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一天的結束,也是某些存在生活的開始。
某間悠哉悠哉的小酒館內,綠色的吟遊詩人正在進行著他的賣唱表演來換取酒錢。
划拳喝酒,吹牛聊天,在這裡你可以看到這些酒蒙子的日常。
「太冷漠了些吧迪盧克,好歹這是我們的風神大人,你就讓他在這裡賣唱?」
凱亞將杯中殘餘的{午後之死}飲盡,咂舌批判著迪盧克的行為。
「風神怎麼了,風神也不能拿子民們的東西不給錢。」迪盧克不以為然。
「嘖嘖嘖,我要是風神大人,我就給你穿小鞋。」
「喝酒都堵不上你的嘴,你這種吊子要是能當風神,我就是天理了。」
忽然,酒館內的大門被吱嘎一聲推開,本該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可卻讓酒館陷入了一陣寂靜。
不因其他,只因來的人是蒙德城內最令人厭惡的家族之人。
「呦!優菈,這邊坐!」凱亞不在乎周圍人的眼光,熱情打著招呼。
開玩笑,天理的徒弟,這條大腿不抱幹什麼。
迪盧克也是為優菈打開了一瓶蒲公英酒,對於他而言,顧客都一視同仁,愚人眾除外。
酒館內的寂靜並未持續太長時間,很快便再一次被喧鬧壓過。
優菈看起來心情不錯,端起一杯蒲公英酒一口氣喝下了一半。
「師傅他回來了。」
「嗯?天一?你是怎麼確定他回來了的?所有的詭異力量不是都被他收走了嗎?」
優菈在詭異那段時期經常可以依靠血眼的血脈聯繫察覺到李天一的去向,不過在世界重建後,一切的詭異力量都被李天一回收摧毀。
「小王子說的,我剛剛從貓尾酒館前經過的時候,它給我傳的話。」
「是嗎...那麼就很有說服性了。」凱亞突然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
「所以你現在要去找他嗎?」
迪盧克也將目光投了過來。
「誒誒誒!聊什麼呢?加我一個好不好。」
忽然,一雙翠綠的眸子出現在優菈身後,溫迪不知何時停下了演唱,拿著靠賣藝賺來的摩拉遞給了迪盧克。
「你這些錢只夠還昨天的酒錢。」
「誒~迪盧克老爺~行行好給我杯酒喝吧。」
溫迪試圖靠賣萌過關,可是卻被迪盧克拒絕。
溫迪失落低下了頭,卻又在下一刻猛地抬起,風為他好像帶來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那這樣吧,我給你們說一條消息,消息絕對勁爆,迪盧克老爺請我喝幾天蒲公英酒怎麼樣?」
「你先說,我自己可以判斷消息的價值。」迪盧克抱胸回答。
溫迪像是害怕消息讓人聽了去,悄悄湊在了三人中間,低聲道:
「天理殿下要結婚了。」
「什麼!」
凱亞驚呼一聲,滿臉的不可置信,但仔細一想,好像也正常。
「和誰?怎麼安排的?」
迪盧克無語瞥了一眼旁邊的活寶,繼續追問。
「嘿嘿,那個,迪盧克老爺,我唱那麼長時間了,感覺嘴有些渴。」
「真是,迪盧克沒有一點眼力見,來,風神大人,我給你倒上。」
凱亞從櫃檯旁拿了一個空杯子,給溫迪倒滿了一杯{午後之死}。
「那我就繼續說了,婚禮的對象好像有三個人,地點定在了天空島,時間在一周之後。」
「哇!連鑽戒都是一整顆恆星打造的誒!我也想看看。」
「婚禮場地的負責人是...老爺子?怎麼不叫我,我也是很靠譜的好不好。」
就在溫迪滔滔不絕講述之際,一旁的優菈忽然間衝出酒館,消失在黑暗中。
「婚禮的對象有三位...你知道具體都是哪三位嗎?」
面對凱亞的疑問,溫迪則是搖頭:「目前知道的只有熒一人,其餘二位...我倒是有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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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優菈朝著蒲公英街道的某座公寓跑去。
「誒!優菈,這麼著急幹什麼去?」
剛剛巡察返回蒙德的安柏打招呼道。
優菈的腳步戛然而止。
是啊,她師傅結婚她怎麼這麼著急?
不過......
心好不舒服啊。
優菈的眸子黯淡下來,深深低下頭,隨後將酒館內溫迪說的事情告知給安柏。
而安柏聽後也是大吃一驚,她看著有些沮喪的優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去和麗莎她們說一聲,你去告訴諾艾爾小姐吧。」
安柏轉身離開,給優菈留下安靜。
優菈走的很慢,但也沒有經過太長時間,便來到了諾艾爾家,對方現在還沒有睡覺,家中開著燈。
咚咚!
「諾艾爾,你在家嗎?」
「優菈前輩?怎麼這個時間段來了?」
進入屋內,優菈張了張嘴,可又不知道說些什麼,沉默了好一會兒。
半晌後。
「師傅要結婚了。」
「是嗎...和誰。」
諾艾爾的表現倒是很平靜。
「我只知道有三位,時間定在一周後,地點天空島。」
「行,那麼要好好考慮考慮送些什麼了,既然是天一哥的婚禮...那不能送的太普通了。
「昂貴不中用的東西也不太需要,天一哥畢竟是【至高】,想要什麼都可以創造。」
「那就...織一些小孩子的衣物吧,送六套應該就差不多了,不過時間有些短,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諾艾爾說著,背向優菈,思考著朝房間內走去,忽然,她轉身回頭看了一眼優菈,釋然的說了一句:
「天一哥幫我們的已經夠多了,我不再奢望什麼,也不想去干預他的想法。」
咔嗒,房門被輕輕的關上。
帶著釋然微笑的諾艾爾聽到了屋外優菈離開的動靜,隨後,她依靠著房門滑倒在地上坐下,大顆大顆的水漬打濕了地板。
窗外的明月皎潔,屋內的少女咬住心臟落淚。
「為什麼呢...為什麼我要哭泣呢......明明對於天一哥是很幸福的事情不對嗎?」
少女其實在很早之前就察覺到了,某處有著一間她無法進入的房間。
那種不能打擾的感覺,只能透過縫隙窺視,儘管她也是房間的客人之一,可終究沒有站在最後。
時至今日,她可能無法再開啟那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