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穿了鞋,披著外套就走了出去:「來了。」
邊走她邊嘀咕,外賣員居然都不打電話直接送進來了,有點稀奇。
門開。
看到外面站著的人,遲非晚頓時僵立在原地,腦子倆反覆想起和沈棠溪說過的話,臉蛋和耳根紅透了。
「你、你怎麼來了?」
遲非白冷冷地說:「來給你做飯,夫人說你身體不舒服,今天都沒好好吃飯。」
遲非晚愣住了。
意識到是沈棠溪想撮合她和遲非白,心裡又惱又羞赧。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遲非白走進來,在門口換鞋,自然而然的態度像是進出自己家裡,「還有——」
他目光掃過遲非晚,她裡面只穿著性感的睡裙,外面套著開衫外套,長腿露在外面,白皙得讓人眼睛挪不開。
「你就穿成這樣給人開門?」
遲非晚順著遲非白的眼神往自己身上看,不覺得有什麼,畢竟她以前在遲非白面前更為大膽,只是那個時候兩人是姐弟。
現在,遲非晚有些不好意思,冷哼說:「少說教我。」
遲非白眯起眼,沒說什麼就轉開眸子,也在這時,門口又響起門鈴聲,遲非晚準備去開門,遲非白放下東西,快她一步。
「去換衣服。」
也在這個時候,遲非白明白遲非晚是在等別人。
他心裡有些酸澀。
大晚上的不睡覺,卻在等人,肯定是約會了。
是和誰?
那個叫俞則言的麼。
幾即便心裡想入非非,但他表面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冷淡無比,打開門的時候,他看見外賣員站在外面,手裡提著外賣袋。
「請問是遲小姐嗎?」
遲非白下意識地點了下頭。
外賣員說:「這是你的外賣,祝你用餐愉快,如果滿意請給個五星好評。」
遲非白接過外賣,淡淡地應了聲。
門關上,他轉身的時候看到遲非晚在臥室門口探頭探腦。
「你點外賣了?」
遲非晚點頭,走了出來,她換好衣服了,在外面加了呢子大衣,裡面倒是沒有任何變化:「我點的比較多,一起吃點吧。」
遲非白看了眼廚房裡的飯菜,猶豫了下說:「我不餓。」
「哦。」遲非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人氣氛有點僵持,遲非白再次開口:「你如果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吃外賣了,再好的店也沒家裡乾淨。」
遲非晚抬眸,璨若星辰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遲非白:「你是在關心我?」
遲非白被看得心底猛地顫了顫,輕微咳嗽說:「嗯。」
「謝謝。」遲非晚見他沒有其他要說的,抿了下唇,「可我不會做飯菜,除了點外賣就只有去店裡吃,那樣多麻煩,還不如點外賣。」
遲非白想也不想地說:「你如果有需要可以給我打電話,我給你做。」
遲非晚沒有說話。
心臟跳動的聲音震耳欲聾,原來沈棠溪說的都是真的,遲非白對她是不一樣的,只是以前隱藏得太好,不,應該是說她太過遲鈍。
所以才沒發現。
現在被挑破那層窗戶紙,她居然覺得那種感覺越來越清晰。
遲非白聽不到她的回答,以為是自己莽撞讓她厭煩了,忙說:「要是你不喜歡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分享幾個做菜的視頻博主,你看著學。」
「我不喜歡油煙味。」遲非晚拒絕,「你來做吧。」
遲非白還站在原地不動,沒有反應過來。
遲非晚指了指餐桌上的菜:「你將這些買過來不就是為了做給我吃?你現在做吧,不然放在這裡也是浪費。」
她從不下廚。
那樣會讓自己身上以及房間裡沾滿油煙味,她很不喜歡那種油膩膩的感覺,即便肉眼不可見,興許這是一種心理障礙。
「好。」
遲非白看她沒有吃外賣的打算,果斷進入廚房,洗菜做菜行雲流水,幸好他知道遲非晚沒有做飯的習慣,還買了一小袋米。
等做完菜,飯也剛好熟了。
他從櫥櫃裡拿出碗碟,洗了洗,盛飯放在桌上,等冷了一會後,才叫遲非晚。
而遲非晚一直坐在沙發上看著他,眼神沒有焦點,思緒神遊天外,聽到聲音才回過神,她站起身,有些不自在地坐在遲非白對面。
「你一起坐下來吃點吧。」
這次遲非白出奇地沒有拒絕,拿了碗筷,在椅子上坐下。
遲非晚吃著菜,味道和那些酒店廚師居然沒什麼區別,有些意外地說:「你這廚藝專門去學過嗎?」
「沒有,自己跟著視頻里搗鼓的,熟能生巧。」遲非白如實相告。
遲非晚咬了咬唇瓣:「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做飯的?」
跟著視頻里學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學會的。
遲非白愣了愣,淡淡地說:「從那次被趕出遲家開始。」
被領養回去後,遲非白是遲家的少爺,洗衣做飯都有保姆,根本不用他操心,他只需要學習商業管理的事。
後來,他被遲家趕走過一次。
遲非晚想到這裡,眼神閃爍不定,抬眸說:「那次好像是因為我,他們才趕你走的,遲非白,你不恨我嗎?」
不恨她,反而還喜歡她。
遲非白吃飯的動作一頓,抬眸盯著她說:「從來沒有恨過,要不是你,我只能在孤兒院裡長大,根本享受不到那麼好的教育。」
遲非晚心有戚戚。
「其實我有句話早就想對你說了。」她低垂著眉眼,悶悶地說:「我不是討厭你,只是習慣了那種相處模式,一時半會改不掉。」
遲非白給她夾菜,輕笑:「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遲非晚抬眸,看到遲非白那勾起的嘴角,愣了好一會。
這個人,笑起來居然這麼好看。
「你就該多笑笑,別和霍韶霆學,老闆著一張臉,難看死了。」
遲非白收斂了笑:「我比不上三爺。」
「在我看來他比不上你,就是一個渣男,表里不一。」遲非晚有話直說,冷哼了聲,「要不是他,糖糖現在也用不著那麼痛苦。」
遲非白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但最終還是沒有辯解,在他看來,霍韶霆也有錯。
「那個。」
遲非晚起了個頭,看到遲非白看向了自己,她語焉不詳地說:「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是有什麼企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