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橘是個寶

  早上山月是被貓叫聲吵醒的。

  那隻小貓命不該絕，被山月餵了點溫水後竟真的活了下來，一大早就開始喵喵叫喚。

  雖被打擾了瞌睡，她倒也不惱，欣喜的蹲下查看小橘貓的情況。

  「喲，毛都順溜了，也有力氣走路了哈，叫這麼大聲，你應該是餓了吧，走，姐姐給你找點吃的去。」山月對著橘貓自言自語了一通，又將它抱起來，準備拿給溫氏看看。

  「娘，你看這是什麼？」山月獻寶似的把小橘貓捧到溫氏面前。

  「哪裡來的小貓兒？這還沒斷奶吧？」溫氏看了一眼道。

  「昨晚睡不著，在院子外撿到的，娘，你說給它吃點啥啊。」

  「今早煮了肉粥，你待會兒給它舀點，應該能吃的。」

  「好，謝謝娘。」

  看著女兒堆滿笑容的臉龐，溫氏也彎了彎嘴角，昨天的五十兩解了家中燃眉之急，不缺口糧的情況下，孩子願意養個小貓小狗的，她也不反對。

  山月怕貓兒餓著，先去碗櫃裡找了兩個缺口的破碗，準備用來給貓做食盆水盆。

  溫氏煮粥自有她的妙招，生米淘淨慢煨，水一次性加足，裡頭放了豬油和肉沫，也不攪和，任它翻滾。這樣煮出來的粥，黏和，爛，但顆顆米粒卻是完整的，格外鮮香。

  山月裝了小半碗，又去舀了小半碗水，一併放在了小橘貓面前。

  小橘貓也是餓狠了，粉色小舌頭飛快的卷著碗裡的粥。

  蹲在地上看貓進食的山月都看餓了，也去端了碗粥「吸溜吸溜」的喝著。

  「娘，你這粥太好喝了，咱們去開個早點鋪子吧。」山月一邊喝粥一邊對正在洗碗的溫氏道。

  「哪家不會熬粥呀，開什麼早點鋪子。」溫氏不贊同。

  山月沒說話，她知道溫氏是比較傳統的女性，她雖與雲杉交好，自己卻立不起來，不是雲杉那種能獨當一面的女子。

  倒是可以從石頭哥下手，畢竟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丁，溫氏應該會聽取他的意見。

  吃罷早飯後，山月將貓兒放在了院子裡，她知道貓很愛乾淨，自己會找地方方便，還會將粑粑給埋起來，就當給她家院子邊上那一溜菜地施點肥了。

  石頭又下地幹活去了，家裡的兩畝地已經幹了兩三天了，麥子割得也差不多了，今天只不過是些收尾工作，到底還是沒讓喬遠幫忙。

  小橘貓在辣椒旁刨了個小坑，解決了生理問題，埋好土後便只喵喵的追著山月跑。

  見家裡也沒啥事可做，山月背上了小背簍，把圍著她腳轉的小貓裝上，跟溫氏打過招呼就往後山跑。

  她記得菌子採過以後會在原窩點再生出來，怕被別人捷足先登，山月加快了腳步，很快趕到了玉米地。

  不知道是不是真沒人發現這地，反正山月到的時候，那傘把菇就大剌剌的開著傘，顯眼得很。

  山月采完了菌子，懷裡抱著小橘繼續朝山上走去。

  家裡現在也不缺這幾百文，山月沒打算賣掉，尋思待會兒回去讓溫氏炒了或者燒湯喝都是極好的，畢竟是山珍嘛。

  沿著彎彎曲曲的山路，山月來到了一大片松樹林，這是產見手青的好地方。

  山月將小橘貓放下，囑咐它不要亂跑，也不管它聽不聽得懂，隨即找了根長棍子，一寸一寸探索著松針地。

  她弓著腰探了好半天，也沒發現一點野生菌的蹤跡，有些泄氣的坐下，隨手將棍子丟在一邊。

  山月坐著這個位置是個斜坡，那棍子沒放穩當，自然就朝坡下滾去，小橘貓本來在山月周圍刨坑玩，見狀便撲了上去，抱著棍子一起朝坡下滾去。

  山月大驚，趕緊起身向小貓追去，可惜根本就追不上，只得眼睜睜看著小貓兒和棍子一起滾到番薯地里。

  好在這家人的番薯還沒開始收，橘貓摔在成片的番薯藤上也不是很疼，一個翻身就爬了起來，衝著上方的山月嗷嗚嗷嗚的叫。

  「幹嘛，又不是我把你推下去的，你還罵得這麼難聽。」山月又好氣又好笑，從側面繞了下去，將小橘貓抱起來。

  「誒，這是什麼？」她眼睛被晃了一下，低頭一看才發現小貓兒剛剛壓倒的葉子上有個閃閃發亮的戒指。

  山月將戒指撿起來，小橘叫得更歡了，還用嘴試圖去叼這戒指，「這是你刨出來的？」山月低頭問小橘。

  小橘貓似乎聽懂了一般，又發出了一聲短促的貓叫，山月看了看那戒指，發現上面還沾著泥土，好像真的是小橘貓才從地里刨出來的。

  「不錯不錯嘛，姐姐回去給你做好吃的，戒指姐姐就先收下啦。」山月獎勵似的摸了摸小橘貓的頭，抱著它爬了上去。

  雖然沒找到見手青，不過這戒指也算個意外之喜，山月對著太陽看了看戒指，金光閃閃，這個年代應該沒有假黃金吧？

  她把戒指收好，背上背簍，帶著小橘下了山。

  一路上倒也碰到了幾個相熟的村民，山月循著記憶一一打了招呼，很快便回到了家。

  「娘，我又撿到幾朵菌子，中午燒個山珍湯不？」

  山月放下背簍，問正在屋檐下做繡活的溫氏。

  溫氏放下手裡的繡繃，揉了揉眼睛，「嗯，都可以，再做個炸丸子吧，你哥哥今天中午應該要回來吃飯。」

  計劃好了食譜，溫氏也沒繼續繡花了，她將東西拿進裡屋，又去菜園子裡摘了兩張南瓜葉子，這是用來洗傘把菇的。

  南瓜葉上的小絨毛像小刷子一樣，能將菇身上的泥土都刷乾淨，洗起來毫不費力。

  山月暗自感嘆人們的智慧，一邊幫溫氏打著下手。

  新鮮傘把菇菌蓋撕成小塊，菌腿則撕成粗絲，鍋中抹上點豬油，雞蛋攪勻下鍋，煎至兩面金黃，用鍋鏟略攪碎，再摻上水，煮開後下入傘把菇。

  不用放什麼佐料，溫氏只撒了些姜粒蒜片，待鍋中開了幾滾，就可以放鹽出鍋了。

  「真香呀娘，我在院門口就聞到了。」石頭走了進來，他上午就把麥子割完了，早早收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