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周若芸後續的安排,酒宴也已經進行的七七八八。
盧文泰等人不敢繼續叨擾,也都陸續散去,很快只剩下周若芸和李晨二人。
周若芸有些放心不下,等眾人離開,連忙坐到了李晨身邊。
「相公,你真的沒事吧?」
「經脈到底怎麼了?」
李晨搖了搖頭,將周若芸摟在了懷中,「放心吧,你看相公我這不是活的好好的?能有什麼問題?」
「就是眼下經脈出了些亂子,修行不了內功,大不了咱們不練了便是,反正我現在的身份,也用不著親自和人動手。」
周若芸終於鬆了口氣,輕輕點了點頭,「以往你總是第一個衝鋒在前面,如今沒有了內功,千萬不可再逞強。」
「若是在龍虎山沒有辦法,就趕快回來。」
「你是大炎的功臣,眼下大炎四海歸於一統,我們一家人也該歇歇了,如煙姐如今還有身孕在身,應當把她儘快接到身邊才是。」
李晨笑了笑,寵溺的揉了揉周若芸的腦袋,「怎麼?我們的女漢子,也有感覺到累的時候?」
「你不是最喜歡在軍伍中作戰嗎?」
周若芸俏臉微紅,嗔怪的看了李晨一眼,「以前不懂事,等到了軍伍中才知道,打仗可是要死人的。」
「看著每天自己身邊倒下去的無數將士,我恨不得馬上結束征戰,回家與姐妹們待在一起,這輩子都打仗才好。」
李晨望著神情有些哀傷的周若芸,輕嘆一口氣道:「趙亥如今被俘,等他頒布了退位詔書,四海歸一,天下便太平了。」
「等再收拾一下東瀛倭寇,我們便踏踏實實過日子,坐個富家翁,守著你們幾個大美女,整日夜夜笙歌,滿足你們的心愿,豈不美哉?」
李晨颳了刮周若芸的鼻尖,故意挑逗說道。
「討厭!」
周若芸俏臉一紅,嗔怪的朝李晨翻了個白眼。
「相公你也不知羞,夜夜笙歌何時是奴家的心愿?」
「哦?」李晨眉頭一挑,看著將頭埋在自己胸口的周若芸,頓時大笑一聲,「那就當是我的心愿好了。」
「不過媳婦,眼下良辰美景,不如就讓咱們先體驗一番如何?」
話音落下,李晨不等周若芸繼續開口,將其抱在懷中,兩人徑直鑽進了臥房。
……
第二天一早,李晨便和兩位師兄,踏上了前往龍虎山的路途。
白荷在一旁遠遠的跟著,依舊形影不離。
李晨看著這個平日裡宛如透明人一樣的女孩兒,一時間有些無奈。
他本想讓白荷此番留在臨濟城休息一天,但白荷卻死活不願意,非要跟他們一起。
好在兩位師兄沒有計較,龍虎山也沒有太多規矩,便允許她加入了進來。
「小師弟,此去東南,大約一千二百里,便到了龍虎山。」
「師父他老人家,這些年都在龍虎山潛修,從未下山。」
袁道士坐在馬上,為李晨指了指東南方向,感慨的說道:「這些年,江湖上宵小橫行,一個個稱聖封尊,實際上不過都是些稍有實力的跳樑小丑。」
「若不是師父嚴禁我們下山,在世俗界隨意行走,我和你李師兄二人,便足以把他們全都收拾一頓。」
李晨有些驚訝的看向袁道士,「聽師兄這般說辭,那師父豈不是更加厲害。」
袁道士得意的仰起頭,滿臉自豪,「那是自然!」
「當年大炎洪澇決堤,引得雲瀾江水倒灌,洪水差點淹沒整個江南,師父他老人家不忍看天下蒼生受苦,獨自一人帶領我們師兄弟硬抗天劫下山,以一己之力,一指斬斷雲瀾江,強行將江水引入長江內,這才免了那場大禍。」
「小師弟,現在你便直到,師父他老人家到底有多麼強橫的實力了吧?」
說到此處,袁道士的臉上充滿了敬畏。
李晨瞪大了眼睛,瞳孔一陣收縮,「你是說……師父用一隻手指,斬斷了整個雲瀾江?」
「是啊!」李道士點了點頭,「當年我們這些人可都是親眼所見。」
「雲瀾江兩側的百姓,看到這壯觀的一幕,甚至都以為是天神下凡,紛紛跪倒在地磕頭禱告。」
「小師弟你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問問你李師兄。」
袁道士說著,看向身後的李道士:「我說老李,你也給咱們小師弟講講咱們師門的壯舉。」
「他沒在咱師門待過,自然不曉得龍虎山的傳承。」
李道士相比於袁道士,話要少上許多,他沉默半晌,終於開口道:「小師弟,你袁師兄說的的確是我們當年親眼所見。」
「不過,師父他老人家,一指斷江這件事,不過都是以訛傳訛罷了。」
聽到這話,李晨終於鬆了口氣,拍了拍大腿說道:「我就說嘛,怎麼會有人能用一隻手指便斬斷雲瀾江,除非這世間真有仙人。」
李道士搖了搖頭道:「師父他老人家,明明用了兩根!」
「一隻手指攔住河水,令一隻小拇指,彈指一揮便出現了溝渠。」
「……」
李晨騎在戰馬身上,身子一個趔趄,差點從馬背上栽倒下來。
「兩根手指?」
李晨驚呼一聲,只感覺自己仿佛便是那井底之蛙。
「唉,這都不算什麼。」李道士嘆了口氣,「說起來,師父自從感受到你是紫薇大帝下凡,便曾經數次窺視天機,說你未來的成就,必定遠遠超過於他。」
「只不過,或許連師父也沒算到,你的經脈會在安南的南山密林出現問題。」
「余蛇那老傢伙或許應該慶幸,當初被你給要了性命。」
「否則的話,以咱師父的脾氣,讓你這寶貝弟子喪失了前途,不把余蛇那老狗挫骨揚灰才怪。」
「哼,你還好意思說。」李道士在一旁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因為你的疏忽,導致小師弟出了問題。」
「你以為師父他老人家就能輕易放過咱們兩個?」
「只怕啊,日後你我二人,五十年內別再想有任何下山走走的機會。」
李道士說到這裡,眼神閃過一絲濃濃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