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連續三道劍光掠出,恐怖的劍光頃刻之間將許非這老怪籠罩。
劍意極其繁雜,遮天蔽日。
嗤嗤嗤——
血肉被劍氣劃破的聲音不斷響起,短短一眨眼的功夫, 許非這老怪身上已經遍體鱗傷。
但可惜的是,許非這老怪不愧是大荒顯聖三君之一。
傷口剛剛被劃出,轉眼間,猩紅的傷勢便已經癒合,只在肌膚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疤痕。
縱使道袍破破爛爛,許非整個人也無傷大雅。
「不愧是大荒顯聖三君之一,無法瞬間將其鎮殺,便有可能無限重生下去,越過了半仙修為的生機,的確太過於恐怖!」
陳歌暗自驚駭道:「但可惜的是,這老怪以為我是吞天術只能吞噬對方掠來的攻勢,殊不知,第三重足以吞噬天地間的一切!」
嗡~
吞天術運轉開來,只剎那間的功夫,天地間為之一滯。
以陳歌為中心,無數條匹練一般的生機頃刻朝他的位置狂掠而來,一絲絲一縷縷,無窮無盡。
瞬息之間,方圓萬里頃刻一片死寂。
大地被抽乾,花草樹木枯萎,一切元力皆被強行抽取而出,匯聚於陳歌的氣海當中,小腹處泛起點點光芒,緊接著大漲。
風雷火電各種雜七雜八的元素本源,以及空間中的靈力,還有九天星河之上的靈力,也隨之滾滾而來。
天地異象顯現,仿若整個天穹都在扭曲。
「什麼!」
連接了三道劍勢的許非還在驚恐當中,暗自驚嘆陳歌此子的恐怖。
可眼前的一幕,卻是再次讓他目瞪口呆。
恐怖!
天地間的靈力似乎全部朝陳歌的方向匯聚而去。
而陳歌本人,身上的氣息也因此而節節攀升。
錯了!
許非知道自己錯的離譜,縱使自己不施展道術,陳歌也可以借著天地間的一切,強行匯聚自身的靈力。
「風來!」
「雨來!」
大吼一聲,他不再淡定,手中一把木劍裹挾著詭異的道韻,連連揮動:「風火雷電,速來!」
轟隆隆~
頃刻之間,雷霆驟降,狂風伴隨著勁雨稀里嘩啦的落下。
「嗯……此子的體質竟如此恐怖,時至此時,已經吞噬了天地間的大部分靈力,乃至是天穹上的銀河之力,此時竟還能吞噬我道術中的能量!」
許非雙眼一瞪,渾濁的老眼中再度浮現恐懼。
他想逃。
心中的恐懼將他淹沒,整個人的靈魂似乎已經在顫抖。
死亡的直覺在促使著他。
但可惜,陳歌凝聚天地靈力的速度遠要比他想像中的要迅捷。
此時此刻已經抬起手中的沉淪古劍,一劍揮出。
「戮仙斬!」
嘩——
一道磅礴而寬大的劍光衝著他摧枯拉朽而來,二人相隔上千米的距離,大地土壤直接被這一抹劍氣強推而來的劍勢推出一條寬闊的溝壑。
「逃!」
「快逃!」
許非驚慌失措,心中響起一道聲音,好似催命一般接連響起。
奈何的是,整個人的四肢有如灌了鉛一般沉重,腦海中也一片空白。
本是他自己的身軀,此時卻是不受他自己掌控。
只能雙眼瞪大,眼睜睜盯著一道慘白色的劍氣在他收縮的瞳孔中越放越大!
轟!
頃刻間,戮仙斬直接將他淹沒。
在劇烈的光芒當中,整個人的五官都在扭曲,雙眼仿若要瞪出來一般,接著融化在了這一道劍勢當中。
死了!
許非死了,陳歌強大的神識覆蓋而出,再也捕捉不到其的一絲氣息。
天穹上轟隆隆震動的黑雲,也被他這一劍摧散。
上一秒還淅淅瀝瀝的雨水,此時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難以想像,大荒顯聖三君,竟接連慘死於陳歌之手。
「這老怪的木劍看起來很是不凡,但已經伴隨著他的老骨頭融化得無影無蹤,可惜了……」
陳歌神色蒼白,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五臟六腑有如被被刀絞了一邊,暗暗生疼,體內的氣海猶未過甚,好似一個拳頭般大的氣球,被吹得有如天地般大小。
「吞噬天地間的一切,果真恐怖,若非我有八荒神體為輔,怕是早已被撐爆!」
巡視一圈,仔細的檢查一下現場,但見許非已經死了無疑,陳歌方才轉身朝神龍門的方向踏空而去。
……
神龍門三十二座山峰,此時將近一半之數被毀。
大地千瘡百孔,陳歌趕到時,目光所致之處,皆是一片狼藉。
閣樓、陣法、以及一些物質,全部毀於一旦。
神龍門的弟子正忙碌的來來回回穿梭,不是用擔架搬運著身負重傷的弟子,便是在刨土運石,想要看看亂世堆下,還有沒有其他的弟子。
掃了一眼,陳歌不見天雷神君方闊、斷災老僧等人,神識又覆蓋而出。
最終發現他們在神龍門深處的一片古木林中。
御空的身影微微一傾,便化作一道流光御空趕去。
「斷災!」
古木林蔥蔥鬱郁,大地溝壑縱橫,山脈綿延起伏,陳歌在一片古木林中捕捉到了斷災的氣息,萬里傳音過去。
接著幾個踏步間,移形換影,便出現在了方闊等人的視線之前。
「陳歌!」
「陳歌宗主!」
古木林中的一片空地中,陳歌的身影剛剛出現,方闊、斷災二人便當即掠了上來。
陳歌掃了一眼下方古木林。
只見柳無忌與黃極劍二人正平躺在草地中,氣息極其微弱,命懸一線。
好在的是神龍門中本就有著治療秘術。
總而言之,二人還能活。
至於要調養多久,陳歌便不得而知。
「陳歌小友,那許非老道,沒追上?」方闊面帶困惑,陳歌出去歸來,時間不過一刻鐘,想必是沒追上, 只能暫時趕回來了。
「沒有,那老道已經身消道隕!」
陳歌倒也沒有隱瞞,短短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將一尊早已超越仙人修為的大修鎮殺,的確有點天方夜譚,讓人聽起來匪夷所思。
「當真?」
方闊倒吸了一口冷氣,一雙眸子直勾勾盯著陳歌,眼中的駭然已經毫不掩飾。
斷災這老怪,也是目光炯炯有神,也不知道在盤算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