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記憶的許楓霖被付如煙藏了起來。
為了給皇后跟皇帝一個驚喜,付如煙跟時子墨以有孕為由,將帝後騙入時府。
帝後私人出行,並未張揚,乘著兩頂小轎,便來到了時府門前。
時府大門敞開著,門房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帝後對視,踏步入府。
時府還是陛下在付如煙跟時子墨大婚時賞賜的,皇后覺得曾經的時府太過狹窄,皇帝也覺得配不上端寧公主的身份,將最近的院落買了來,擴成一個巨大的院落,供給端寧公主同駙馬居住。
時府的設計草圖皇帝親自過目,他也還記得路。
沿著水榭走到正院,帝後又一次對視。
煙兒不是有孕了嗎?怎的偌大的時府連下人都沒有了?
時子墨呢?
煙兒剛剛有孕,他就不在府中?
帝後越想越氣,打定主意要給付如煙出氣。
二人踏入院中,卻發現院中的涼亭中站著一男子。
男子的身形輪廓,怎麼看都有些眼生。
「你是何人,見到聖上,為何不跪?」皇帝背後的蘇育安率先發難。
男子還不動。
蘇育安高喊一聲「大膽」,正要叫侍衛前去將男子壓過來。
男子動了,他轉了過來。
帝後的臉上,均露出如出一轍的呆愕。
皇后朝男子撲來:「楓霖,母后的楓霖~」
皇后嚎啕大哭。
皇帝雖未像皇后這般失態,但也紅了眼。
太子失蹤一事並未泄露一,皇帝跟皇后也不能以隆重的禮儀將太子迎回宮中。
倒是從太子口中得知,他被一小醫女蘇所救,帝後二人對林清雅都很感興趣。
在許穎微跟付如煙的攛掇下,再加上皇后也考校了林清雅的才識品行,徵得皇太后的應允,皇帝便下旨,冊封林清雅為太子妃,尋良辰吉日完婚。
太子大婚這日,齊大人攜夫人及齊芙楹一同入宮賀喜。
看到依偎在相公身旁、一臉幸福的付如煙,還有滿臉笑意,兒女雙全的許穎微,甚至,許穎微也好事將近,將同鎮國公成親,付文瑩心中怒火燎原。
齊芙楹正前去恭喜太子跟太子妃,她一個沒注意,就叫付文瑩跑掉。
她放下酒杯,到處找人。
看到付文瑩從腰間抽出手掌長短的匕首,刺向許穎微,齊芙楹大驚。
她正要呼喊,卻被發現不對勁的齊左丞死死摁住。
而同時,欲行不軌的付文瑩也被陸懷川制服。
今兒個東宮大喜,侍衛火速將付文瑩堵了嘴拖走,前後不過幾息,也並未京驚動賓客。
隨後,齊左丞同齊芙楹,也被請出東宮。
陸懷川同帝後及許穎微等人示意後,便也悄無聲息地離開筵席。
宮中一隅,飄散著血腥的森冷氣息的詔獄內。
陸懷川的腳踏過水窪,帶起令人後背森寒的「滴答」聲。
詔獄內部,最東側的刑房內,女人的慘叫撕心裂肺。
可以聽得出,女人暈過去幾次,都被鹽水潑醒了,反覆幾次,女人的聲音弱得幾不可聞。
中間還夾雜著年輕女子的尖叫,還有成年男子的慘嚎。
陸懷川踏進刑房。
刑房中被鞭子抽過一輪的齊左丞跟齊芙楹看到陸懷川,均瞪大眼睛,高聲喊冤。
「國公大人,是她,她要刺殺長公主,跟下官無關啊!」
「國公大人,這個女人瘋了,您審問她就好,下官對陛下忠心耿耿,您是知道的。」
齊大人身上的傷比付文瑩輕一些,此時,付文瑩已經半死不活了。
陸懷川遞了個眼色,就有獄官將齊左丞放下來。
齊左丞以為自己可以被釋放,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陸懷川問了幾次,齊左丞都說不知道付文瑩的真實身份。
只說她是自己在去寺廟還願的路上遇見的,他見她長相貌美,又日子過得悽慘,還帶著一個生得花容月貌,被賊人惦記的女兒,心生惻隱,卻又不想遭同僚議論,便胡編了一個理由,將付文瑩同齊芙楹一同帶回府中。
陸懷川見問不出付文瑩母女的底細,便掃了一眼獄官,獄官手起刀落,齊左丞睜大眼倒下。
他的屍體並沒有人動。
鮮血的噴涌讓他的屍體不住彈動,像被扔進油鍋里的活魚。
齊芙楹見狀,嚇得花容失色,她啼哭起來。
「說,你是誰!」獄官厲聲呵斥。
齊芙楹不肯交代,她若是說她是多年前早已死去的付如蓮,她擁有系統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彈琵琶給她看。」陸懷川略微垂眸,聲色冷淡道。
刑官領命。
他將付文瑩的手腳固定,撕扯掉付文瑩的衣裳,露出肋骨,他握著刀子,從付文瑩的肋骨縫隙捅進去,再拔出來,再捅進去,如此反覆。
付文瑩嘴裡堵著破布,眼珠卻幾乎瞪出眼眶,汩汩的血正從付文瑩的鼻腔、口腔溢出,向地下垂落。
「齊小姐也想試試?」在鮮血的噴涌聲中,陸懷川再一次開口。
齊芙楹駭得肝膽俱裂,她拼命搖頭。
「說,你到底是誰,她又是何人!」獄官再次喊道。
企圖拖延時間的齊芙楹在獄官拿著染血的匕首朝她走來時,她脫口而出:「我是付如蓮,她——她是付文瑩!我們沒死!」
接下來,在獄官的逼問下,付如蓮將這些年她同付文瑩東躲西/藏的生活交代了個乾淨。
「付俊良呢?」陸懷川擰著眉頭問。
「他死了,如果他沒死,付文瑩也不會瘋到在太子大婚喜宴上動手刺殺長公主。」
說起付俊良的死,付如蓮心中毫無波動。
那個混蛋,死了也是活該。
誰讓他染上了賭博的惡習,跟他那個該死的爹一樣,都去地府報到了!
「最後一個問題,你跟她,是如何換臉的?」
齊芙楹現在的容貌,可是跟幼時完全不同,就連付文瑩,也完全換了一張面孔。
齊芙楹怕得很。
【系統,我不要執行任務了,我什麼都不要了,讓我回去!】
【可以,你確定嗎?】系統很快恢復。
【我確定。】
幾乎齊芙楹剛剛回答,她的肉身就咬舌自盡了。
齊芙楹死相悽慘,付文瑩也撐不住,垂下腦袋,鮮血流盡而死。
雖然沒有問出母女二人改換容貌的原因,但人既然死了,後患已除,陸懷川也能交差了。
他換了身衣服,回到筵席上,同大臣們飲酒作樂。
酒宴過後,醉酒的陸懷川被公主府的馬車接走。
時子墨跟付如煙,也坐上回府的馬車。
三月後,付如煙有孕,東宮太子妃也在當日診出喜脈。
九個月後,二人同天生產,均是龍鳳胎。
皇帝龍顏大悅,大赦天下,舉國歡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