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艾雅分了手,楊登歡開著車子,徑直到了警察局。
一進警察局大門,剛剛把車子停好,楊登歡就看見馬成民手裡拿了一摞紙張,快步像特務科方向走去。
「老馬!」楊登歡笑著喊了一句,朝著馬成民走了過去。
馬成民腳步匆匆,聽到有人叫他,抬頭一看,見是楊登歡,連忙堆起了笑臉,笑著說道:「哎呦,楊隊長,您這是剛來啊?」
「手裡拿的是什麼?技術科出結論了?」楊登歡笑著問道。
「可不是嘛!我今天一大早什麼都沒有干,溜溜地在技術科門口等了半上午,這才把結果第一時間拿到了手!這不是正準備回去匯報嗎。」馬成民得意地大聲說道。
楊登歡抬手腕看了看表,不過才剛剛九點,笑著說道:「淨在那裡扯淡,現在才九點!我還以為我遲到多長時間呢,還你他娘的半上午!」
聽到楊登歡罵他,馬成民一點也不生氣,笑著說道:「半上午,這不是聽著順溜嗎。」
「死亡時間是幾點?」楊登歡不再和馬成民開玩笑,而是直接問道。
「還沒看呢!我想著不是趕緊給隊長匯報嗎?要不然,您先看看?」馬成民連忙說道。
說著話,馬成民將手裡的紙張遞了過來,楊登歡也不客氣,順手接了過來,翻閱了起來。
看完之後,楊登歡將紙張又塞回馬成民手中。
死亡時間是晚上六點到八點。
楊登歡點了一下頭,笑著說道:「咱們得快點,老黃可是就等這個鑑定了!」
兩個人快步走進了二大隊辦公室,人還沒有進辦公室,馬成民已然急切地喊道:「隊長!鑑定結果出來了!鑑定結果出來了!」
黃天河聞聲,也連忙從自己的小辦公室中走了出來,先是看到馬成民旁邊的楊登歡,連忙笑著說道:「登歡,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也不打聲招呼,讓我接你一下!」
「扯淡!還是看看鑑定結果吧。」楊登歡笑著罵了一句,隨後說道:「你先安排著,我去我們五隊辦公室轉一圈,待會兒過來找你。」
「你可一定得過來啊,我不能沒有你!」黃天河誇張地說道。
「扯淡!真夠肉麻的!」楊登歡又是笑罵了一句,這才笑著出了門,朝著自己大隊辦公室走去。
「時間出來了!大家都過來,我分配一下!」二大隊辦公室里,傳出來黃天河的吩咐聲。
楊登歡嘴角微微露出來一些笑容,轉念一想,朝著沈岩辦公室走了過去。
人還沒有到門口,鄭蘭已經先是迎了出來,看到是楊登歡,臉上露出來嫵媚的笑容。
「楊隊長,今天有什麼事情?」鄭蘭笑著說道。
「我找科長。」楊登歡笑道。
「等一下哈!」鄭蘭低聲笑道,躡手躡腳地進了門,不一會兒出來,笑著說道:「科長請你進去。」
「鄭姐,改天給你買化妝品哈!」楊登歡笑著衝著鄭蘭擠了擠眼睛。
「居然還知道化妝品,楊隊長懂得還真不少。」鄭蘭笑嘻嘻地說道。
楊登歡笑眯眯地推開了沈岩辦公室,大步走了進去。
「登歡啊,案子辦的怎麼樣?什麼事情,這麼著急找我?」沈岩看了一眼楊登歡,笑著問道。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和您匯報一下,案情進展的情況。」楊登歡笑道。
「李西華那件案子?」沈岩一愣問道。
「嗯。」楊登歡點了點頭。
「那就不用了,老錢已經跟我說過了,而且老錢現在是不是已經在現場了?」沈岩正色問道。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楊登歡連忙說道。
「所以說老錢非常能幫忙不是?我就說了,這件案子,一定要依靠老錢,現在怎麼樣,老錢幾乎每一天都在那裡盯著。」沈岩笑著說道。
「關鍵是二隊這邊……」楊登歡似乎有點語無倫次了看著沈岩說道。
「知道,知道!老黃經常拉著你嗎!這個我也知道,而且,也是我親自同意的!」沈岩說完,換了一副語氣說道:「老黃年齡大了一些,有些事呢,想的可能過于謹慎了一些,在這個時候,你就要發揮作用,把整盤棋給盤活了!」
楊登歡聽完,用力撇了撇嘴,沈岩強忍著笑意,沈著臉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我能有什麼事嗎?」楊登歡不甘心地問道。
聽到這裡,沈岩臉上也露出來一絲笑容,笑著說道:「既然沒有事情,那就去忙吧!」
楊登歡再次撇了撇嘴,表達了自己的不滿,轉身準備出門。
「回來!」沈岩突然在後面大聲喊道。
楊登歡一愣,回過頭來,看著沈岩。
「這幾天是不是很忙?」沈岩突然問道。
「也不是很忙,不過我已經快把自己家在哪都給忘了!」楊登歡笑了一下說道。
「艾雅那邊,你聯絡了嗎?」沈岩問道。
楊登歡原想著不承認,但是又轉念一想,點頭說道:「我今天早上才和艾雅聯絡過。」
「今天早上?什麼情況?」沈岩聽了微微一愣問道。
「也沒有什麼情況。」楊登歡說話之際有些不好意思。
「扯淡!說話吞吞吐吐,必然不是什麼好話,老實跟我說,好端端的怎麼大清早想起了聯絡艾雅?」沈岩故意板起了臉龐說道。
「昨天不是我和老黃、老錢他們一起喝酒了嗎。」楊登歡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說道。
「你們昨天去喝酒了?」沈岩一愣問道。
楊登歡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連忙捂嘴,但是為時已晚。
「你們為什麼去喝酒?」沈岩冷著臉問道。
「也不為什麼,就是為了聊聊天,討論一下案情。」楊登歡支支吾吾地說道。
「就你們三個?」沈岩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還有……還有……」沈岩結結巴巴,欲言又止。
「還有誰啊!」沈岩淡然問道。
「二大隊的人。」楊登歡低頭說道。
聽說是二大隊的人,沈岩臉色好了許多,不過仍然皺眉問道:「二大隊的誰啊?」
「幾乎所有人。」楊登歡完全不好意思,說完之後,還不忘翻起眼皮,看了一眼沈岩。
聽說是二大隊所有人,沈岩臉色緩和了許多,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說道:「是啊,這是老黃在犒賞三軍呢!」
「就是犒賞三軍嗎,說了你又不信,一直在問我!」楊登歡委屈地說道,抬頭看了一眼沈岩。
「然後呢?這和你大清早去找艾雅有什麼關係?」沈岩沒有答理楊登歡,而是追問著說道。
「我不是喝多了嗎!」楊登歡理直氣壯地說道。
沈岩聽到楊登歡這麼說,倒是頗為同情地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你這個酒量和他們倆喝,不喝多也不對是吧。」
「喝多了,我就想起來一件事情,那就是原本昨天我和艾雅約好的一起看電影!」楊登歡說道。
啪!
沈岩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人也站了起來,不高興地說道:「胡鬧!既然答應了人家,也約好了時間,為什麼不兌現!為什麼不兌現!」
楊登歡嘆了口氣,苦笑了一下說道:「要不怎麼說,喝酒誤事呢!這人是好人,就是酒是王八蛋,誰喝誰暈!」
「我看,你才是王八蛋!」沈岩指著楊登歡,大聲地說道。
「回到家以後,我也覺得這事有些過分,就想著給艾雅打個電話認個錯,結果號碼實在想不起來了!於是我就先睡覺了。」楊登歡說道。
「什麼!你還好意思睡覺!你不覺得丟人啊!你不覺得羞恥嗎!你不覺得……」
不等沈岩把話說完,楊登歡連忙比劃了一下,嘴裡連聲說道:「打住,趕緊打住!什麼我不覺得,當時我什麼都不覺得,就是覺得困!」
沈岩還要再說,楊登歡連忙說道:「今天早上一起來,我也覺得怪不好意思的,想著是不是給艾雅打個電話。」
「那你倒是打啊!」沈岩有些著急地說道。
「不是給您說了嗎,我把艾雅他們家電話號碼給忘了。」楊登歡笑道。
「瞧你,怎麼說你好!好好的一個電話,怎麼能夠忘記呢!我說你啊,就是不操心!」沈岩語氣之中,頗有一些恨鐵不成鋼。
「誰說不是呢!我這腦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該記的不記,不該記的瞎記!」楊登歡嘆了口氣說道。
「你給我少廢話,後來呢?」沈岩不耐煩地說道。
「我就想著這個歉,今天咱們是必須到了才行。」楊登歡說話之間,眼睛看著沈岩。
「這還像是句人話!」沈岩哼了一聲說道。
「結果,我就想了,我到他上班經過的路上去堵她!」楊登歡笑著說道。
「結果呢?」沈岩又問道。
「結果就是……」說到這裡,楊登歡雙臂張開,看著沈岩。
「你小子,還有心情在這裡拿架子!到底怎麼樣,你倒是說話啊!」沈岩有些著急地問道。
「結果是……滿天烏雲散!人家艾雅不生氣了!」楊登歡得意地說道。
沈岩這才放下了心,屁股也坐回了椅子,指著楊登歡說道:「你啊!幸虧人家艾雅好脾氣,要是換一個脾氣大點的,看你怎麼收場!」
隨後,沈岩不滿意地說道:「這個黃天河,居然拉著你喝酒,看我待會兒怎麼收拾他!還有錢如發!都是欠收拾!」
楊登歡連忙說道:「科長,你要是處分就處分我,不干人家黃隊長和錢副科長的事情,不能亂棍齊發啊!」
「少扯淡!老子心裡有桿秤!你少插嘴。」沈岩不高興地說道。
「誒誒!」楊登歡囁嚅著嘟囔了兩句,閉上了嘴巴。
「你和艾雅的事情,想的怎麼樣了?」沈岩從桌上抽出一支雪茄叼在嘴上,慢慢地問道。
楊登歡手疾眼快,連忙抓起桌上的火柴,劃著名了一根,湊了上去。
「這不得看艾署長的意思,我有什麼打算管什麼用?」楊登歡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看這樣,等到李西華這件案子結束,我帶你上艾家求親怎麼樣?一家女百家求嗎!」沈岩看著楊登歡問道。
「這個……不合適吧?」楊登歡有些尷尬地說道。
「怎麼不合適?你父母雙亡,如果我再不給你做主,還有誰能給你做主?我就問你這邊什麼意見?」沈岩看了一眼楊登歡,笑著問道。
「我……」楊登歡抬頭看了一眼沈岩,緊接著又把腦袋低了下去,低聲說道:「我沒意見。」
「那就好!等到這件案子一了,我們直接到艾家求親!」說到這裡,沈岩語重心長地說道:「登歡,年齡也不小了,個人問題是不是也考慮考慮了?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可不能在這麼蹉跎下去了!」
楊登歡沒有接話,神色間頗為不以為然。
沈岩話風一轉,又笑著說道:「再說了,人家艾雅姑娘不錯,你們倆事情不辦,咱們警察局就沒有一天安生日子!所以,我做主了,你的事情,提上日程,抓緊時間辦!」
楊登歡聽到沈岩說到這裡,這才有些不情願地點了點頭,不過口中仍然說道:「關鍵是艾署長,如果他不同意,咱們這一切豈不是都白費了?」
「胡說!怎麼可能是白費呢!至少艾雅是同意的吧?既然女兒同意,父親如果不同意,那就是包辦婚姻,封建家庭!你想啊,艾署長這麼大的官,他能頂著個封建家庭的名聲?」沈岩笑著說道。
「原來這樣也可以?」楊登歡看上去有些驚喜地說道。
「再說了,跟他提親的什麼人?特務科長!他能在我面前耍什麼封建家庭?玩什麼包辦婚姻?你想我們特務科能答應嗎?」說到這裡,沈岩滿臉得意,用手裡的報紙,輕輕地拍了拍楊登歡腹部,笑著說道:「這才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楊登歡茅塞頓開,一下子跳了起來,高興地說道:「科長,你這個意思我是明白了!你這就是先斬後奏,逼他就範!」
「瞎說,怎麼說是先斬後奏呢?明明是先禮後兵好吧!」沈岩看了一眼楊登歡,笑著說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