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院,院長辦公室。
「寧寧,你還願意回研究院,伯伯很高興。憑你手中的基因改造技術,相信過不了幾年,絕對能超越你父親,成為最優秀的植物學家。」夏侯長宏高興地說完這話,緊接著又問了句:「周時晏那小子是不是欺負你了?」
安寧知道肯定會被問。
京城就那麼大。
即便夏侯伯伯不去刻意打聽,肯定也能聽到不少的風聲閒語。
所以她早就想好理由,解釋:「沒有欺負我,只是時間相處久了覺得不適合做夫妻,所以準備要走離婚程序了。」
夏侯長宏一聽,心裡就有了底,只是沒挑明問,而是慈祥地安撫:「沒事,離就離,你也是伯伯看著長大的,就是伯伯的女兒,今後伯伯照顧你護著你。」
「謝謝夏侯伯伯。」
幾句含蓄後,又聊了幾句關於工作的事。順利談完,安寧明天就能來研究院上班。
與夏侯伯伯告別,她動身離開,想著聯繫好閨蜜見個面。
可人才走到大門口,讓她意外發現從停車場那邊走過來的一對男女。
周時晏!陸晚晚!
她震驚,竟然會在這裡碰見他們兩。
轉念又想,這都快一天了,周時晏非但沒通知她說離婚的事,反而陪著陸晚晚出現在這裡。
連離婚對他來說都無關緊要。
她深呼吸口氣,不讓自己又為不值得的事生悶氣,也不想和他們撞個正著,她轉身進去,選擇從後門離開。
研究院挺偏,滴滴打車也不太容易,但安寧沒想到會那麼不容易。
她走了整整十分鐘,硬是沒看見路邊有共享單車。
看來回頭她還得去買輛交通工具。
忽然,眼熟的黑色庫里南停在她的左側,后座車窗搖下,周時晏那張英俊的臉映入她的眼中。
還不等安寧詫異,他命令:「上車。」
她回神,當即拒絕:「不用,我的滴滴車馬上就到。」
周時晏見她拒絕地那麼直接,不由皺眉。
剛進研究院,看見那抹逃離的背影,他就知道是安寧。
讓人一打聽,得知安寧要在研究院上班的消息。
他也恍然想起安寧曾經的專業是什麼。
本以為她是一時置氣,過兩天總能冷靜下來不再提離婚的事,那麼他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而現在不到一天時間,她連離婚後的後路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周時晏越想心裡越堵,這種不受控制的情緒,令他不太舒服。
拒絕後的安寧頭也不回往前走。
車內還坐著陸晚晚呢,讓她上車坐後排三人一起擠,還是讓她做副駕駛座純尷尬。
這種鬧噁心的事,她不想委屈自己。
但沒走兩步,成遠攔住她的去路:「太太,上車吧。」
「真不用......」
「晚晚小姐已經乘坐別的車先回去了,車內只有老闆。」成遠看穿安寧的心思,刻意解釋後,又壓低聲,犯愁道:「夫人,上車吧,要不然我不好做。」
聽完這話,安寧快速思考,能讓周時晏臨時放下陸晚晚,估計他想要跟自己談離婚的事。
思及此,她沒有再拒絕,轉身上車。
後腳上車的成遠很識趣地把隔板搖上去,隔開車內兩個空間。
「是不是你現在有時間可以去登記離婚?」安寧望著他,直言了當的問。
周時晏眉色沉下來,黑色的眸子泛著寒光,「你為什麼在這裡?」
「隨便逛逛。」
「特地打車四十分鐘來這邊逛?」
安寧清楚他能找到自己,肯定知道自己準備在研究院上班。她大方承認:「應聘。」
周時晏說:「周家並沒有虧待你。」
她一哂,是沒虧待,也挺大方,但就是做的事不太是人能做出來的。
「這跟周家虧不虧待我並沒有直接關係,我既然已經提了離婚了,難道我還要賴在你身邊不走嗎?」她又追著問了遍:「現在我們是去民政局離婚嗎?」
周時晏收回看她的目光,語調冷沉:「你以為我們離婚很容易嗎?」
安寧聽後,滿臉不解:「不就是去民政局做個登記,然後冷靜期一個月就能離成,很不容易嗎?」
程序早就背的滾瓜爛熟,如果不需要周時晏本人出現,她一個人就能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