈地頗大，後院還有一口井。

  山月繞著院牆緩緩的走著，漫無目的。

  這時院牆外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似貓叫，又像小孩啼哭，山月心裡發毛，夜風一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在幹嘛呢？」

  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問候，山月嚇得剛想尖叫出聲，便被來人捂住了嘴。

  她驚恐的瞪大雙眼，望向來人，卻發現是她石頭哥。

  「別叫別叫，別把娘吵醒了。」石頭壓低聲音，放開了捂住山月的手，「大晚上不睡覺，一個人在院子裡逛什麼？」

  山月拍了拍自己撲通亂跳的小心臟，瞪了 他一眼才道：「我吃撐了睡不著，起來走走，倒是哥你，好好的覺不睡，出來嚇人幹嘛？」

  「黃瓜湯喝多了，嘿嘿嘿。」石頭憨憨的笑著撓了撓頭。

  「既然哥哥醒了，便陪我去看看院子外是什麼吧！我剛剛聽見有東西在叫。」山月有了石頭作陪，也不害怕了，拉著他朝院外走去。

  兩人在草叢裡尋了半天，才找到一隻奄奄一息的小橘貓，那貓兒渾身濕漉漉，看著不過一個多月，眼睛緊閉，嘴巴一張一合，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許是旁人丟出來的，估計活不了。」石頭瞅見小貓這模樣，搖了搖頭。

  山月見此卻心生不忍，她本就喜歡貓，何況這貓這麼可憐，更加不忍心見死不救。

  於是進屋尋來一張不用的帕子，把小貓捧著帶回了房間。

  石頭見她回屋，也關好院門，回屋睡覺了。

  房間裡的山月把小貓擦乾，又去找了點溫水餵它，那貓兒求生欲頗強，山月餵水都乖乖吞下。

  喝完水的小貓好像恢復了一點力氣，眼睛也睜開了，它一雙小眼睛圓溜溜的，瞳孔還覆蓋著藍膜。

  山月把它放在用破布頭子做的小窩裡，又將帕子給它輕輕蓋上，心中默默祈禱它能活下去。

  這麼大點的貓還沒斷奶，也不知道母貓去了哪裡，家中沒有牛羊，她也沒法子給它找奶，只能聽天由命了。

  忙活完一切的山月又重新躺回了床上，閉著眼睛開始數羊：羊肉麵，紅燒羊肉，烤羊肉串，蘿蔔燉羊肉，手抓羊肉，蔥爆羊腿，酥炸羊肉卷，糖醋羊肉絲，烤羊排……

  待把羊肉做法數了上百道後，山月終於睡著了。

  嗯，夢裡都是羊肉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