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遲非白沒有聽清楚。
遲非晚只能加大聲音重新說了一遍。
等看到遲非白待在原地,她輕微咳嗽了句,尷尬地說:「你要是有什麼企圖可以直接告訴我,指不定我會幫你。」
遲非白似乎有些緊張,站起身問:「吃好了嗎?」
遲非晚皺眉,話題跳得太快,但她還是點頭。
遲非白自顧自地收拾好碗筷,又洗乾淨,轉身看向站在旁邊一直望著他的遲非晚,小聲說:「我沒什麼企圖。」
遲非晚呆住了。
「我只是想對你好。」
遲非晚更加詫異,睨著遲非白,心裡想著他都往前走了一步,自己是不是應該也順著往前,而不是一直等在原地。
可是,她真的喜歡遲非白嗎?
捨不得他離開自己,那種感覺就是喜歡嗎,難道不是習慣?
不能衝動,一定不能衝動。
衝動的結果要是不好,兩人名義上的姐弟都當不成了。
遲非晚思來想去,憋出一句話:「我知道了,不早了,你回去吧。」
「好。」遲非白將碗筷放得整整齊齊,又擦乾淨自己手,走到門口換鞋。
而遲非晚則是捧著水杯小口地喝著。
遲非白餘光掃過,彎著腰,突然說:「我這裡有一把鑰匙,你拿著吧,地址我待會微信發給你,你要是身體不舒服可以住過來,方便照顧。」
說著,他從口袋裡摸出鑰匙,放在鞋柜上面。
遲非晚愣住,拒絕的話卡在喉嚨里還沒說出來,遲非白就拉開門,逃也似的離開了。
等房間只剩下自己,遲非晚才朝鞋櫃的方向走過去,拿過鑰匙打量,鑰匙很新,應該是最近才置辦的。
他是什麼意思,邀請她過去同居?
遲非白皺了皺眉,應該不至於這麼猴急,兩人什麼關係都不確立。
與此同時,上了車的遲非白靠在椅子上輕輕地喘息著,他心臟怦砰亂跳,一聲比一聲大,他閉著眼,很久才睜開。
遲非白抬頭,看著頭頂還亮著燈的樓層。
那是遲非晚住的地方。
今晚他明顯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可具體原因,他想不到,也不敢想,只能匆匆逃了下來,他怕遲非晚突然說他異想天開。
讓他打消那些骯髒的念頭。
遲非白搖了搖頭,想要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都給甩出去,猶豫了下,拿過手機給遲非晚發消息以及住址。
【記得反鎖門,早點休息,晚安。】
遲非晚收到了,按照遲非白的說法反鎖門,然後進入臥室:【知道了,你到家給我發個消息,晚安。】
遲非白看到回復,熄滅屏幕,發動車子,朝自己的家開了過去。
第二天。
遲非晚頂著黑眼圈去了公司,她處理好事務,就看到遲太太站在總裁辦門口,遲太太如今看到她就像是老鼠見了貓,很膽怯。
沒有了往日的囂張。
這都得歸功於這段時間她在公司里大刀闊斧地折騰。
遲非晚看著她,冷冷地說:「有什麼事?」
「什麼時候能去醫院看看你爸?」遲太太試探地問。
遲非晚很久都沒去過了,在她印象里,遲總的存在就和陌生人沒有區別:「不想去,公司里的事情很多,我也沒空過去。」
遲太太抿唇,嘆了口氣,居然沒有再逼迫:「晚晚,那你今天能不能跟我去參加一個飯局,這飯局很重要,關乎到了一個項目。」
「什麼項目?」公司里的項目都捏在她手心裡,遲太太指的是什麼?
要是對公司好,遲非晚作為總裁自然不會推辭,畢竟關乎到了自己的利益。
遲太太有些心虛,眨巴著眼說:「就是最近傳得比較瘋狂的醫藥合作,霍氏你知道吧?我找了個門路,能帶我們一起。」
遲非晚猛地扭頭,冷冷地掃過遲太太:「我不管你從哪裡找來的門路,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心思,我們不可能去摻和霍氏的事。」
「為什麼?一本萬利的買賣,你為什麼不去?」遲太太不解,目光滿是驚愕。
原本以為只要和遲非晚說,她就會答應下來。
「世上沒有那麼多為什麼。」遲非晚轉過身。
遲太太咬著牙說:「遲非晚,這可是我花費好大的力氣才找的門路,你和遲非白不幫遲家公司也就算了,還不准讓我幫?」
現在京市裡的人都知道霍氏這個項目有多值錢,只要靠近了,就能讓公司的地位在京市水漲船高。
甚至還沒有風險!
只要想到這點,遲太太就想答應下來,但對面的合作方說了,她說話還不夠格,要遲非晚出面才肯簽合同。
不然,遲太太也不會放低身段過來找遲非晚了。
遲非晚停下腳步,只覺得好笑:「別把你那種齷齪的思想強加在別人身上,我不願意只是因為這項目不是我們能惦記的,你趁早打消這個心思,別給集團帶來無妄之災。」
遲太太眼珠子一轉,試探地說:「是不是沈棠溪和你說了什麼,你才不肯摻和進來?」
「沒有。」遲非晚不想再浪費唇舌,直接進入電梯,準備回去。
遲太太緊隨其後:「那你就跟我去下飯局將合作敲定下來!」
「我說了不去就是不去,你是聽不懂嗎?」遲非晚語氣不善,態度更冷了,「你要是還想繼續這個話題,就從電梯裡出去。」
遲太太張了張嘴,遲非晚拿過手機和人打了電話。
「我待會過去你那邊。」
遲非白微微一愣,淡淡地說:「我知道了,下班後我會買菜回去的。」
遲非晚應了聲。
又拉著遲非白說了亂七八糟的話,等出了電梯,才掛斷,而遲太太則是一直追到車門口,遲非晚想都沒想直接關緊車門。
遲太太看著揚長而去的車子,心情不愉地跺了跺腳。
抵達遲非白的新房,遲非晚才發現這裡面什麼都是嶄新的,還為她準備了生活用品,剛進門,她就換了鞋。
「準備得這麼齊全,是一開始就知道我要過來?」遲非晚喃喃出聲,「還是說,是給未來女朋友準備的?」
遲非白沒有在身邊,自然不能回答這個問題。
等遲非白回來後,遲非晚靠在沙發上睡著了,他輕手輕腳地給她蓋了毛毯,然後去廚房做菜。
「唔,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