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酒桌上突然安靜了。
樓下女歌聲哀傷地唱著失戀的情歌。
南夏看向顧深的眼神是冷的。
眾人也沒料到會是這種走向, 看南夏逼真的神情,一時全都沉默了。
顧深挑了下眉, 看向南夏。
他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 一如既往的淡定。
片刻後,南夏先繃不住,沒忍住笑了。
她一笑眾人才知道她在開玩笑, 均鬆了口氣。
陳璇:「夏夏你怎麼這麼皮?
嚇死我了, 我手裡酒差點兒就潑出去了。」
於錢也鬆了口氣的樣子:「我就說,我哥不能幹這事兒。」
南夏成功騙倒眾人很開心, 沖顧深揚了揚下巴。
顧深勾唇, 誇她:「行了, 知道你厲害。」
大家同時起鬨:「是挺厲害。」
華羽沒忍住說:「我以為顧深是那種猛的, 沒想到……」她笑得意味深長, 「是我小看你了, 夏夏。」
南夏沒忍住,輕咳了聲。
倒是平倬說:「放心,我顧神是什麼人, 他能吃虧?」
顧深揚眉, 笑得囂張又放肆。
華羽沒懂。
平倬低頭說:「今晚上讓你懂一下。」
華羽:「……」
服務員又給南夏送來杯酒。
幾個人都熟悉到不行, 談天說地, 時間過得飛快, 沒一會兒就十二點了。
臨別時,顧深約眾人下周末去賽車俱樂部, 說是年前的最後一次賽車。
於錢問要不要叫高韋茹。
畢竟以前也都玩得挺好的, 後來沒怎麼聯繫, 既然她對顧深也沒了心思,應該也可以。
顧深無所謂, 看了眼南夏。
南夏說:「可以啊。」
這事兒就這麼敲定。
大家準備回家。
於錢很激動地攛掇蘇見一送蘇甜回家,說他們倆回去路上仍舊可以討論文史知識。
顧深喊了司機來接,其他人找了代駕。
幾人在外頭等車。
屋外風是刺骨的。
顧深把圍巾繞在南夏脖子上,摸了摸她腦袋:「戴著暖和。」
華羽輕輕撞了下平倬:「你看人家。」
平倬低眉:「人家有圍巾呢,我連圍巾都沒。」
華羽:「……」
顧深車先到,跟眾人道別後就上了車。
已經過了凌晨,困意和倦意一起襲來,但南夏的大腦皮層還活躍萬分。
她靠在顧深懷裡,用手纏著他腰。
她喝了點兒酒就格外黏人,不停往她懷裡鑽,顧深含笑說:「我可真得問問老闆這酒怎麼調了。」
南夏點頭,撒嬌的聲音說:「好。」
夜裡沒人,很快就到了家,兩人先後洗了澡。
可能因為喝了酒,也可能因為很久沒跟大家見過面,南夏躺在床上還在跟顧深說今晚的事。
一會兒說蘇甜跟蘇見一說不定能成,一會兒又說於錢怎麼還不談女朋友,一會兒又操心平倬和華羽的婚事。
她邊小聲說邊往顧深懷裡鑽。
顧深給她攪得困意全無,伸手按住她腰。
兩人睡覺時都穿著輕薄的蠶絲睡衣。
他手掌火熱的溫度透過衣衫落在南夏腰間。
南夏在黑暗裡仰頭去親他下巴。
這動作無疑是點火。
顧深舔了下後牙槽,欺身上來。
蠶絲睡裙肩帶滑落,擠成一堆纏在腰裡。
兩人在一起住了這麼久,也就差最後一步。
南夏輕輕喘息著,任由顧深在她身上為所欲為,帶給她陣陣歡愉。
忽然間,她察覺到身下一熱,她握住顧深手腕。
顧深:「怎麼?
不舒服?」
南夏:「我好像……來例假了。」
「……」
顧深起身開了燈。
南夏看了眼床上紅色的痕跡,說:「我去處理下。」
等她處理完換掉床單,兩人才又重新睡下。
顧深貼著她身體,緊緊抱著她。
很明顯欲望全然未曾消解。
南夏小聲說:「對不起呀,我不知道。」
她例假向來不算很準。
顧深用氣音發出聲笑:「這有什麼,用別的。」
南夏耳根發燙,但還是什麼都沒說,把手伸了出去。
顧深吻著她耳垂,低聲說:「不用這個,今天再教你個別的。」
「……」
*
隔天早晨,南夏睡到十一點多才起來。
昨天給他折騰太久了,實在累得慌。
顧深倒是很早就起了,在客廳看電視,這會兒進來看她醒了,走過來俯身把她抱住。
「還困?
起來要直接吃午飯了?」
南夏迷迷糊糊道:「那怪誰呢?」
顧深笑了聲:「怪我。」
他把她抱起來,「再睡晚上又要睡不著了。」
隨著他這抱她的動作,南夏烏黑柔順的長髮像瀑布一樣散在背後,遮住牛奶般的後背。
顧深心動地親了親她肩膀:「起來去洗漱吃飯了。」
南夏點頭,穿好衣服,把手機拿起來看了眼,南愷給她發了兩條微信。
【William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
【要麼春節跟他一起回來,要麼你就不用回來了。
】
南夏眼眶一紅。
她不明白南愷為什麼總能對她說出這麼狠心的話。
一時間,南夏極度的叛逆心被激起。
她回覆:【好,那我今年春節就不回去了。
】
回復完,她把手機扔到了一邊兒去洗漱。
顧深點完餐,南夏恰好洗漱完出來。
他一眼看出她心情不好。
明明剛才還貼著他撒嬌,現在整個人氣氛都低沉了下來。
顧深起身把她撈進懷裡:「怎麼不開心?
給我折騰惱了?」
「不是。」
南夏聲音悶悶的。
雖然給南愷回了信息說過年不回去,但她還是不太高興。
她還是第一次跟南愷說這種話,大概也要真的第一次過春節不回家。
南夏輕聲說:「我過年不回去了。」
顧深摸了摸她腦袋:「正好,陪我過個年。
我們還沒一起過過農曆年。」
南夏仰頭看他:「你不用回家過年的嗎?」
顧深:「不用,最多回去露一面得了。」
他輕輕撫摸著她後背。
南夏沒應聲。
兩人算是早午飯並在一起吃。
飯後兩人坐在沙發上聊天兒。
顧深問她以後什麼打算。
南夏說過完年先找工作,再找機會慢慢說服南愷。
顧深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她頭髮,認真聽著她打算。
片刻後,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似的:「等我下。」
他起身去了次臥,很快出來,手裡拿了幾張銀行卡,遞給南夏。
南夏看他。
顧深一張張指給她:「這張是我在傾城的工資卡,這張是之前賽車拿到的獎金和大頭存款,這張是老頭兒給你的卡,這張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還有幾張信用卡——」
他把這些卡盡數推到她面前。
「幫我管著?」
南夏稍稍愣住。
她本來以為顧深是一張卡讓她花,正要拒絕,沒想到他來了這麼一招。
他眉目之間仍舊是漫不經心的,透著不羈。
這些應該是他全部資金了。
但他像是完全沒當一回事兒,就這麼直接交了出來。
南夏猶豫道:「這——」
顧深想起什麼似的,打斷她接著補充:「還有這套房子,你家那個別墅區還有一套,南邊兒還有兩套,回頭我都加上你名字。
至於車大概有七八輛——」
他慢慢數著,像是要把他全數身家都交到她手上。
南夏沒忍住打斷他:「顧深——」
她看著他。
顧深終於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坐到了她旁邊。
南夏說:「你不用這樣的,這些都是你的……」
顧深把她摟在懷裡。
「是我的,也是你的。」
他聲音里透著點兒緊張,「我想跟你說,就算你真的永遠都不回去,我也能給你一個家,給你一個很好的生活。」
他指尖在輕輕顫抖。
她跟他在一起付出的代價太大。
他怕她不開心,怕她因為壓力大或者血濃於水的親情再度離開他。
所以他把他的一切,雙手奉上。
南夏回抱著他,說:「我都知道的。」
顧深嗯了聲,聲音很輕:「那你別拒絕,好不好?」
南夏想起了蘇甜跟她說的話。
如果顧深是她老公,她還會跟他分得那麼清楚嗎?
她停頓幾秒沒說話,弄得顧深有點緊張。
他說:「就算不全要也……」
南夏打斷他:「好。」
顧深頓住。
南夏俏皮地說:「誰說我不全要的?
我全都要。」
她勾住他脖子,「連你一起要。」
顧深鬆了口氣,笑了:「行,全都給你。」
兩人抱了會兒。
南夏把自己的工資卡也拿出來,她說:「我就只有這個。」
跟他相比,的確是貧窮了點兒。
顧深笑著說:「以後你肯定會賺得比我多,我就等著以後你養我了。」
南夏認真說:「你要是少吃點兒的話,現在也可以養。」
顧深:「行,我少吃。」
南夏把這些卡片都收起來放在一個小盒子裡。
她盯著這些整整齊齊的卡片好一會兒,嘴角浮起滿足的笑容。
他說得對,他們會有一個家的。
*
沒了工作壓力,日子好像一下子輕鬆起來。
南夏就當放了個大長假,在家收拾屋子做菜,等顧深到家。
下午的時候,蘇甜突然給她發了條微信。
【夏夏!】
【William Zhong來找顧總了!】
【他們現在就在樓下談話!】
「……」
她還配了一張偷拍的照片,畫面里的側臉是William,顧深的背影她一眼就能認出來。
William怎麼會去找顧深?
不知道他會跟顧深說什麼,南夏有點緊張,在想要不要去一趟傾城。
蘇甜又發來條消息。
【顧總臉色很難看,是我從來沒見過的那種難看。
】
這條消息一過來,南夏再也按奈不住,換了衣服就開車去了傾城。
還好路程不算擁堵,二十多分鐘她就到了。
她下車,一路氣喘吁吁地跑進傾城大樓。
他們倆就在樓下會客廳,相對而坐。
周圍不時有人經過,用八卦的眼神瞥他們一眼。
顧深神色淡漠,靠在沙發上,放蕩不羈地把一條腿屈著搭在另一條腿上。
鍾奕儒則是儒雅地坐著,不知道在跟他說什麼。
顧深看見南夏,目光亮了下,下意識把腿放下。
南夏走近了,聽見鍾奕儒的話:「至於你的家世,我不提你也明白,私生子的名聲跟著你,Nancy也會受影響——」
南夏氣沖沖打斷他:「夠了,William!」
鍾奕儒回頭,看見她的瞬間有剎那的吃驚。
低頭看見她手上戒指,跟顧深的明顯是一對兒,不覺臉色又沉了幾分。
南夏擋在顧深面前,看著鍾奕儒目光冰冷:「William,用別人的出身和長輩的私生活來攻擊對方,這就是你的教養嗎?」
她外表看起來雖然清冷,但脾氣向來很好,鍾奕儒從沒見過她如此色厲荏苒的模樣,像是帶了刺。
她冷笑點頭說,「也對,除了這點,你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攻擊他的點了。」
她說,「你不用再白費心思了,我是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不管他是什麼家庭,也不管跟他在一起之後事業會有多難,我都跟定他了。」
她說的斬釘截鐵。
即便是當著顧深的面兒,她都沒這麼說過。
顧深勾唇,看她。
她眉頭微擰,唇抿成一條直線。
臉頰因為小跑和生氣微微發紅。
這麼護著他的樣子,像是個女戰士。
他低笑了聲,牽住她的手,看向鍾奕儒:「你都聽見了?」
鍾奕儒臉色蒼白,看著南夏:「要是伯父一直不同意,你就這麼一直跟著他?
你們連婚都結不了!」
南夏盯著他:「與其跟不喜歡的人結婚,不如不結。」
鍾奕儒沒想到她會這麼固執,他僵在原地片刻,轉身走了。
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南夏才稍微鬆了口氣。
她轉頭看著顧深:「他跟你說什麼了?
你有沒有不開心?」
顧深:「沒什麼,一些有的沒的,亂七八糟的事。」
如果不是南夏出現,他的心情一定會被影響。
鍾奕儒的話不無道理。
因為要跟他在一起,南夏放棄了唾手可得的獨立設計師機會,放棄了跟父親的關係,事業親情都為她犧牲掉了。
而且,如果南愷不同意,他們還真沒辦法領證。
鍾奕儒說如果他真愛南夏,就該為她考慮。
畢竟愛一個人不一定非要擁有。
顧深在聽到南夏的那些犧牲時,有一瞬間的恍惚。
也怕南夏有一天想起來,會不會後悔為他放棄了這些東西。
好在南夏來了。
她目光里此刻還充滿擔憂:「你不要不開心——」仿佛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她說,「反正你在我心裡,就是最好的。」
顧深眼裡蘊著笑意:「知道了。」
他看她,「今天有沒有不舒服?」
她生理期第一天經常會肚子疼。
南夏搖搖頭:「這次沒有呢。」
「那就好。」
顧深低頭看了眼表,用指腹蹭她的臉,「先回去等我?
我還得忙一陣子。」
南夏乖巧點頭,又跟他說:「我在家等你,你別受他影響。」
顧深低頭靠近她,語氣親昵:「再說我要忍不住親你了。」
「……」
南夏推開他,小聲說:「我走了。」
*
這一周兩人心情都沒受影響,反而感情更堅固了。
周末很快到了。
也到了南夏最期待的跟顧深賽車環節。
還在路上,她就興奮得不行。
顧深瞧她:「就這麼想跟我比?」
南夏點頭。
在國外她的生活除了設計就是賽車,練習那麼久那麼辛苦,無非也就是期望有一天能跟他一起馳騁在賽道上。
上次因為高韋茹,她都沒來得及提這事兒。
顧深含笑看她:「輸了可別哭。」
南夏:「我才不會。」
俱樂部在山腳下,這會兒尤其冷。
顧深特意給南夏帶了羽絨服讓她穿。
俱樂部今天尤其熱鬧。
門口聚了一堆粉絲,舉著牌子高喊「風神」。
南夏腳步頓住:「風神,是秦南風?」
職業賽車手,一年四冠直接封神,同時也是英國F4錦標賽最年輕的冠軍。
顧深:「應該是,但他不是應該在英國嗎?」
南夏咬唇沒說話。
兩人好容易越過粉絲擠進去。
平倬、華羽、高韋茹、於錢、陳璇早到了,在看台上聚在一起,看見他倆不停揮手。
因為秦南風的到來,俱樂部現在只對高級VIP成員開放,看台和賽道上空空如也,幾乎沒什麼人和車。
高韋茹拿著手機,幾乎是歡呼著招呼南夏過來:「夏夏,秦南風哎!我給你看他剛剛跑的視頻,轉彎和漂移可太帥了!」
南夏禮貌性地接過手機看了眼:「是挺帥的。」
於錢不服:「你咋這麼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這種漂移我哥大學時候沒開出來過?」
高韋茹:「你也說是了大學,他都幾年沒這麼開過車了?」
大學的時候,顧深開車出了名的野。
而且哪兒危險去哪兒,連九曲十八彎的懸崖野賽道都開過,當時有個漂移差點兒就衝下了懸崖。
眾人當初魂兒都差點嚇沒了。
他從車上下來還能吊兒郎當地壞笑。
但自從南夏出國後,他就再沒那麼開過車。
偶爾跟平倬於錢他們出來,也只是隨便開兩圈,毫無競技之心。
南夏也覺得奇怪,她轉頭問顧深:「你當初為什麼沒開賽車了?」
明明那麼好的天分,那麼多車隊爭著簽,他怎麼就放棄了賽車去傾城做了他曾經最不喜歡的、朝九晚五的工作?
顧深淡聲:「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就不想開了。」
陳璇聽到這話,忽地想起一個事兒:「臥槽,不會是因為我跟你說的那句話吧?」
南夏:「?」
顧深沒應聲。
他不說話,等同於默認。
南夏:「蘑菇,你又說了什麼?」
「……」
陳璇有點兒心虛。
但她還是覺得有必要跟南夏說一下這件事兒,畢竟這也是顧深做的一個細聲。
她把南夏拉到一邊兒,小聲說:「就是之前你出國,顧深來找我問你去了哪兒,我沒說。」
南夏:「然後呢?」
陳璇:「然後我還跟他說,你不喜歡他吊兒郎當的樣子,也沒個正經工作,天天就知道出去野玩車,典型的花花公子。」
「……」
南夏無奈地看了陳璇一眼。
陳璇舉起雙手:「我錯了,夏夏。」
南夏倒沒怪她的意思,抿唇看了眼遠處抽菸的顧深,走了過去。
平倬和於錢看見她過來,都識趣地走開了。
遠處高韋茹和華羽還在興奮地討論手機里的視頻。
微冷的風吹散了顧深的煙圈。
他抬手準備去把煙掐了。
南夏及時說:「沒關係的,你抽吧。」
其實她很早就發現了,她不喜歡的事,顧深都會下意識避開。
她大學剛跟他熟悉那會兒說過不喜歡他翹著腿上課的樣子,後來只要一看見她,他坐姿就規矩得要命。
她不喜歡聞煙味,他跟她同處一室的時候就沒碰過煙,在室外也是看見她過來就立刻把煙掐滅。
腦海里閃過這些年的場景,南夏鼻子莫名有點兒酸。
顧深還是把煙掐了。
他捧著她的臉:「陳璇跟你說了?」
南夏點頭。
顧深說:「不全是因為她說的那句話,當時傾城也剛好出了點問題,老頭兒又做了手術,我就順手過去幫忙了。」
知道他說的話里有安慰她的意思,南夏嗯了聲。
顧深捏她的臉:「都過去了,不許給我瞎想了,懂?」
南夏抱著他胳膊:「我最喜歡你開車時意氣風發、放蕩不羈的樣子了。」
顧深知道她故意的。
她刻意放軟了語調,撒嬌似的哄他,像是想補償他。
顧深也曾經懷疑過,陳璇說的是不是真的,他是不是真給人一種不靠譜、無法託付終身的感覺。
但他潛意識裡始終覺得,她是信任他的。
他垂眸,含笑看她。
她一張臉純得要命,雙眼無辜得像小鹿一般。
莫名勾人。
顧深把她往懷裡拉,有點兒忍不住:「給我親一下。」
他俯身低頭,還沒碰到南夏嘴唇,感覺身後忽然有個人把他扯開。
那男人摘了白色頭盔,露出一張乾淨的臉和輪廓分明的五官,說起話來卻囂張得不行。
「往哪兒親吶?」
顧深全然沒防備,直接被扯得後退幾步。
南夏忙跑過去伸手扶住他。
她沒忍住:「秦南風你幹嗎?」
顧深撩了下眼皮,下意識以為這也是追南夏的人。
他笑了聲,態度比秦南風還囂張:「親我女朋友,不行?」
秦南風看他:「當著我面兒親我妹,不行。」
「……」
顧深怔了下。
南夏後知後覺地說:「那個,沒來及跟你說,他是我表哥。」
顧深:「……」
南夏跟秦南風說:「他是顧深,我男朋友。」
秦南風輕嗤一聲:「這就是那個讓你離家出走的男人?」
南夏:「……」
兩秒後。
顧深:「表哥好。」
秦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