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眼裡只有親人、朋友,催促鳥往下俯衝。
而四鳥,自從晉升十級詭物後,自覺天地間就沒有它不能去的地方。
眾目睽睽之下,囂張地往擎天柱上俯衝。
「妹妹,別下來!」
「三姐,你快走,別管我們。」
「早兒,別犯傻!」
「老大,不要下來。」
「外孫女……」
哪怕無法聽清,姜早猜也能猜到,無非是讓她一個人逃別管他們的話。
不可能。
所以,她直接無視。
接近了。
她看著他們,笑了笑。
砰!
四鳥一頭撞在光罩上,眩暈感直擊腦門。
「什麼玩意?」
鳥尖叫。
開玩笑,它都成十級詭物了好不,怎麼可能撞不碎一個小小光罩。
坐在鳥背上的姜早卻沒那麼自信,她明白眼前的是一根擎天柱怕就是國師的最強底牌。
絕不簡單。
沒見,十級詭物夏三和十級詭物沙土閣下也恭恭敬敬站在男人身後?
姜早拍拍四鳥,示意它停下動作。
四鳥展翅翱翔,帶著她來到高空中,與國師平視。
這一刻,兩人眼裡只有彼此,再沒有其他人。
「許凌。」
「姜早。」
兩人一個漠然,一個淡然而笑。
所有人在這一刻才知道國師的名字,原來他叫許凌。
「很小時候就聽父親提過,將來我要娶一個叫姜早的姑娘。每年母親都會帶來許多你的消息,她說你長得很漂亮,除了性格有點冷淡外,能力在整個時空管理局都是拔尖的,配得上我。」許凌溫柔地看著姜早,「沒想到我第一次執行任務就遇到了你,你是聽我來這片空間後特意趕過來的?」
在他發現姜早,鎖定姜早,聽到姜早這個名字時,他就確信這個高傲的未婚妻一定是想來試探下他的能力,打敗他,以此來鞏固未來在管理局的地位,也是爭奪家庭主權。
所以,他一直以為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戰爭。
姜早搖頭,「我是在執行完一次任務後,回家路上遇到了意外,跌落到這片空間的。」
許凌笑容僵住,「什麼?」
「還有,我從未接受過聯姻,早就告訴過老頭子們,我不想嫁給一顆蛋生的男人!」
許凌眯眼。
蛋生的男人?
所有人譁然,什麼叫蛋生的男人?
不會是字面意思吧?
四鳥瞪眼,「好傢夥,眼前男人難道是人和鳥結合生下的一顆蛋?」
「呃,不對,不對,雞也可以下蛋。」
「所以,到底是鳥生的還是雞生的?」
許凌淡淡看了眼四鳥,一道光忽然從一根擎天柱發出,狠狠打在鳥身上!
白光。
沒有能量波動,沒有溫度。
夏三瞳孔狠狠一縮,手指微顫。
「嗷!」四鳥捂住屁股,疼得嗷嗷叫,「壞人,壞男人,咋地,還不允許鳥說實話啊!鳥家老大說你是蛋生的,又不是鳥說的。」
許凌不理會鳥,而是看向姜早,「不管你喜不喜歡,承不承認,我們都是未婚夫妻。完成這次任務後,我就會接手整個時空管理局,我們會帶領管理局踏入星空更深處,讓整個星空為我們顫抖。」
口氣不小。
「與我無關。」姜早依舊淡淡的。
許凌沉默,靜靜看她。
好一會後,才嘆息。
「好,不提聯姻的事,等這片空間的事完,我帶你回家。」
「不需要,我會自己回去。」姜早抬手,青銅匕首指著男人,「你知道的,管理局的規矩,只要兩個人同處一片空間下,就是天然的敵人、競爭對手。」
「我,可以取代你完成任務,也可以阻止你完成任務。」
許凌眼底出現了些興味,「嗯,所以啊,這裡一直是我們兩個人的戰爭。當然,想怎麼打都聽你的。」
海底,土球內。
胡榮湊在江簡耳邊,嘀咕,「嘶,聽著好霸氣好寵溺的樣子。」
江簡雙眼死死盯著外頭,沒搭理。
他聽姜早說:「放他們走,我們打一架。」
許凌輕笑,「未婚妻,你好像將話說反了,是咱們打一架,你贏了,我放他們走,你輸了,你和他們都跟我走。」
合著,這男人嘴裡的打架根本不是管理局的任務。
想起男人的自大和惡趣味,姜早嗤笑,「所以,你只給我救親人和朋友的機會。」
許凌抬眸,「早兒,你知道的,讓他們跟我走才能活。這片大陸即將徹底崩塌,物種大滅絕,他們活不下去的。」
「跟你走,他們會生不如死。」
「起碼能活著。」
「還不如死。」
「你確定能為他們做決定?」
「關你屁事。」
「能!」第十根擎天柱上傳來異口同聲喊聲,姜早側眸,遠遠看見姜二筒和尤芳尹他們並排站在一起,神色堅毅。
眼神微暖。
姜早忍不住勾了下唇角,再回頭時,眼神越發堅定,「好,來吧。」
殺了他,一切就都能解決,不用糾結其他。
「嗯,是你下來?還是我站到你的那隻鳥背上去?」許凌問。
姜早認真想了想,她自然希望是在鳥背上,這樣說不定還能跟鳥一起陰一把男人,不過想想也知道男人不同意,「行啊,你跳上來,就在鳥背上。」
許凌側眸,「那就麻煩沙土閣下送我過去。」
吳道長下意識開口阻止,「不可,這樣太不公平了。」
許凌無奈搖頭,「隨她吧,不然以後還不知道怎麼跟我鬧。」
語氣里滿是寵溺。
吳道長懂了,那位姜早姑娘的地位,估計也很高,屬於能讓國師也忌憚和忍讓存在。
他默默後退。
沙土蔓延開,慢慢遍布整片天空,甚至四鳥四周全都是沙土。
從下往上看,似天空成了沙漠。
許凌緩緩在沙土上走,似在陸地漫步。
翻了個白眼,四鳥嘀嘀咕咕,「就知道,就知道。」
【男人這麼陰險狡詐,估計早就考慮好所有情況了。】
【老大,你可得加油,哪怕打不過,起碼也得把他臉打腫。】
「好。」姜早點頭,眼神漸漸銳利,握著匕首的手指漸漸收攏,看著男人一步步走近。
許凌笑,「像不像婚禮時,走紅毯?如果你不想向我走來,我願意走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