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笙很快便收回了視線。
無論是原劇情,還是野生劇情,女二的命運也只有一種。
——為女主擋槍,死在與金國的戰場上。
但,縱觀兩種劇情,宋悅笙看不出羅向珊與夏平婉交好。
她到本世界這麼多天,也沒看到她們兩人有過接觸。
【擋槍】恐怕是偶然作用下的結果。
「進去吧,少帥讓你們在這裡等著。」
兩個帶路的軍官把她們帶去了位於一樓的會客室。
說完也不走,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她們。
蘇新雨怕得要死。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宋記者說的地方竟然是萬軍區。
難怪不說明確的地址,只說往右往左拐。
再看宋悅笙。
她已經自覺地去了沙發坐著。
蘇新雨顫抖著,走到宋悅笙旁邊,小聲問。
「宋、宋記者,你和……霍少帥很熟?」
會客室只有兩人。
聲音再小,也清晰地落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不熟。」宋悅笙搖頭,「只要給足夠多的好處,任何人都可以合作。」
「整個桑城,或者說整個北方,除了警局監獄,能保你性命的只有霍廷川。」
兩個軍官聽到這句話,不由得嗤之以鼻。
想找少帥合作的人非常多。
記者根本不在考慮範圍。
蘇新雨聽到這裡,臉色一變。
宋悅笙見狀,安慰道:「別擔心,合作談不成,還有其他最後一個方法。」
他若拒絕,她就找警方合作釣魚。
現如今民眾情緒高漲,他們亟須抓到兇手給大家一個交待。
蘇新雨想問為什麼不用另一個方法。
但兩個軍官一直盯著,她怕被誤以為表達不滿,於是忍著沒問,去了旁邊坐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
兩個人等了半小時。
別說人影。
連半點兒說話聲都沒聽到。
宋悅笙走過去,把蘇新雨從椅子上拽起來,朝兩個軍官說:「既然霍少帥公務繁忙,我們就不打擾了,這就離開。」
她倒是可以等下去。
反正有藍麻雀嘮嗑,不會無聊。
但蘇新雨不行。
她從坐在這裡就一直表現出非常侷促的模樣。
整個人一點兒都不放鬆。
「行,你們走吧。」
兩個軍官點了頭,一前一後送兩人離開會客室。
待走到萬軍區的大門口,宋悅笙看到了馬路對面,正在和兩個年輕人說話的霍廷川。
他們長得有些像。
應該是霍家人。
宋悅笙只瞟了一眼便收回視線,與蘇新雨回了停在前面遠處的車上。
她告訴了蘇新雨找警察合作釣魚的計劃。
蘇新雨聽後,臉上的表情非常糾結。
「宋記者,你們找新聞都要做到這種份上嗎?還要以身犯險找兇手?」
「一手資料對記者來說很重要,而且……」宋悅笙望著後視鏡里的蘇新雨,勾唇一笑,「這是我答應你的條件。」
宋悅笙催促著:「走吧,你今天晚上不是還要開組會嘛。我們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
凡是歐斯亞大學的學生都有自己的堅持。
所以蘇新雨不再勸說,將車往警局的方向開去。
萬軍區門口對面。
「你真不和我們一起回去?我媽已經催好幾次,讓我們把你帶回去。」
霍平安的手搭在車門,再問了一遍。
霍廷川仍是拒絕:「兇手案遲遲未破,我放心不下。幫我向三嬸問好。」
「好吧。」霍平安聳了下肩膀,他朝發愣的女孩兒面前打了個響指,「走了宜樂,你在看什麼?」
「我剛才看到了美院的蘇老師。」霍宜樂轉過身,看向霍廷川,「堂哥,是因為死者都和美院有關,所以要找美院老師談話嗎?」
霍廷川立刻轉過去看,卻只看見消失的車尾。
他眉頭微皺。
怎麼變得這麼沒耐心。
霍宜樂以為自己問到了什麼兇案秘聞,連忙轉移話題。
「堂哥,我們先走了。等兇案結束後,你記得回來一趟。我媽挺擔心你的。」
**
宋悅笙用兇案的知情線索非常順利地進入警局。
然而,當她們進去後,裡面的警察看到蘇新雨立刻將她的雙手扣上手銬。
「蘇老師,你與連環案有很大關係,跟我們去審訊室走一趟。」
「不要試圖反抗,我們的人已經去抓湯奇正了。」
根本不給宋悅笙辯解的機會。
她只好去找其他警察,表示有重要事情向局長匯報。
局長馬微山到達後,宋悅笙詳細講述了利用今晚抓兇手的合作。
他沉思片刻,試探性地問:「霍少帥知道你要做誘餌嗎?」
宋悅笙笑著:「局長誤會了,他懷疑我是被派到桑城的臥底。」
馬微山一聽,看向她的眼睛裡充滿了探究。
宋悅笙補充一句:「局長,我媽是房新柔,你應該能放心了吧。」
房家世代住在金蘭。
家世清白。
在霍、夏兩家成長起來以前,算得上北方第一大家族。
從三十多年前開始沒落。
除此之外,二十多年前,房家大小姐和一個窮小子私奔,氣得房老太爺去警局請人阻攔也非常轟動一時。
馬微山尷尬地咳了聲。
「那就今晚行動。宋小姐,我們會派警員冒充湯奇正。另外,我們也會在周邊部署,保護你的安全。」
「湯奇正和蘇新雨都進警局而沒從警局出來,很容易引起兇手的懷疑。」宋悅笙笑著看向馬微山。
「局長,能不能請你派人買些東西帶來警局?偽裝要從現在開始。」
馬微山點頭同意:「可以。」
四十分鐘後。
馬微山望著離開的三個人影,不由得感嘆現在的學生一屆比一屆學得多。
竟然能用假髮和瓶瓶罐罐的化妝品把一個人畫成另一個人。
雖不是一模一樣,但看著神似。
難怪側寫師每次根據市民的描述,所寫的兇手畫像都不一樣。
**
晚上九點,美術學院的組會結束。
剛走出校門口,還沒走多遠,宋悅笙不滿地看向旁邊的人。
「我早就和你說要去警局,你非不去。這下好了,當年去冶陽寫生的老師就剩下我們兩個。」
戴著口罩的警員詫異地抬了下眸。
就這麼開始了?
只聽她又說:「今天警察審問,我什麼都沒說。但如果警方再來找我,我把所有事都說出去。」
警員按照事先寫好的台本,壓低聲音,故意抬手,做出要打人的動作。
「你敢說,我就先把你弄死。」
宋悅笙露出驚恐的神色,連忙轉身跑走,摔在地上也急忙爬起來飛快地跑走。
警局呸了口。
「算你溜得快。」
他按照計劃繼續往前走。
局長給了三天時間。
如果今晚釣不出來兇手,明後天再接著表演。
另一邊。
宋悅笙邊走邊用蘇新雨的口吻罵湯奇正。
「汪!汪汪!」
一隻白色的比熊犬突然從旁邊竄出。
正好擋住了警方規劃的路線。
但蘇新雨怕狗,宋悅笙沒辦法迎著狗走。
只能先走到馬路對面,再在下個路口走到這邊。
「饅頭,饅頭,你跑哪兒去了?」
隨著著急的聲音落下,從拐角處走出來一個模樣不大的女孩兒。
宋悅笙瞥了一眼後立刻轉身換了個方向。
女主夏平婉。
雖然她和蘇新雨不教同一屆,但都在美院,總會認識。
「原來你在這裡啊饅頭。」
夏平婉看到比熊犬,連忙走過去把它抱起來。
它掙扎著,想要從她懷中掙脫。
夏平婉拍了下它的腦袋:「別叫了。我還要回去寫新聞稿呢,這可是我第一次寫。」
比熊犬朝宋悅笙離開的方向叫了一聲,便安穩地窩在了夏平婉懷裡。
另一邊。
宋悅笙走到拐角處停下,確定夏平婉離開後再按照計劃路線行走。
今夜沒有月光。
越遠離歐斯亞大學,路燈越稀少。
偶爾吹來風聲和蟲鳴,營造出一種恐懼的氛圍。
砰!
子彈呼嘯而來。
宋悅笙急忙借著看手錶的時機往旁邊蹲下躲閃。
躲過去,腳卻崴了。
子彈痕跡就在旁邊。
宋悅笙裝作中彈的模樣捂著小腿大叫一聲。
噠噠噠。
腳步聲越來越近。
緊接著。
宋悅笙感覺到有個手槍抵在了自己後腦勺。
女人低沉的聲音響起:「告訴我去年冶陽寫生到底發生了什麼,小美為什麼會自尋短見!」
「你殺那麼多人難道不知道嗎?」
女人一愣:「你不是蘇新……」
下一刻。
女人手中的槍被宋悅笙奪走。
她緊緊抓住女人的手腕,把她束縛住。
周圍埋伏的警員見到宋悅笙成功制伏嫌疑人,他們毫不猶豫地行動起來。
待他們扯開女人臉上的帽子和口罩,一張憤怒卻熟悉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
「秋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