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仙墟的另一處。
無名峰,峰頂。
姜卿漁一路疾馳,最終在峰頂懸崖上尋到了一座古舊閣樓。
閣樓外高聳的石牆已經風化得斑駁陸離,每一塊石頭都仿佛在訴說著往昔的輝煌與滄桑。
牌匾上的字體蒼勁有力、龍飛鳳舞,似乎還蘊含著一絲沖天銳意,即便歷經千百年變遷,依舊攝人心魄。
【劍閣】
夕陽的餘暉灑在劍閣之上,仿佛映照出了千年前劍道最後的輝煌時刻。
竟是劍修傳承之地……
姜卿漁此刻也被這兩個大字震撼到了,久久才回過神來,緩緩推開塵封千年的木門。
嘎吱——
劍閣內部,昏暗而神秘。牆壁上掛著斑駁的畫卷,依稀還能看出是一位劍修的身影。
陳列古籍的木架抵不過歲月侵蝕,已然倒塌,唯有散落一地的古籍,還散發著一縷帶著陳舊氣息的淡淡墨香。
劍閣中央,一把鏽跡斑斑的古劍孤獨地矗立著,靜靜訴說著劍修的不屈與傲骨。
只可惜,還未等姜卿漁走上去去細細瞻仰這柄古劍,自劍身上便出現了道道裂紋,轉眼間如蜘蛛網蔓延開來。
「崩——」
宛如最後一聲哀鳴,古劍最終化作一地齏粉。
看著這一幕,姜卿漁心中無比複雜,正是因為她的到來,才打破了這千年的平衡。
劍修,曾經立於雲端之上、俯視整個修仙界的一群人,如今卻是再難看見那等絕世風姿了……
想到這,姜卿漁腦海中不自覺的閃過一個佩劍少年的身影。
他,會不會重現屬於劍修的輝煌盛世……
姜卿漁搖了搖頭,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
真傻。
諾大的九州,百年以來也從未有一位先賢成功過,甚至不乏有覺醒S級劍靈根的前輩,最終也苦於傳承斷絕,止步不前,鬱鬱而終。
自己怎麼還會期待許越呢……
出於對劍修的尊重,也出於對自己毫無作用,姜卿漁轉身本想離去,還此地一個清淨。
可鬼使神差的,腦海里又蹦出來一個想法。
萬一呢……
萬一真有一絲機會呢?
畢竟,今日所見的許越已然給了她一個不小的震撼。
也罷,就當是為了不虛此行。
從那傢伙身上賺點零花錢吧!
姜卿漁眼眸中各種色彩流轉,最終還是選擇回身踏入劍閣之中,仔細翻找起來。
……
沙雕。
看著眼前這幾個樂得仿佛地主家的傻兒子,許越緩緩做出這兩個字的口型。
「嘿!他罵我們!」
「奶奶的,老子早就看你這個小白臉不順眼了,是不是想試試我地龍拳的威力!」
一個憨頭憨腦、渾身腱子肉的高個男生擼起袖子就準備動手。
旁邊的同伴也露出一臉看好戲的吃瓜模樣。
然而,
就在許越眼眸微亮,準備裝杯之際,
「許越。」
一個清清冷冷,如冰雪消融的聲音自眾人身後響起。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裝杯的許越被強行打斷,很是不爽,轉頭正準備看看究竟是誰這麼不長眼,卻看見了姜卿漁的曼妙身影。
算了,看在你長得好看、還能打的份上,先不計較了。
許越剛攥緊的拳頭又鬆了,露出和善笑容:「姜同學,你找我有事?」
姜卿漁:「嗯。」
好,一如既往的高冷。
許越瞥了眼一旁傻眼的幾個沙雕,越過他們,徑直向著姜卿漁走去。
「什麼情況?許越不是被姜校花拋棄了麼?」
「難怪這小子敢這麼囂張,原來還是被姜校花罩著。」
「呸!小白臉,真丟人。」
「嗯,丟人!」
望著不遠處兩人結伴而去的背影,原地的幾人面面相覷後,違心的罵道。
……
許越一路跟著姜卿漁而行,雖然疑惑這小妮子找自己會是什麼事,但姜卿漁不說,他也就懶得問。
正好能欣賞一番眼前這道難得一見的靚麗風景。
這腰臀比……這大長腿……這玲瓏的曲線,絕了。
簡直比前世看的少女漫畫還唯美!
「咳咳。」
走在前頭的姜卿漁忍了半天,實在受不了身後某人那不加掩飾的「欣賞」目光,輕咳兩聲。
「怎麼了姜校花,感冒了?還是不小心受傷了?」
許越絲毫沒有自覺,好奇道。
「要是受傷的話,我這裡剛好採集到了一些靈藥,看在我們是隊友的份上,給你九折!」
「……」
姜卿漁轉身,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你是劍修?」
「昂,我覺醒靈根那天,你不也看見了麼?那場面不至於這麼快就忘了吧?」
許越自嘲道。
當初原身覺醒劍靈根的時候,那滿操場的怪異目光和嘲笑聲,至今還深深印刻在腦海。
這也是他總想找機會裝杯的最重要原因,就當是為原身爭口氣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姜卿漁語氣依舊平淡,沒有任何不屑或是嘲諷的意味。
許越先是一愣,隨即回過味來,點了點頭:「對,我暫時找到一點劍道修煉的門路了。」
「那就好。」
還沒等許越明白她究竟是什麼意思,就看見姜卿漁素手一抹,手指上攜帶的空間戒指一閃。
幾本殘破的古籍和一大塊黝黑的鐵錠子出現在身前的焦土上。
「這是……劍道傳承!?」
待看清其中一門古籍封面上的一個「劍」字後,許越這下是真的驚到了。
姜卿漁點了點下巴:「雖然也是殘缺不全,但我想你應該會需要。」
「需要需要,簡直太需要了!」
許越滿眼放光,眼珠子都恨不得鑽進那幾本古籍里去。
他如今積攢了上百年的模擬壽命,最缺的就是劍訣了。
這不是古籍,這是前程似錦啊!
「一千萬。」
語調幽長的聲音傳來,許越聽得眼睛都瞪大了:「多少?」
看著他瞠目結舌的模樣,姜卿漁嘴角不禁悄然彎起一道淺淺的弧度,一向平靜如水的眼眸中也多了絲狡黠意味。
哼!讓你摸我手,讓你偷看。
「要,還是不要?」
許越的牙都快咬碎了:「……要。」
奸商……奸商啊!
這妮子平時看起來雲淡風輕的,實則心是黑的啊!
有仇她是真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