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輕嘆一聲,對於神龍門的事,他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這是……」
正想著該拿一點什麼來補償方闊時,陳歌突然看見了一支毛筆,是老瞎子呂峰別在腰間的法器毛筆。
沒想到在他的劍勢下,呂峰本人化作了腐朽,這毛筆竟還安然無恙。
著實讓他大開眼界。
「陳歌小友,此毛筆自呂峰死後,落在山河當中,廢了好大一番勁才找打,現在我物歸原主!」
順著陳歌的目光望去,方闊同樣回首。
只見一支兩寸長的毛筆正躺在柳無忌身旁,當即搖頭苦笑。
「不必,此物既然為天雷神君所得,可見是與神君有緣,神君只管收下便是……」陳歌沉聲道,相對於整個神龍門,一支毛筆又算得上什麼?
他陳歌,還欠神龍門不少人情。
斷災嘴角微微抽搐,明明是他跟方闊一起發現的,憑什麼讓方闊賺了便宜!
不過這是陳歌的意思,他倒也不敢多說,只能閉上嘴巴。
此時此刻不再是彼時彼刻,斷災老僧在陳歌面前,已儼然成了小弟。
魏凡、呂峰、許非!
大荒顯聖三君,全被陳歌一人斬殺,斷災試問自己,他做不到。
別說三個,其中一個想要斬殺,也絕對不輕鬆。
而這,在陳歌眼中,想必只是小意思。
至少接連鎮殺顯聖三君,此時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他跟前,毫髮無損!
「方闊神君,今日之事我尤為抱歉,他日若有機會,希望陳歌能補償於你們神龍門!」
陳歌嘆息一聲:「我手中有一門神通,可傳於方闊神君,說不定在你企圖衝擊仙人期時,有著一點小小的幫助!」
說罷,陳歌劍指上凝聚出一點光芒,再衝著方闊眉尖一點。
嗡~
一點靈光頃刻射入其腦內。
頃刻之間,一片玄奧且深邃的功法頓時浮現在其的記憶中。
方闊雙眼一瞪,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采。
接著陳歌又遞出三張傳訊符籙,沉聲說道:「方闊神君,倘若有事,你可以將其焚燒,半個小時之內,我便可以從東域趕過來!」
說罷,陳歌轉身便離開。
神龍門已經因他而搗毀大半,就算他留在此處,也無濟於事。
神龍門內有著諸多能工巧匠,而且有大大小小估計十幾萬的修士,陳歌留在這,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倒不如趕回玄天宗,宗門內還有事等著他去辦。
林如煙、林劍等人還等人,身負重傷,正等著他治療秘術。
「方闊神君,陳歌宗主究竟給你傳了一門什麼樣的神通?」
見陳歌御空而走,斷災好奇的詢問道。
「法天象地!」
方闊到沒有隱瞞,而且陳歌傳給他的這一篇神通,還帶著注釋。
聞言,斷災這老怪如五雷轟頂,腦海中一片空白。
想他斷災千方百計讓陳歌傳他法天象地都沒拿到,這可是一篇極其玄奧的術法神通。
若能拿到,他斷災完全有極其大的機率踏入仙人期。
當然,戮仙斬仙術也同樣如此。
只不過戮仙斬太過於霸道,別說戮仙斬,便是法天象地至今都沒有拿到。
斷災不敢奢望!
而他拿到法天象地,可以借著玄奧的神通舉一反三,頓悟其中的奧妙之處。
正可謂萬變不離其宗。
法天象地乃是頂級的術法神通,裡面蘊含的一切規則,都是他們目前無法觸碰到的。
若能禪悟借鑑,斷災有信心讓自己在修行上的造詣更上一層樓。
斷災行,方闊也行。
兩者都是同一級別的頂級修士,底蘊根基都差不了多少,遲遲沒有提升至仙人期,只不過是缺少一道機緣。
一道大機緣。
類似於法天象地的神通,在凡間界極其罕見。
可如今,方闊拿到了法天象地,他斷災自己軟磨硬泡下,卻只拿了個殘缺版!
「天雷神君,後會有期!」
斷災不再理會方闊,直接轉身,駕起一朵彩雲,直接便化作一道流光直追而出:「陳歌宗主,且等等老夫……」
斷災喊得極為親切。
他算是看出來了,對於陳歌這種人,算是吃軟不吃硬!
方闊為了陳歌,毀掉大半神龍門,陳歌覺得虧欠於他,便將法天象地拱手於人。
再者,便是黃極劍將治療秘術讓出時,陳歌也以一門功法作為交換了。
斷災活了如此之久,算得上是一個人精了。
只要在陳歌身邊,營造捨己為人的人設,倒是還怕陳歌不有愧於他,將法天象地拱手讓出?
近水樓台先得月。
斷災可以一直賴在陳歌身邊,假以時日,別說法天象地,便是戮仙斬,都有可能獲得其傳承。
他心動了。
他在琢磨,何時才有慘痛的鏖戰,好讓他站在陳歌跟前,遍體鱗傷的回首道:「陳歌小友,你且快走,一切有我!」
要不,趁著在大荒,要不直接掉頭去天行門,與天行門中的老怪物大戰三百回合?
「哎,陳歌宗主,等我,等等老朽!」
正暗自思忖著,一雙猩紅色的血眼骨碌碌的轉動,可當他回過神來時,見陳歌已經離他很遠,便不由得晃了晃腦袋,連忙的跟上!
……
玄天宗,主峰。
陳歌踏著光影踏雲步,速度快到了極致,也不知是不是歸心似箭,擔心林如煙等人。
還是神龍門的災難陰影歷歷在目,從大荒趕回東域,竟只用了短短半天時間。
斷災這老怪緊隨其後,陳歌前腳剛到,後腳這老僧便已經緊跟而上。
「空虛,我離開的這些時間,玄天宗內有沒有什麼異狀,你的傷勢怎麼樣,為何不留在洞府中,等我帶秘術回來?」
陳歌率先路過空虛廟,但見斷災這小子的氣息出現在其中, 便又好奇,來到了空虛廟。
「阿彌陀佛,大哥,貧僧與他們不同,自小修煉了一門佛法,運轉你的回天術已經足以!還有的……是我們玄天宗都內都有雷劫降下了,你覺得會有那個不怕死的來我們這找事嗎?」
空虛和尚搖頭晃腦,顯得有些高興,只不過臉上有些蒼白。
但見斷災和尚姍姍來遲時,便有打了個寒顫,臉上的高興當即變成膽戰心驚。
空虛雖與斷災都是佛門中人,但斷災昔日可是屠殺了將近三千多僧人的狠人,而且身上充斥著一股邪氣。
空虛和尚能不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