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哪有好聚好散

  司見溪很少主動給陸聞安打電話。

  一直以來都是陸聞安閒了就主動約她。

  她也不知道這樣一來，在陸聞安看起來，自己會顯得更加的下賤不值錢一些，還是顯得更加高傲不在意一些。

  響了大半分鐘，電話那頭才傳來陸聞安的聲音，似乎帶了輕微醉意。

  「張言還是有點用哈……」陸聞安語氣里既不滿又無奈，但也有對他自己這個決定的認可，畢竟，他做對了，讓張言過去帶話確實有用。

  「沒必要讓他為難」，司見溪說話也直接。

  她要是不給陸聞安打，到時候沒完沒了被埋怨被罵的人就是張言了。

  「喝酒了？」司見溪靠在床頭，說話時候將被子拉到胸口。

  「有個應酬」，陸聞安低笑。

  司見溪聽到那頭隱約還有推杯換盞聲，大概應酬還沒有結束。

  「我剛打算給你打電話呢，你就給我打來了，看來我們兩個還是有點默契啊。」

  陸聞安還是因為這個電話的到來，以至於心情跟著好了幾分。

  以前陸聞安喜歡在醉後找司見溪，喝多了就是要發泄，不必顧忌臉面和儒雅的發泄。

  他們兩個會默契的在一起這麼久，陸聞安覺得可能從骨子裡他們都是相似的人。

  人微言輕的私家女，不受待見卻要處處陪笑臉，而他，身份上似乎比司見溪高多了，但，他們其實一樣，平常所見的都不是真實的自己。

  「我讓張言給你帶的東西喜歡嗎？」

  陸聞安刻意挑選的，司見溪以前喜歡用的護膚牌子，

  「陸聞安」，司見溪突然叫了他名字，語氣里嚴肅了幾分，「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訂婚了？」

  陸聞安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才又傳來了若無其事的笑聲，「你知不知道我們今天晚上喝的什麼酒，後勁太足了，我一會結束了回別墅那睡一覺得了，那邊該準備的都準備了，你上次還說……」

  「陸聞安，我不當金絲雀。」

  司見溪打斷了他。

  她知道，也許陸聞安對沈若蝶也未必多喜歡，各取所需罷了，但既要又要，司見溪不想配合。

  陸聞安那邊又陷入了沉默，但這一次司見溪能聽到沉默之中的深呼吸。

  「現在這樣，挺好的，不見面慢慢也就遠了，沒必要刻意再聯繫。」

  沉默，陸聞安那頭還是沉默。

  沉默大半分鐘之後，他把電話掛斷了。

  司見溪對著電話的嘟嘟聲無奈失笑。

  陸聞安向來如此，你順著他，他會心情好，他不順著他，他會試圖說服你，說服不了他就懶得說了，自己結束話題，然後下一次的時候，他再沒皮沒臉貼上來，依舊高高在上，仿佛自己從來沒有被忤逆過。

  司見溪將電話丟在枕頭邊，然後拉了被子睡覺。

  雖然沒睡著，但是固執的絕不開燈，不想讓自己的失眠更明顯。

  大半個小時後，陸聞安又發來了信息。

  —等我忙完了再說，我們見面說。

  司見溪將手機按黑，用力重重拍回枕頭上。

  在陸聞安看來，沒有好聚好散，或者說沒有他不樂意的好聚好散。

  他願意讓你走了，你得體懂事的離開，那就是好聚好散，他要不願意，那司見溪說了什麼，在他耳朵里都是個屁。

  司見溪強迫自己閉上眼睛，腦海之中不自覺還是會浮現陸聞安的臉。

  陸聞安第一次吻她時，酒氣正盛，但卻並沒有喝多。

  他在昏暗之中扯下她的衣服時，在她耳邊叫的，就是司見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