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什麼。
姜早猛地看向尤芳尹,心臟撲通撲通跳的聲音震耳,「芳尹。」
「噗!」吐出一口鮮血,尤芳尹用袖子狠狠擦了嘴,發現血液也是黑的,「毒?你怎麼做到的?」
何竹從頭至尾都在對面,被動接受攻擊,兩人從未接觸過。
不對。
她看向懷裡的黑貓。
感受到尤芳尹視線,黑貓無辜抬頭,眨眼,萌萌噠地『喵』一聲。
尤芳尹趕緊檢查,果然在貓眼裡發現了一條黑色豎線。
她惡狠狠看向何竹。
果然,在陰謀詭計做壞事這塊上,何竹永遠不輸陣。
「回到京城後,一直研究毒。」何竹意有所指地看著尤芳尹,「畢竟你很擅長,我總想著,哪怕有一日死在你手裡,總也要知道為何而死。」
【咦……噁心死了!】
二條氣得恨不能上去毒死丫的。
【他是在求愛嗎?哪來的臉!】
【芳芳啊,可不能再上當。】
尤芳尹面無表情,「我們可以試試,誰先死。」
何竹苦笑,搖頭,「我怎麼捨得你死。」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這是解藥。」
【小白臉子,淨壞心眼子,不能信!】
二條還在咋呼。
姜早甩出枯樹條,將瓷瓶卷過來,打開,遞到二條和九參身邊。
【有毒。】
【有各種草藥成分。】
二條和九參幾乎異口同聲。
有毒,也有解藥?
姜早不懂這個,可尤芳尹出身醫藥世家,「你看著辦。」
「不需要。」尤芳尹不接,她無論如何也不再相信何竹,哪怕是真解藥,她也懷疑裡面摻了什麼東西,她從懷裡掏出自己配置的解藥吃了。
「呵。」何竹搖頭,「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再次吐出一口血,他也慢吞吞從懷裡摸出一個木盒,吞下一粒藥丸。
能看出來,兩人都是暫時壓制了毒性爆發,一時半會死不了。
第一戰,兩敗俱傷。
「情人見面,招呼打完了,咱們也該來談談正事。」銀山女皇踏空而行,步步靠近。
起風了。
有沙礫飄散。
姜早知道,那位沙土閣下必然也在,都能想像到,此刻地宮內外必然沙土滿天,徹底封死地宮。
兩位十級詭物攻擊,哪怕他們這邊人多,也必然沒有一擊之力。
打不過,也要打。
「小姑娘,除了你以外,他們都得跟我走,國師想見見你的朋友。」銀山女皇有些不耐。
她實在有點弄不懂國師那傢伙到底在想什麼,一個小姑娘而已,想見直接抓過去就是,他偏整了一出接一出,逼著人家主動去找他。
有病吧。
想到這兒,銀山女皇眼神銳利起來,「姜早,如果你足夠聰明,應該知道這一切都只為你。只要你低頭,去見他……」
「打不打?」姜早打斷她,「兩隻十級詭物而已,鹿死誰手還不知道。」
「呵,狂得可笑。」銀山女皇動手,狠狠打向姜早,竟用了十足力量,一點也沒留手。
「女皇?!」何竹大驚,國師之所以讓他跟來,就是為了保證銀山女皇不發瘋。
可……還是失控了。
「妹妹,小心!」
「姐!」
幾人同時撲過去,姜早不能退,也不想退,凝神迎上。
卻不想,一人忽然出現擋在她面前。
是柳老將軍。
「老頭!」姜早抱住人,閃身退開,蓮蓬被帶走了,老頭要再死了沒人能救他。
「咳咳咳……」柳老頭躺在姜早懷裡,手捂胸口,氣若遊絲,雙眼期待地看著她,「老頭子不行了,要死了,臨死之前只有一個願望,早兒啊,你能不能讓老頭我死得其所,就喊一聲外祖父吧!」
聲音嘶啞。
悽然。
很感人。
姜豆都蹲在姜早身邊抹眼淚了,感動得稀里嘩啦地,哽咽著喊:「外祖父,你不要死啊!」
姜二筒也滿臉沉痛。
只尤芳尹和蔡小花對視,神色奇怪。
姜早咬牙切齒,「死老頭,很好玩是吧?別以為我忘了,你身上還有之前神柱送出的兩道護身能量。」
「呃。」柳老將軍被扔開,也不生氣,翻身一把摟住姜豆,「老淚縱橫啊,外孫子!」
姜二筒木然,默默後退。
看著這一幕,銀山女皇陰沉著臉,明顯很生氣,「倒要看看,你們有幾道護身符。」
說著,就要打出第二道攻擊。
「女皇。」何竹站在銀山女皇面前,背對姜早他們,也用身體擋住了攻擊,「您三思。」
銀山女皇眯眼,「讓開。」
何竹緩緩搖頭,「別忘了,他們也是您身邊那位的親人,您確定要下殺手?」
「哼!」銀山女皇冷笑,「他不會記得。」
「我有辦法,一定比殺人更好。」何竹堅持,一字一句勸:「您只需要困住姜姑娘就好。」
姜早猛地盯住何竹,下意識就要躲開。
可惜,晚了。
她能明顯察覺到一股能量鎖定住了她,將她死死困在原地無法動彈。
姜二筒、姜豆、蔡小花、尤芳尹、江簡和柳老將軍他們齊齊衝上來,要救她。
「相比她,你們才更危險。」何竹嘆息。
做到這一步,銀山女皇也不傻,已經懂了。
困住姜早,讓她目睹親人、朋友被虐殺,豈不是比殺她更解氣。
「他說得對。」銀山女皇出手了,給了何竹面子,第一目標選了姜二筒和姜豆,這兩人是姜早親人,更能讓她痛。
砰砰。
兩人高高飛起,狠狠砸向地面。
不要命,卻斷了幾根骨頭。
渾身皮膚裂開,鮮血從毛細血管里滲出。
只一擊,就成了兩具血人。
「混蛋!」姜早一下紅了雙眼。
「二筒哥!」蔡小花衝過去查看,卻被彈開,狠狠砸在牆壁上,暈了過去。
尤芳尹和江簡對視一眼,選擇對銀山女皇和何竹出手,一人對上何竹,一人對上銀山女皇。
柳老將軍果斷跟江簡一樣,殺向銀山女皇,「奶奶腿,老子殺了你!」
姜早雙耳轟鳴,死死盯著地上兩具血人,第二次,這是第二次眼睜睜瞧著親人受傷,她卻無能為力。
「系統!」她呼喚,語氣冰冷。
系統似懂她意思,「宿主,你確定嗎?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們看起來沒想殺人,如果系統拼盡能量,哪怕能助你脫困,可也必須付出慘痛代價,還能不能修復都不一定,更別提再次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