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秦雪近一番商議之後,付如煙偷偷入宮,許穎微跟付珩都不知道。
她背著喜嬤嬤跟杏果,將研製出的藥丸給皇后服下。
皇后對付如煙自然是信任的,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
付如煙笑了:「舅母,您相信煙兒,待太子哥哥返歸。看到您健健康康,一定非常歡欣。」
皇后也期待這一天。
她收下付如煙交給她的小瓷瓶,保證說會背著宮人,每天一粒。
付如煙帶著一臉笑,歡快地離開後宮。
回到府中,恰逢趙嬤嬤尋他,她一問才知道,南安侯府夫人來拜訪許穎微。
付如煙心中閃過不安。
她去見了侯夫人,侯夫人對付如煙自然是一萬個滿意。
送走侯夫人,付如煙面容嚴肅地找到許穎微,開門見山道:「娘親,我跟星星不可能,您就死了這條心吧。」
許穎微也急了,拍桌怒道:「徐星湛你不喜歡,你總得喜歡人吧,你喜歡誰?時子墨嗎?」
許穎微也是氣急了,付如煙跟時子墨私下裡聯絡,她本不想戳破。
可煙兒實在是——
太糊塗了!
她還期望著時子墨會回頭找他?
且不說時子墨的意願,無論是皇帝,還是樊國的王上,都不可能答應。
難不成要煙兒遠嫁樊國?
許穎微攥緊手中帕子,眼圈兒漸漸泛紅。
付如煙不答話,許穎微的態度倒先軟和下來:「煙兒,你是要娘親的命啊。」
「娘親,您這是怎麼說的。」付如煙長嘆一口氣,上前拉起許穎微的手。
「煙兒,只要娘親還在一天,你就不能遠嫁。」許穎微語氣堅定,一副不容商量的口吻。
付如煙更無奈了:「娘,怎麼就到了遠嫁的地步了,我還沒說親事呢。」
知道付如煙在哄她,許穎微也不曾退步:「娘親今兒個把話撂在這兒了,若是你非要跟時子墨好,可以,娘不反對,但是,必須得時子墨到中原來,煙兒,你可聽清了?」
不等付如煙回應,許穎微便站起身,往內室去了。
情緒波動太大,她需要冷靜一下。
望著娘親果決的背影,付如煙哭笑不得。
不過——
付如煙望向廳外。
她前幾日給子墨哥哥寫的信,怎的還沒有回信?
不會出事了吧——
又過了兩日,許穎微收到線報,樊國大王子派刺客刺殺二王子跟三王子,三王子性命垂危,二王子也一身的血,不知情況。
聽著暗衛的稟告,許穎微心下一驚,她馬上道:「切不可讓煙兒知曉!」
門外,付如煙推開門,眼圈通紅,「我已經知道了。」
在一陣詭異的沉默中,付如煙猛地回頭,跑進雨幕中。
許穎微急了,「快,快跟上小郡主!」
最後,付如煙暈倒在大雨中,被梅蘭跟青竹送回俯蘭閣。
付如煙高燒兩日,許穎微就在床前守了兩日。
太醫院的院正、秦雪近都來看過,各種方法都用盡了,付如煙就是高燒不退。
許穎微被折磨得形銷骨立,短短兩日,身子就比皇后還虛弱。
好在,三日後,樊國那邊傳來消息,二王子並無大礙,還做了王上。
許穎微趕忙把這個好消息在付如煙耳邊訴說了,足足念叨了好幾遍。
第四日,高燒退了,付如煙也醒了一陣兒。
第六日,付如煙已全然好了,米粥都能喝上兩碗。
許穎微嗔怪地看著女兒,付如煙一臉不好意思。
「煙兒,經過這一回,娘也想清楚了,你若是真心喜歡時子墨,就去吧,說不定有你在樊國,能保大祈同樊國百年邦交。」
此時,許穎微特地進宮同陛下和太后商議過,雖不舍,可不管是對付如煙,還是大祈,都是有好處的。
「娘親~」付如煙感動不已,她抱著許穎微的手臂道:「先別悲觀嘛,說不好,子墨哥哥願意入贅呢?」
付如煙眨眨眼,古靈精怪地說。
許穎微輕點付如煙的鼻頭,「你啊你,瞎說什麼呢,子墨現在好歹是樊國的王。」
付如煙一臉不服氣:「就算他是王,他不也還是我的子墨哥哥嗎?」
兩月後,樊國使者進京。
已然痊癒的付如煙在街角的茶樓向下張望。
不知怎的,子默默哥哥一直沒來信,她心裡慌慌的。
也不知道子默哥哥這次會不會隨使者一同來京都。
茶樓下,樊國使臣騎著高頭大馬,後頭還跟著幾輛馬車,不知道裡邊坐了什麼人。
付如煙遙望著,她嘆了口氣。
是她想得太多了,子墨哥哥才剛剛即位,樊國境內諸事繁雜,他哪有時間長途跋涉趕來大祈。
傍晚宮中夜宴,付如煙本不想去,可許穎微抿著嘴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讓付如煙倍感莫名其妙,她硬是被許穎微拉去了。
宴會上,付如煙心不在焉。
樊國使臣進殿拜見大祈皇帝,付如煙也沒心思看,只低頭抿著茶水。
她想喝酒,許穎微不許。
「樊國新王岱欽,見過我朝陛下,陛下萬歲。」
聽到使臣覲見,付如煙先是一怔,她猛地抬起頭。
大殿中央,單膝下跪,正行使著樊國禮儀的,不正是時子墨!
許穎微看下來,見女兒一臉驚訝,她笑得十分開心。
不枉費她跟陛下刻意隱瞞,逗一逗小煙兒,還蠻有意思的。
許穎微將目光落回殿上。
十年不見,時子墨已生得比徐星湛還要高大,那張臉卻如同兒時一般,長開了,俊氣逼人。
「子墨,又見面了。」大祈帝很親切地問候了一句。
隨後,二人又聊了聊,時子墨就落座了。
付如煙的眼神實在火/辣,時子墨與人推杯換盞時,不時回頭看她。
「煙兒,收斂些,還在大殿上。」許穎微小聲提醒。
付如煙瞬間紅透了臉,垂下頭,不敢看時子墨了。
筵席過後,時子墨被皇帝叫走,付如煙著急見人,就在養心殿外等候。
皇帝身邊的蘇公公突然走來,將她也請進殿中。
付如煙略微蹙眉。
她進去時,時子墨還在,低垂著頭,似乎同皇帝舅舅鬧了不愉快。
付如煙心裡又一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