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不需要回答。
陸聞安駛著車子離開得很乾脆。
不是冷漠絕情,是一開始他們就說好了,只是各取所需,他們都很需要這個聯姻。
但是,他不喜歡被人管著,不喜歡沈若蝶的越界。
當然,可能人就是在被偏愛的時候會有恃無恐,他發脾氣不理人,沈若蝶於公於私都不會真的跟他斷了婚約。
回去之後,陸聞安給張言打了電話。
司見溪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沒有找她,她又不傻,看不見未接電話嗎?
不就是不想理他罷了。
司見溪要跟他好聚好散,所以不理他,他能理解,但,張言也好大一會才接他電話,實在讓他有些氣惱了。
「怎麼,你也煩我了?」陸聞安一開口就知道情緒不佳。
電話那頭的張言愣了好幾秒,然後才笑,「昨天晚上我們在開會,商討到很晚,今天她去景區那邊了。」
張言也不傻,難道陸聞安真的打電話來是想他了?
「要不我幫你過去問問?」張言試探著開口,然後又繼續道,「商量公事也就罷了,我要是平時老去找她,我怕人家說閒話。」
「你都不知道,都已經有人在說我們般配了,談論公事開會的時候說氣場很和諧。」
「張言,我給你打電話不是為了生氣的啊……」陸聞安無語。
張言就跟放出去的鳥兒一樣,離得一遠,翅膀一硬,有時候真的讓陸聞安無語。
「嘖,陸總,怎麼不幽默了?」張言反而嘖了他。
「是我不幽默了?」陸聞安冷哼。
也許吧,以前跟司見溪在一個城市,可能心情不自覺更好,現在一分開,而且司見溪心心念念要跟他好聚好散,他確實容易被點著。
「幽默幽默,我這不是怕我不在,你一個人太無聊了嘛」,張言笑。
陸聞安能聽到張言的腳步聲,他應該出房門了。
「那個什麼原碩,最近這兩天還跟你們常常呆一塊嗎?」
「這兩天沒見著,怎麼?你找他?」張言笑,有些明知故問。
跟在陸聞安身邊這麼久,他太了解陸聞安的心思。
他順著陸聞安的步伐和安排,商場上有些手段無可避免,他不左右陸聞安,因為他覺得陸聞安可以,可以在事業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也能在感情上有所結果。
對於某些強者,不需要取捨,他相信陸聞安能將一切都一樣樣的安排完善。
陸聞安沒說話,因為他已經聽到了敲門聲,是張言那邊傳來的。
陸聞安在屏住呼吸里,聽到了開門聲,「張言?」
司見溪開了門,看到他的時候,有些詫異,但是看他拿著手機放耳邊,又不那麼意外,她輕嘆了口氣,失笑,「怎麼樣,是不是很煩,都離他那麼遠,還遠程指揮你呢。」
司見溪這話,是故意說給陸聞安聽的,她知道他在電話那頭能聽到。
「行了,我一會給他回電話,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司見溪笑,頓了頓又開口,「還是說你要進來坐會?」
張言沒說話,但是能聽到陸聞安在電話里不滿的哼。
他搖搖頭,然後很乾脆又識趣的轉了身。
司見溪剛將房門關上,手機就響起了,大概陸聞安掛了張言電話就打給她了。
司見溪走過去,將電話拿起,接了,沒說話,就只是將手機放在耳邊。
「我昨天給你打電話了。」
「我知道」,司見溪笑,笑得還她樂,「我又不瞎。」
陸聞安跟著笑出聲音。
司見溪這樣,更讓他無奈了,她要是撒個謊,說她太忙了沒注意,沒看到,他心裡可能還舒服些,但司見溪這樣直白的說,她知道,那麼她知道卻懶得搭理他的意味就更明顯了。
「所以,什麼事呢?」司見溪停頓了好一會,才慢悠悠的問,語氣聽來漫不經心。
「沒事,想你了」,陸聞安也直接。
「好,收到」,司見溪笑得更開懷了幾分。
「你還得瑟啊……」陸聞安深深嘆息,司見溪這樣,顯得他很失敗,他猶豫兩秒,又開口,「你知不知道你姐姐已經知道我們兩的事了?」
陸聞安也不是真要解決這事,沒想過要跟司見溪斷,就是看不得司見溪這麼樂呵自在,總該讓她也為點什麼事憂慮一些。
果然,司見溪沉默了幾秒,笑,「這麼說來,我可以跟她要錢嗎?」
是沈若蝶自己說的,用錢打發了陸聞安在外面的女人。
「你還笑呢?」陸聞安無語,「就不怕等你回去之後,沈家就沒你什麼事了?」
「沈家本來就沒我什麼事,他們沒當我是沈家的人。」
司見溪心裡有點數了,但也沒有特別焦躁,畢竟沈若蝶也不會將這事告訴爺爺,爺爺最恨花心的男人,包括花心的人是他兒子,他也同樣生氣。
沈若蝶想嫁給陸聞安,所以,這事她暫時不會鬧大。
陸聞安沉默,大半分鐘後,硬生生轉了話題,「怎麼樣,設計師找誰,商量好了嗎?」
「這事,你問張言就行啦」,司見溪快速回答,這種公事問張言一樣的,沒必要在電話里刻意問她。
「司見溪,你現在可真能耐了……」
「謝謝陸總誇獎」,司見溪笑,然後又開口,「我打算洗個澡就睡覺了,你呢?」
「催著我掛電話了?」陸聞安笑,被催,倒也沒有不開心。
「這不是不想跟你鬧得不愉快嘛,我還在這邊工作呢,跑又跑不了。」
司見溪言下之意,其實願意接他電話就是為了避免麻煩。
畢竟陸聞安真的不開心了,有些事鬧起來,她也會有麻煩。
「呵呵」,陸聞安笑,意味不明。
電話里陷入沉默,好大一會,陸聞安才又開口,「你叔叔外面有人,老爺子以後要是知道,他幾乎就沒什麼競爭力了,你小姑姑倒是深得你爺爺的心,但她不會真的把你算在其中,所以,沈若蝶勝出,會是最大利益化。」
「是你的利益最大化」,司見溪輕嘆息,替他補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