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過後，空氣格外清新。
姜夏和賀念安決定去湖邊散步。
他們住的這個別墅區屬於是湖景房，距離湖泊並不遠，走路過去半小時。
這個湖名叫漢陽湖，面積很大，政府圍著湖邊種了一圈柳樹和其他綠植，還修了跑道和其他健身設施，很受市民歡迎。
湖面不時有白鷺優雅地飛過，湖心還有成對的野鴨子悠哉悠哉地戲水。
不過賀念安說那是鴛鴦，不是野鴨子。
賀念安給的理由是，野鴨子都是一群一群的，只有鴛鴦才兩兩成對。
說的就好像只有鴛鴦才處對象，人家野鴨子就不處對象了似的。
姜夏說賀念安的這個觀點叫做固有印象。
賀念安十分無奈，為了證明那的確是鴛鴦而不是野鴨子，還特意掏出手機，在搜索欄輸入「鴛鴦和野鴨子的區別」，
網上信息十分全面，從體型大小，羽毛顏色，嘴型等各個方面對二者的不同進行了對比。
無奈漢陽湖太大，鴨子們亦或是鴛鴦們又都在湖中心。
隔得太遠，羽毛顏色、嘴型什麼的根本分辨不清。
所以網上的長篇大論充其量就是紙上談兵，賀念安依舊說服不了姜夏。
姜夏甚至還試圖給賀念安灌輸鴛鴦其實就是野鴨子的觀點。
賀念安：「……」
算了，姜夏這人大概天生缺少一點文藝細胞，別指望一個把鴛鴦認成野鴨子的人去懂文人的浪漫。
這個小插曲過後，兩人又轉換了話題，邊說邊往前走。
這時，迎面走來一對十指交握的俊美青年。
姜夏不認識他們，看到人往這邊來了，自然地往旁邊讓了讓，好方便這兩人通過。
不料這兩人卻在他們面前停住。
只聽得其中一個看起來更年輕一些的青年率先開口，笑著跟賀念安打招呼：「安哥，這麼巧，也出來散步。」
賀念安頓了一下，認出那是沈暮後，很得體地微微笑了笑：「沈哥好。」
賀念安的笑容輕鬆愉悅，沈暮微微有些驚訝。
跟一個月之前相比，面前這少年變了好多。
不再暮氣沉沉，而是增添了少年人該有的朝氣。
沈暮把視線轉向賀念安旁邊的姜夏。
姜夏立刻笑著跟他打招呼：「你好，我叫姜夏。」
雨後的餘暉之下，這個漂亮的少年看上去靈動又活潑，天真快活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沈暮忍不住揚了揚眉，笑著回應：「你好，我叫沈暮。」
說著，沈暮看向旁邊跟他牽手的青年，介紹道：「這是我男朋友，施文。」
施文一直在悄無聲息地打量著賀念安，聽到沈暮提到他的名字，轉過頭對沈暮溫柔一笑。
沈暮指了指賀念安：「文哥，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安哥。」
賀念安對著施文點了點頭：「你好，我叫賀念安。」
「你好，我叫施文，是沈暮的男朋友。」
施文刻意強調自己是沈暮男朋友的身份。
因為有那麼一段時間，沈暮經常在兩人的聊天中提到一個叫「安哥」的人，且話里話外都是欣賞，這讓施文一度警鈴大作。
那時施文又剛好被國外的事情絆住脫不開身，等他從國外回來，想看看這個所謂的「安哥」是何方神聖的時候，卻連人都找不到了。
不過今日一見，感覺不過就是一個比同齡人成熟一點的小屁孩嘛。
那邊姜夏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真正的同性戀人，可以說是十分好奇了。
在賀念安和沈暮他們說話的時候，姜夏的視線就悄悄地在沈暮和施文身上來回流轉。
心道網上說的果然沒錯，好看的男人的確都是內部消化的。
他也終於明白為什么女生們都喜歡磕帥哥跟帥哥的CP了，因為真的很養眼啊！
然鵝，姜夏自以為悄悄的打量，其實全落在了旁邊賀念安的眼裡。
見姜夏臉上並無排斥，似乎還隱含激動的樣子，賀念安勾了勾唇。
賀念安不動聲色靠近姜夏，伸手圈住姜夏的手腕，對沈暮說道：「沈哥，沒事的話，我們先走了。」
沈暮戲謔地挑了挑眉，終於知道賀念安為啥有這麼大的改變了。
愛情使人年輕啊！
他笑道：「行，不打擾你們了，以後有機會一起出來玩。」
待賀念安和姜夏走遠，施文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沈暮說道：「這個叫姜夏的小孩，是不就是姜氏集團總裁姜振廷的兒子？」
沈暮從不關注這些大企業的家事，他搖頭：「不應該吧？姜氏集團的兒子怎麼可能跟安哥談戀愛？」
兩人身份地位完全不同。
施文輕笑出聲：「他們倆距離談戀愛還遠得很。」
沈暮不解：「你怎麼這麼肯定？」
施文緊了緊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看向沈暮的眼神頗有些怨念，委屈道：「那還不是因為我有經驗。」
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榆木腦袋不開竅，害得他單戀了快十年。
沈暮：「……」
怪我咯，你自己不明說，非要搞暗戀，我哪裡知道？
施文說回正事：
「提到姜氏，我想起來一件事情，今年年初的時候，江城有一個項目投標。」
「那項目正好是姜氏涉及的領域，業內都預測姜氏肯定能中標，結果不知中間出了什麼問題，姜氏居然落選，中標的是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外地企業。」
沈暮覺得這沒什麼可驚訝的，正常市場競爭，誰說強龍就一定壓不住地頭蛇呢。
「這事說正常也正常，說不正常也不正常，」施文說：「因為那家企業就好像提前知道了姜氏的報價似的，他們報出來的價格都是正好比姜氏低一點。」
沈暮驚訝道：「不至於吧？那麼姜氏有內鬼？」
施文：「誰知道呢，不過懂行的都知道，姜氏的報價已經是在保證基本利潤下的最低報價了，再低就沒有利潤了，甚至搞不好有可能還要虧。」
「要想賺錢，除非捨棄質量。」
沈暮皺眉：「舍質量？那不是自掘魂墓嗎？」
做企業講究的就是質量和信譽，你這質量都沒了，信譽更不用說。
施文贊同地點了點頭：「我這兩天得到消息，那個項目果然交付出了問題，質量不合格，甲方不收貨，正鬧著呢。」
沈暮：「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