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這樣！」
即便如此，沈棠溪也要去和聶老爺子商量一下。
總不能因為霍韶霆不明不白的一句話就答應了。
想到這，沈棠溪轉身上樓，不看身後的兩人一眼，等見到聶老爺子，還沒有說話，聶老爺子先開口了。
「韶霆說的都是真的，我要見霍榮昌。」
沈棠溪擔心地看著他：「外公，好端端的你見他幹什麼？」
「溪溪，你不要管，我有自己的道理。」聶老爺子閉上眼，看向外面說：「你先出去吧，我想好好休息下，有些累了。」
「外公，霍韶霆真的沒有和你說其他的？」
聶老爺子哭笑不得地說：「能說什麼？我都這樣了，他就算說再多的話都刺激不到我，況且，他也是一個孝順的孩子，和霍榮昌不一樣。」
沈棠溪心裡麻木得很。
對於誇讚霍韶霆的話，她只當聽不見。
忍了好一會，她抿唇說：「那外公你先休息，我去廚房看看。」
「嗯。」
到了樓下，霍韶霆和宮肅都還沒有走，他們坐在沙發上，各自為政，也不說話，即便如此，沈棠溪依舊能看出兩人氣場不對付。
幾乎有一種一點就炸的感覺。
想到這，沈棠溪閉了閉眸子說：「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
「我不能在你這裡留下吃飯？」宮肅很自然，驕傲地抬起頭，「霍總請來的廚師可不能浪費，好歹是一片心意。」
沈棠溪掃了眼宮肅：「宮先生，我就不相信你家裡沒有廚師。」
「不一樣，這可是霍總專門請來的。」宮肅特意家中中間幾個字，為的就是刺激沈棠溪，「沈小姐，你不會……這些東西都捨不得吧？」
「當然不會。」沈棠溪咬緊牙關，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你既然想吃，那就一起留下來，那你呢？」
她專門去看霍韶霆。
霍韶霆語氣很淡，漫不經心的說：「嗯，一起吃。」
這次沈棠溪說不出話了，總不能厚此薄彼。
她隨便兩人去，自己則是將菜譜給了那對夫妻，然後去找若若。
等一切忙完飯菜也算是做好了。
沈棠溪反正不和他們一起吃，將若若留在飯桌上，自己去伺候聶老爺子吃飯了。
聶老爺子看見沈棠溪這樣，又朝門口看了看，意有所指地問：「他們兩個都還沒有走？」
沈棠溪毫不猶豫地點頭：「沒有，死皮賴臉的在樓下吃飯。」
「你看你，就不能好好說話？總歸是朋友。」聶老爺子忍不住說教。
他說什麼，沈棠溪都點頭。
「我以後不說了。」
聶老爺子無奈地說：「你啊，就是脾氣太硬了。」
「外公，你覺得今天的菜怎麼樣？」沈棠溪不由自主地轉移話題。
聶老爺子說：「說不上來，味道就好像是在哪裡吃過……」
似乎想到什麼，眼睛一亮：「是不是在江南吃過的那家？」
「是。」沈棠溪看聶老爺子吃出來了，暗自鬆了口氣，「就是那家，霍韶霆將那家店的老闆請過來了。」
「他有心了。」聶老爺子感慨一句。
對於這件事，沈棠溪沒有否認，只低下頭，淡淡地說：「有沒有心不能看表面，對了外公，宮肅還說，今晚紅姨就會下飛機，到時候就過來見你。」
「來了好。」
聶老爺子猶豫了下：「不過見面的時間不要定在今晚，定在明天吧，讓霍榮昌一起過來，我相信他們也想各自見上一面。」
沈棠溪動著筷子，意有所指地說：「或許吧。」
有時候，她會覺得聶老爺子真的操心太多了，明明被霍榮昌害成這樣，還要為霍榮昌著想。
這對於沈棠溪來說，是絕對不能夠的。
吃過飯，沈棠溪走下樓。
發現下面傳來若若天真爛漫的聲音，聽的人心裡軟軟的。
若若也是第一個發現她，朝沈棠溪招手說：「媽咪，你快來一起吃飯，我們都在等你。」
「我不是讓你們先吃？」沈棠溪怒視幾人，又看著霍韶霆和宮肅，「你們可以不吃，但若若不能餓。」
霍韶霆一愣，下意識地說：「抱歉，我只是想等你一起吃。」
沈棠溪煩不勝煩地說：「別動不動就道歉，一點都不值錢。」
拉開椅子，沈棠溪在若若身邊坐下。
她發現自己的脾氣真的一點就炸，越來越不好了，興許是因為聶老爺子，所以才會不受控制。
想到這，沈棠溪就覺得格外難受。
「老爺子怎麼說？」宮肅先問了句。
沈棠溪說：「外公說把人放在明天一起見，紅姨你去接到酒店，明天一起過來吧。」
宮肅毫不意外，點頭：「好。」
……
第二天，沈棠溪一大清早，剛吃過飯就聽到外面傳來車子的聲音，隨即傳來霍老爺子的聲音。
「溪溪，我來看看你外公。」霍老爺子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侷促。
沈棠溪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情流露。
「嗯，你在這裡等等吧，還有一個人。」
霍老爺子不知道宮紅回來，有些奇怪地說：「還有誰？」
沈棠溪沉默了會，一本正經地說：「一個你認識的朋友，你去旁邊坐坐吧。」
語氣很冷靜，沒有一點感情。
也不熱絡。
聽得霍老爺子心裡拔涼，他抿了抿唇，意有所指地問：「溪溪，你是不是在恨我？」
「……」
沈棠溪只覺得好笑，嘴角勾出嘲諷的弧度：「霍先生，你覺得我不該恨你嗎？那可是我爸媽，我們被你害成這樣，你難道覺得自己沒有錯嗎？」
霍老爺子看沈棠溪都知道了，嘆了口氣：「我知道自己有錯，但我也不是有意的，一切都是巧合，我沒有害他們的意思。」
「那他們為什麼死了？」
霍老爺子躊躇了會，解釋說：「都只是意外，我沒想到會變成那樣，溪溪你能不能相信我？就看在我把你當女兒疼愛的份上，再給霍家一個機會，好嗎？」
沈棠溪背過身，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幾乎哽咽地說：「他們死在我眼前，我親眼看著，你跟我說是意外，怎麼可能是意外呢，你分明就是衝著他們的命去的。」
霍老爺子想解釋，但卡在喉嚨里根本說不出來。
好一會才開口說：「他們沒有聽我的命令，我只是想要得到藥引子，僅此而已，可那些人……最後沒有聽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