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將軍苦口婆心安排好一頭和土坑,結果發現兩物沒啥反應。
好吧,或許人家有反應,他聽不懂。
於是,扛起長槍磨刀霍霍準備拼命,順口囑咐土坑:「升到地面,打開門。」
土坑很配合,裂開一條縫。
長槍先出,威風凜凜殺氣騰騰地刺出去。
唰!
這一槍,力求氣勢,力求能從心理上震懾住敵人,這一槍,攜了老將軍征戰沙場多年的鐵血威壓!
結果。
暈黃光亮映照下,無風,無聲,無殺氣。
靜悄悄的。
愣了片刻,老將軍踏出土坑,看著眼前場景有點懷疑人生。
這是走錯路了?
外孫女提醒過,說這個叫土坑的詭物很好用,可不靠譜起來是真不靠譜,因為它在地底下沒有方向感,很容易迷路,全看人品。
所以,他人品不好唄?
土坑也不管他,縮小成與一頭大小的土球,兄弟倆並排沖了出去。
「土豆,咱們要先找到神藥,可以啃一口不?」
「坑啊,你要不怕被老大揍,可以試試。關鍵是顧小白臉和那根柱子不會放過你,老大不一定會救。」
土坑想了想,猛地停下衝刺動作,慢悠悠飄著往回走。
「幾個意思?」一頭追上來,撞了撞土坑。
土坑不搭理。
一頭摸不著頭腦,想了想只當土坑間歇性自閉又犯了。
行叭。
它也擺爛,跟土坑一起慢悠悠晃到柳老將軍身前,一副乖寶寶模樣。
柳老將軍終於醒過神,大喜,「這……這裡該不會就是武家祠堂吧?」
「好好好,太好了。」
他神采奕奕盯著兩隻詭物,不住點頭,「以前總覺得詭物再厲害也比不上人,如今看還是有點用的。」
一頭送他一雙白眼。
懶得搭理。
讓他自己找去吧,嗯,終於理解土坑的意思了。
東西又沒份兒,找到了也是人家的,忙活啥,不如歇歇。
兩詭物也不幫忙,慢悠悠跟在老頭身後,看他撅著腚東找找西翻翻,累得滿頭大汗連根毛都沒找到。
大半夜過去,柳老將軍臉色一點點黑下去,懷疑東西是不是被武承業轉移了?
這時,祠堂外傳來聲音。
「阿嚏!凍死了!父親,快醒醒,颳大風了,估計要下雨。」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緊接著又響起柳老將軍熟悉的聲音,是武承業,似剛從睡夢中醒來,「吵什麼?跟你說過多少次,遇事要沉穩,別慌。」
「不是,父親,要下雨了。」
「下雨就下雨,讓人撐起傘……什麼?要下雨了?」
門外一陣沉默。
緊接著,武承業提高嗓音,「又有大事要發生了,走,去皇宮外。」
「家裡怎麼辦?」
「留人看著,有鎖在,任何人也別想衝進去。」
「父親,要不咱們還是將東西帶在身上吧?」
「不可,有沙土閣下和銀山女皇在,一旦暴露,東西能不能保住不說,咱們整個武氏很可能都得陪葬。」
「好,你們都留下,一隻蟲子都不准放進去。」
「是!」
凌亂腳步聲遠去,祠堂外再次陷入安靜。
祠堂內,柳老將軍簡直熱血沸騰,渾身又充滿了幹勁。
好啊,東西就在祠堂里,沒跑了。
哈哈。
今夜就在武家人眼皮子底下偷走寶貝,不對,怎麼能是偷呢,東西本來就是柳家的,是拿走。
氣死武承業!
一頭和土坑看著老頭在偌大祠堂里轉了一圈又一圈,很興奮地暴走。
兩詭物湊一塊看了會兒,覺得無聊,乾脆晃晃悠悠去了門口。
一左一右盯著祠堂門上大鎖看。
忍半夜了,一頭終於忍不住用詭物話問:「我們都闖進來了,你為啥不吱聲?不告訴外頭的人?」
沒想到,鎖木木的道:「無數年來,鎖都只負責開門、鎖門,後來變異了,也只聽主人的話開門、鎖門。最近剛產生意識,還沒來得及請示主人,不是通過門進入的人,比如你們,鎖要不要管?」
「呃。」一頭心說原來是剛產生意識的小弟弟,這個好啊,好忽悠,趕緊問:「哥們,那能跟你打聽一下不,你家主人將東西藏哪兒啦?」
「啥?」
「一件寶貝?」
「啥?」
「一種神藥。」
「啥?」
「好像是一株會發光的蓮蓬,裡面有蓮子,能起死回生的神藥。」
「沒有會發光的東西。」
「嗯?你確定?」一頭震驚,連忙升高,停在半空俯瞰整個祠堂,除了油燈的光以外,確實再沒其他光亮了,「神柱騙人啦?」
土坑實在看不下去了,「有沒有一種可能,蓮蓬裝在什麼東西裡面或被什麼東西遮蓋住了?」
一頭眼珠大亮,「對啊,土豆怎麼沒想到!好有道理,坑啊,你太棒了!」
土坑心累,不想搭理,徑直飄到鎖旁邊問:「你家主人最喜歡將東西藏哪兒啊?」
鎖想了想,「祠堂桌子上,木牌里。」
木牌?
祠堂中央,有一方巨大桌子,上面擺滿了密密麻麻小木牌。
「這么小的木牌,能放下蓮蓬?」一頭不太相信,總覺得鎖沒說實話。
土坑推它過去,「看看就知道了,別忘了,老大手裡小小鐲子裡頭就有大大空間。」
「對啊!」一頭豁然開朗,讚嘆道:「坑啊,還是你聰明有力,智謀有全。」
土坑木木道:「別說了。」
「哦。」
巧了,找大半夜啥也沒找到的柳老將軍正坐在供奉桌前頭的蒲團上歇息,見一頭和土坑飄過來,剛開始還沒在意,瞧著瞧著就覺出不對勁了。
兩詭物竟要撞人家祖宗牌位。
小祖宗哎。
這麼缺德的嗎?
嚇得他來不及站起身,猛地撲過去。
一個大活人撞上來,一頭和土坑也下意識躲啊。
結果,柳老將軍撲了個空,整個摔在人一大桌子祖宗牌位上。
哐當。
祠堂外,昏昏欲睡的武家侍衛們激靈靈打了個哆嗦,嚇醒了。
「誰?」
「什麼聲音?」
「聽見了嗎?」
「好像是從祠堂裡面傳出來的。」
一群人湊到祠堂門口去聽,可等半天,再沒任何聲音傳出來。
一個個面面相覷。
「難道我聽錯了?」
「笨蛋,又不是你一個人聽見的,我們也聽見了,那麼大聲音,絕對沒錯!」
「那咋辦?」
「笨蛋!進去瞧瞧啊!」
「咋進?」
呃。
一個個睜大眼睛,武承業家主走的時候,只說讓他們守在外頭,一隻蟲子都不准放進去。
可,沒說怎麼進祠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