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骨折

  「啊——！」龍舳大喝一聲，猛地睜開眼睛，眼前只有白白的天花板，他快速環視一下周圍，就看到我和蘇澤偉圍了過來，站在他床前。他下意識地想動 ，可腿完全不聽使喚，手動一下也是很疼。「哇，好疼！」他頭上赫然冒出了汗珠。

  「別動別動，你的手和腿都骨折了！」我趕緊過去按住他。

  「什麼？狼人呢？怎麼回事兒？我到了火葬場，我看到狼人來了，然後怎麼就在這裡了？我不是在做夢吧？你們和狼人打起來了，你們還變身了，死了的狼人還消失了。。。。。。」 龍舳現在腦子一片混亂，「我受傷了，那。。。。。。那就是說這一切都是真的？」龍舳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望著我倆。

  蘇澤偉嘆了口氣，開始向他講述來龍去脈。龍舳也像我一樣，許久才緩過神來，也問了一堆問題，知道了夏青和蘇澤偉都是雲使的身份。

  「那你們為什麼不消除我的記憶？我不想記得那慘烈的畫面。」龍舳了解一切都痛苦地閉上眼睛，死傷的，戰鬥的，血腥的畫面還縈繞在腦里。

  「你是我的朋友，讓你失憶我有點不忍心，我想讓你自己選擇。如果你選擇失憶，在事情發生後12小時，我還可以消除你的記憶。」蘇澤偉不忍心看下去了，畢竟龍舳曾經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啊。

  他和龍舳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因為他父親蘇天擎就是龍舳爸爸公司里的員工，而且還是公司的副手，所以兩人可以說是相當熟悉。雖然家庭背景不同，但這並不影響他們成為好兄弟。蘇澤偉一直都知道龍舳有著拯救世界的那種抱負，那種抱負，他不想太直接地讓龍舳失憶，那樣會對他造成太大的打擊。

  "龍舳，我……"蘇澤偉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不，算了，讓我記得吧。我不想被消除記憶。」龍舳嘆口氣，又看了看我，驚訝地說：「你也沒有失憶？你早知道他們的身份？」

  「我也暈倒了，等我醒來，夏青讓我選擇的。」我解釋道。

  「那簽保密協議吧！」蘇澤偉同樣憑空變出一張協議，龍舳簽了後，還是有點不相信事實，想坐起來。

  我見狀趕緊過去搖他的床，搖成45度的樣子，他有點驚訝，但也沒說什麼，只默默地看著，隨著床慢慢搖起，我又拿了個枕頭輕輕地給他墊在腰後，他這才舒服點。他看看我倆，看看正在掛水的手臂，被吊起的腿，這才意識到自己真的骨折了。「夏青呢？」

  「她去辦案了，她要安排把屍體運回警局，查DNA，繼續查送屍體的救護車，再處理校史館著火案，再調查校長，再抓真正的張衡。而且她的一個警員同事犧牲了，她也要安排後事。」我一連串講了她的安排，都替夏青覺得累，「我們已經通過電話了，她的外傷也簡單處理了一下，案件有結果了她會聯繫我。晚上，你們這邊穩定下來，我再去找她。」

  「哦。」龍舳嘆了口氣，應聲道，看他的臉很憔悴，穿著病號服，腿被掛著，臉色很蒼白，嘴唇乾乾的。

  「喝點水吧！」我說。於是去飲水機里接了點水，放在碗裡，用勺子攪一攪，準備餵他。

  龍舳有些愣，有點不好意思，「我自己來吧。」他雖然說著，但手動不了，剛要抬起來就鑽心的疼。

  「我來吧，你別動。」我輕輕按下他的手臂，把勺子遞到他嘴邊，他驀然臉頰變紅，耳朵也紅了，把頭別到了一邊，「讓我自己先靜一下吧。」他聲音不大，可能還接受不了事實，也接受不了自己現在還需要別人照顧的樣子。

  「我也要喝水！」蘇澤偉已經坐在床旁邊的椅子上了，看到這一幕，突然說道，「白薇，我也渴了！」

  「你沒長手嗎？」我回嗆他，同時，龍舳的臉更紅了。

  「喝吧，等你家人來了，我們就都照顧不成了。」我說著，又轉個角度把勺子貼在他嘴上，慢慢往裡送，龍舳這才緩了緩，喝了點水，我就這樣餵了差不多半碗水，把碗放下後又說，「都怪我，直接讓你們來火葬場，才害得你們受傷。」

  「不怪你。」龍舳和蘇澤偉幾乎異口同聲地說，蘇澤偉又接著說：「幸好我來了，要不可能真的打不過它們！」

  他說完這話，屋子裡突然一片安靜，連針掉下來的聲音都能聽到，是啊，如果他們沒來，我們可能都拿不到證據，眼看著假張衡被火化，連渣都不剩，無法破案，我們可能都喪命在五隻狼怪嘴下，想想真是後怕。

  「蘇澤偉，去打消炎針了！」有個護士走進來喊道，「怎麼不在自己的病房待著啊！人都找不到！快回去！」說著拿著一大袋要吊的水，來抓蘇澤偉。

  「哦，來了。。。。。。」蘇澤偉不情願地跟她走出病房。

  我突然想到什麼，跟了出去，「蘇澤偉，借我點錢唄。」我不好意思地衝著他說。我一共沒多少現金，之前基本都給了夏青，這次辦住院繳費都是蘇澤偉繳的，我真是囊中羞澀。一會兒要給他倆買吃的，肯定也得用錢啊，所以我只能問他借了。

  「好！」蘇澤偉遞給我一張卡，湊到我耳邊輕聲說了密碼，然後又笑眯眯地看著我，「我也需要人照顧的，我馬上要吊水了，行動不方便，多來看看我哈。」

  「嗯。」我努努嘴，笑了一下，應聲道。

  我又回到龍舳的病房，他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半坐在床上，沒有往我這邊看，我在他床的右側椅子上坐下來，看著夕陽的光柔和地照射進來，輕聲安慰他：「醫生說，做個小手術，很快就會好了。」

  他這才轉過頭來看看我，目光第一次這麼柔和，盯了好久，眼神深不見底，「謝謝你。」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這都是我應該的，都怪我讓你們過來。」我又說道，還是自責。

  「不怪你，不要自責，是我們要參與到破案中來的。」龍舳趕緊又說道，「以後不要再想，也不要再提了。」

  「嗯。」我應著，「夏青之前說你聯繫不上了怎麼回事兒？」

  「哦，沒什麼，以後都能聯繫上就好。」龍舳還是看著我，嘴角勾出一抹笑。

  「我去買點水果，再買點晚飯。」我不想讓他看我，很不自在，正好要買點東西，就趕緊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