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副CP(1)
嶄新的黑色色別克車停在小區樓下。
蘇承志打開車裡的燈, 瞥了眼副駕上艷光四射的女人。
她是真美的驚心動魄。
堪稱尤物。
波浪大長捲髮,復古紅唇, V領露肩的紅裙, 豐滿的事業線,身材好到幾乎讓每個男人看了都想擁有。
在這黑夜裡也格外迷人。
甚至帶了點兒危險的別樣誘惑。
讓人想征服。
他舔了下微乾的唇角。
想了想今天這一天的約會,除了那個插曲, 應該還都不錯?
華羽靠在車窗上, 漫不經心的,車停了片刻她才意識到已經到了她家樓下有一會兒了。
她懶懶道:「謝謝, 還有, 不好意思。」
蘇承志微頓:「什麼不好意思?」
華羽看都沒看他, 神色有些恍惚:「說你是我男朋友的事兒。」
蘇承志笑笑:「沒關係。」
他問, 「前男友?」
語氣是確定的。
那男人眼神侵略性強, 他甚至可以只憑那一句話斷定, 他們肯定上過床。
「不是。」
華羽很坦白,「是炮友。」
她的坦白倒讓蘇承志有些意外。
蘇承志揚揚眉:「你炮友很多?」
華羽笑了聲:「不少。」
她沒打算跟他繼續聊下去,打開車門, 「我先回去了。」
她沒去看蘇承志的表情。
任何男人都不會喜歡聽到這話。
車外很冷, 下著細密的小雨。
華羽被冷氣激出一層雞皮疙瘩, 抱住雙肩, 踩著高跟鞋進了電梯。
電梯裡有淡淡的煙味兒。
她低頭看了眼表, 晚上11點11分。
到了17樓,華羽按了指紋鎖, 剛一進門打開燈, 就被人大力撈過去按在門上。
包在手上搖搖欲墜。
男人力氣大, 捏得她腰間那塊兒肉疼。
是熟悉的氣息。
淡淡的菸草味,混著淡淡的麝香氣息, 那是他慣用的香水。
大衣直接被扯掉,丟到地上。
華羽回頭,看見平倬冷淡的、毫無情緒的眉眼。
當初就是這雙眼,讓她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平倬抬手去扯她裙子。
華羽咬牙喊他:「平倬——我男朋友就在樓下。」
「男朋友?」
平倬將她翻了個身壓上去,玩味地笑了聲:「行啊,我不介意打電話讓他上來欣賞。」
他面不改色地說著髒話。
完全沒把那人放在眼裡。
跟他糾纏這麼些年,華羽對他脾氣已經了解得很透徹。
別人都說他斯文紳士,實則骨子裡全是要命的野性,不然也不會跟顧深那種人混到一塊兒。
華羽回頭看他:「你無恥——」
她一張臉美艷得動人。
平倬一手壓著她,另一隻手從包里拿出她手機,抓著她的手用指紋解鎖,冷聲:「要不要我幫你打?」
華羽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
他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點開通話記錄掃了眼,精準無誤地找到一個名字:「蘇承志?」
華羽沒應聲。
平倬冷笑一聲,抬手要去撥。
華羽終於說:「別——」
紅色手機屏幕上的光照在她豐腴而雪白的肩上。
她呼吸緊張,像按住她手腕,是真怕他把電話撥出去。
平倬扯了下嘴角,把手機隨手一扔。
響亮的一聲,手機摔到到玄關處的架子上。
平倬抬手,熟練地去扯她身上的紅裙。
華羽咬唇回頭轉身看他,露出倔強的表情。
又被平倬按回去。
華羽全身都輕輕顫慄著,想拒絕卻說不出話。
她早知道,她根本抗拒不了他。
她微閉了雙眼。
平倬另外一隻手把她頭用力扭過來,發狠吻上她,帶著極強的侵略性。
她更狠,直接去咬他的唇。
平倬一聲沒吭。
淡淡的血腥味兒瞬間在兩人口中瀰漫開。
但誰也顧不得。
仿佛只有這種激烈的傷害才能讓彼此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華羽想讓他疼。
也許他疼了就能記住她。
但他像是絲毫不受影響,即便在這個時候,表情也是冷靜到可怕。
口中的血腥味兒越來越濃,華羽終於鬆了口,沒再咬他。
他技巧高超,又熟悉她的身體。
華羽全身都軟了下來,像是一灘水,無力地仰起頭,任他為所欲為。
她聽見了金屬碰撞皮革的聲音。
結束後,華羽全身是汗,臉色發燙,又覺得有些口渴。
平倬掃了眼她身上的痕跡。
到處都是。
她面色泛著絲淡淡的粉色,動人得厲害。
平倬也沒再刺她,起身去客廳倒了一小杯水,遞給她。
華羽全完沒了力氣,也沒遮蓋身上,任他打量。
她向來大膽直接,而且這麼多年,該被看的早看光了。
她接過來他遞的水喝完,把空玻璃杯放床頭柜上,看見了地上散落的衣服和凌亂的兩個套。
平倬跟著她目光掃了眼,俯身拿起空玻璃,又給她接了杯水。
華羽:「?」
平倬讀懂她神色:「怕你不夠。」
「……」
華羽轉過臉,沒應聲。
平倬把水杯放床頭柜上,找來掃帚,把地上收拾了。
他把簸箕拿出去的時候,華羽偷偷把床頭櫃水杯里的水喝完了。
平倬進來瞄了眼空杯問她還要麼,華羽臊得慌,說不用。
平倬俯身過來抱她。
華羽輕聲:「別——我不行了——」
平倬低笑了聲:「抱你去洗澡。」
華羽有些窘迫。
卻意外地感覺到,他聲音裡帶著點兒平和的暖意。
像是那個人回來,他整個人也有了溫度。
以前他都是直接走人,今天還有興致抱她洗澡。
只是不知道,他對那人又怎麼交待。
那人一臉單純,要真知道他這樣,還會跟他麼?
她緊緊抿著唇,身體有點發抖。
察覺到她在顫,平倬問:「冷?」
華羽點頭。
平倬:「有沒有不舒服?」
華羽臉一熱,想起之前的事,搖搖頭:「沒。」
平倬伸手摸了下她額頭,確定她沒發燒,沒再說什麼,把她放進浴室。
「自己能行?」
華羽低低嗯了聲。
這會兒終於乖了。
平倬勾唇,用指腹蹭了她臉一下,出去了。
華羽花了半個小時洗完澡吹乾頭髮回房,平倬看了她眼,進了浴室。
傳來隱約的水聲。
男人洗得快,十分鐘就出來,走進臥室。
華羽看他。
平倬把燈關了,走到床邊。
「……」
華羽僵住了。
平倬語氣自如地說:「太晚了,今晚我睡這兒。」
像是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兒。
但她跟了他三年,他從沒留宿過。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高興得睡不著。
但現在,他這個行為就像是在給她最後的甜頭。
更像是一種告別儀式。
華羽突然害怕,害怕明天一早醒來,他直接開口跟她說斷了。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許是她半晌沒開口,平倬又大發慈悲似的徵求她意見:「可以嗎?」
華羽輕輕點了下頭,又想起來是晚上他看不見,於是她嗯了聲。
平倬得到答覆,躺了上來。
華羽平常一個人住,床上只有一床被子。
她一顆心提起來,察覺到平倬掀起被子,進來。
整個動作沒有碰到她分毫。
兩人中間像被無形的牆隔開。
華羽眼淚落下來,用手捂嘴,側躺著。
她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
平倬很快發現了她的異常,他轉身,伸手從背後抱住了她。
像是事後一個極度溫柔的擁抱,純碎得不沾染任何欲.望。
這對她來說太過難得。
華羽閉上眼,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這刻,希望天永遠都不要亮。
他聲音也難得溫和:「哭什麼。」
像是哄她。
華羽慢慢緩過來,止住哭聲。
平倬從背後擁住她,輕笑:「抱著你睡?」
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所以他才會這麼溫柔。
華羽問:「是不是今晚,我做什麼都行?」
平倬低笑了聲:「行。」
她翻身,在黑暗裡看他:「我不想睡。」
她身體本來就軟,一轉身靠過來碰到平倬肌膚,他人都酥了。
他咬牙,把她撈進懷裡:「真不想睡了?」
反正是最後一次了,她想任性一把。
她像是在賭氣。
平倬用氣音發出聲笑:「行。」
這晚他們折騰到3點。
最後都有點脫力。
平倬最後說「早晚給你折騰死」。
哪有早晚呢。
再沒以後了。
不知道他對那位是不是也這樣。
儘管3點才睡,但天一亮平倬就醒了。
怕吵醒她,他動作輕柔地下床,穿好衣服。
華羽幾乎一夜沒睡,他一動她就醒了。
還在想他會不會直接走。
平倬果然直接打開門,像是準備走了。
他出臥室的瞬間,華羽突然喊了聲他名字:「平倬——」
他回頭看她一眼。
華羽嘴唇動了動,想問他下次什麼時候來,或者還有沒有下次,但什麼都問不出口。
她向來擰得很。
這會兒表情看著有些柔弱,又平添幾分動人。
平倬笑了下,回頭走過來,指尖在她臉頰上很輕地蹭了下:「走了。」
普普通通一個動作。
不知道為什麼,華羽覺得格外溫柔。
指尖觸碰到她肌膚的手是微涼的,卻又帶起一陣電流。
她回味了好一陣兒,一直到鬧鐘響了,她才意識到他走了不知道多久了。
房間裡又只剩下她一個人,空空蕩蕩的。
跟她想的不一樣,他什麼都沒說。
華羽想,他對她應該還是有點兒不舍的。
畢竟他這麼喜歡她的身體。
最後那次,他悶哼了一聲,像是受不了似的抱著她顫。
大約因為這個,他最後沒忍心說那句絕情的話,也沒忍心跟她斷。
一夜沒睡,她卻一點兒不困。
坐起來從煙盒裡挑了只煙拿出來,點上。
房間被青色的煙霧顆粒籠罩。
她腦海里全是之前文戈跟她說的那些話。
「你是沒見當時那場面有多精彩,平倬一進來,顧深直接拎起衣服走人。」
「兄弟反目成仇啊,場面簡直火爆。」
「平倬根本誰也沒看,眼睛長南夏身上了,眼神溫柔地跟水似的,遞給她一杯熱牛奶。」
「我就恰好坐平倬旁邊兒,聽見他跟南夏說『我本來也就是為了見你。
』那語氣溫柔的,我都沒見過。」
你當然沒見過。
華羽心想,她是見過的。
那時他們還在上大學。
華羽去操場跑步,剛好看見平倬和南夏在旁邊兒看台上聊天兒。
男人眉眼柔和到了極致。
明明不該過去,她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假裝累了休息往過走。
聽見平倬說:「夏夏,你很優秀,我很欣賞你……」
她只聽見這一句話就逃走了。
難過他不喜歡她。
原來他喜歡清純款。
他對誰都紳士溫柔,對南夏則是格外溫柔,仿佛把禽.獸的一面全給了她。
她一度懷疑,如果不是她這麼死纏爛打,甘心陪他睡,他可能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華羽記得文戈說的那天晚上,天氣下了點兒小雨。
南城今年的天氣有點兒奇怪,往年都是乾燥的,今年雨水卻特別多。
本來那晚華羽是想讓平倬過來的,他說要加班,不來。
南夏回國要去同學聚會的消息早在各個群里傳開了,華羽怕平倬是撒謊要去聚會,還讓文戈幫她留意。
後來想了想,又說算了,把消息撤回來。
文戈還是幫她留意了。
一開始她說平倬沒來也不打算來,她還鬆了口氣,以為這麼多年過去,平倬對南夏早沒了那意思。
結果沒幾個小時,情況完全變了。
本來按照華羽的性格,她不會給他打那通電話。
她知道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
懂事兒聽話,保持身體關係,僅此而已。
她一直小心翼翼地維持著他們之間的關係,努力地懂事兒,從不過問他任何私事。
但那天她發了燒。
人一生病就變得脆弱。
她沒忍住,給他打了個電話。
他沒接。
只回了條冷冰冰的微信。
【在忙。
】
在忙什麼呢。
也許在忙著,跟別人上.床。
她並不是容易亂想的人,但攤上他,她沒辦法不亂想。
文戈跟她說,平倬送南夏回的家,顧深臉沉得都什麼似的,還裝得完全不在意。
不過南夏好像還真挺好的,我玩遊戲時不小心把她衣服毀了,她還在勸我,那語氣溫柔得跟什麼似的。
我要是個男人也得迷上她。
小羽,你放棄吧。
她大學裡最好的朋友,跟那個女人不過見了一面,就被俘虜了。
*
聚會那天之後,華羽沒再主動聯繫過平倬。
平倬也沒問她有什麼事兒。
能有什麼事兒他一清二楚。
他們倆之間,就那麼些直白的事兒。
平倬向來不怎麼主動聯繫她。
那人回來,他更不會主動聯繫她。
她以為他會就這樣消失在她生命里。
大約過了一周,平倬給她打了個電話:「晚上有空沒?」
沒想到他還願意打給他,華羽指尖微顫,說:「有。」
他掛了電話。
他跟她從不廢話。
當晚他直接來了她家。
按鎖開門,她錄入了他的指紋。
她恰好洗完澡剛浴室出來,回頭看他。
他把門踢上,徑直朝她走過來。
她能看懂他眼底的欲.望,直直地迎上去。
他會在她耳邊壓著尾音說髒話。
她配合。
她想,他還願意來,大約是喜歡她在床上這樣子。
大約是那人太清純,沒這麼配合過他。
結束後,平倬在客廳里抽菸。
華羽想開口試探他,走出去喊:「平倬?」
他轉頭,給她比了個噓的手勢。
手機那頭兒聲音像是在笑:「女朋友?」
他沒回這句話,只問:「南夏也來?」
就這麼當著她的面兒問。
華羽轉身進了臥室。
隱約聽見他笑說:「行,我請假都去。」
他掛了電話,神色平靜地進來:「什麼事兒?」
華羽一顆心都是冷的,她說:「我家裡,打算給我介紹個相親對象。」
平倬拿著手機笑了聲:「是麼。」
像是毫不關心。
華羽看他:「我要去嗎?」
他捏著手機的手指修長而性感。
華羽想到剛才他這雙手對她做的事,臉一紅,微低下頭。
平倬嘴角露出個譏諷的笑容:「當然得去。」
他穿好衣服,摔門而出。
華羽低頭看了眼時間,凌晨一點零一分。
她全身無力,回想著他剛才說的話,那意思大約是真讓她去。
他們之間,應該也要結束了。
她最終答應父母去見蘇承志。
只是為了對平倬早點死心。
蘇承志看她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這男人看上她了。
他玩車,帶她去了賽車場。
她興致寥寥,不置可否。
卻沒想到能在休息台遇見平倬。
他們隔了幾排空位,他沒看見她。
他臉上掛著溫柔地笑,給那人遞了瓶水。
她從沒見過他這麼溫柔的樣子。
隔得遠又有引擎聲,她聽得不太清楚,大約知道那人問他這幾年是不是交了女朋友之類的話,因為他答,不是女朋友,只是炮友。
他坦白又認真地看著她。
仿佛試圖得到她的諒解。
那人說了什麼她完全沒聽清,只覺得「炮友」這兩個字像是嘲諷。
跟他睡了三年,也無非得到這麼個評價。
後來高韋茹看見她,跟她打招呼。
華羽不想過去,但她又實在忍不住,起身挽著蘇承志過去。
鬼使神差地說蘇承志是她男朋友。
說完還特意去看平倬的反應。
他幾乎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玩味地看著她說了句「不止聽說過」。
她知道他要說什麼,還睡過。
南夏也真是純得厲害,這麼明顯的話一點兒沒聽懂,一臉單純,還主動要跟她握手。
她看了南夏幾秒,覺得文戈說的一點兒沒錯,這樣的人也難怪平倬喜歡。
可笑的是平倬明明喜歡她,又忍不住看她的胸。
這大約就是男人吧,不過如此。
顧深不也一樣,緋聞一堆,跟高韋茹還扯不清。
也是奇了,今天居然能碰見這堆關係混亂的人一塊兒出來玩,她也是長了見識。
但她沒什麼興致再待下去,看著他對別的女生獻殷勤。
她直接走了。
後來跟蘇承志吃了晚飯,她心情不大好,蘇承志開車帶她在城市裡兜了幾圈風,把她送到樓底下。
她實在沒心情再應付他,直接說了抱歉。
上樓,沒想到他會在。
他的行為,像是夾雜著怒意,不像吃醋,更像是不甘心。
完全沒把蘇承志放在眼裡。
是啊,他不需要把蘇承志放在眼裡。
他看一眼她就知道,她眼裡心裡全是他,再也裝不下任何其他人。
*
昨晚太孟浪,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華羽終於睡著了。
醒來已經到了傍晚。
她穿著吊帶睡裙拉開窗簾。
夕陽的餘暉從窗里照進來,莫名有股滄桑感。
手機里蘇承志發來微信。
【要不要出來吃飯?
】
她渾身都疼,沒理這條微信。
嗓子也干,爬起來喝水。
好像是發燒了。
她體質一般,每年換季的時候總得燒個兩三次。
她也沒當一回事兒,喝完水打算點餐,文戈給她發來微信。
【你幾天點出發呀?
】
華羽想起來,她原本約了文戈晚上一起逛商場,順便吃飯。
但現在她是沒力氣也沒心思了。
她發了條語音過去:「今兒不去了,我有點兒發燒。」
文戈說:「你又發燒啦?
那你好好休息。」
她頓了下,問,「有人照顧你嗎?」
華羽:「連個鬼都沒。」
文戈:「……」
剛躺下眯了一會兒,華羽想起來忘記點餐。
她沒什麼胃口,但生病了又一定得吃飯,不然好的慢。
她又爬起來拿手機點餐。
蘇承志微信又進來了。
【我在你家樓下了。
】
這人還真行。
昨天她都已經那麼說了,今天微信也沒回,他還能堅持追她。
要平時她也許還下樓應付一趟,但現在是真的不舒服。
她打字回絕:【不好意思,發燒了。
】
回完消息,她腦袋就昏昏沉沉的,連餐也忘了點,又躺下睡了。
沒到20分鐘,電話響了。
華羽抬手接起來,嗓子有些啞:「餵?」
蘇承志:「你住幾樓?
我給你買了點兒感冒發燒的藥,給你送上去?」
原來這男人沒走,去買藥了。
華羽清醒幾分,腦海里想的是,一個就跟她約過一次會的男人都能給她買感冒藥,她需要他的時候,平倬在哪兒呢?
她這麼想著,心一軟,又知道家裡的確沒感冒藥了,就說:「那好,我住1701。」
電話里男人很溫和:「馬上就到。」
華羽換了件露肩的裙子。
這在她衣櫃裡算是很保守的衣服了。
沒幾分鐘門鈴響了。
一天沒吃什麼東西,連腳步都是虛浮的。
華羽打開門。
蘇承志嘴角掛著笑,舉起手裡的藥遞給她。
華羽接過來:「謝謝。」
蘇承志看她蒼白的臉色,反而有種想欺負的感覺。
又看見半露的白得跟牛奶似的香肩,莫名口乾。
他說:「我能進去坐一下嗎?
看你喝完藥就走。」
這要是平時,華羽看他眼神就知道他起了什麼心思,絕對不會放人進來。
但這會兒她腦袋混沌,都沒看到幾眼,只覺得人大老遠來了還好心送來藥,不讓人進來坐一會兒也不合適。
況且只是看她喝藥這種微不足道的小要求。
她點點頭,把門打開:「進來吧。」
屋子裡光線昏暗。
華羽打開燈。
蘇承志看見旁邊兒茶吧,直接幫她接了水,問她平時喝哪個藥。
他還挺細心。
中藥西藥常見的感冒發燒藥都買了。
華羽找出自己常吃的那個。
蘇承志把水遞過來。
她接起來喝了口,手不太穩當,濺出來一點兒到胸前。
蘇承志不漏痕跡地舔了下唇。
華羽把水杯放下,起身:「謝謝,我想休息會兒,你先走吧。」
蘇承志:「我扶你進去吧。」
「?」
他手直接摟在她肩上。
他碰到她肌膚的時候,華羽只覺得惡.心。
她下意識用力推開他:「你幹什麼?
放手!」
她手上力氣軟綿綿的,沒把人推開反而差點兒倒他懷裡。
蘇承志笑了:「華小姐欲拒還迎的手段玩的很熟練嘛——」
他伸手去碰她性感的鎖骨,「穿成這樣又許我進門,再加上——」
他掃了眼旁邊兒垃圾桶里明晃晃的安全套,不止一個。
蘇承志手往她身上捏去:「你可真騷,我也給你當炮.友,怎麼樣?」
華羽伸手扇了他一巴掌。
蘇承志把她反手壓在沙發上:「你裝什麼?」
華羽本來就沒了什麼力氣,更抵不過男人這麼大的力量。
一時間,她只能邊掙扎邊開口罵:「滾開,放開我——」
蘇承志把她裙子往下拉。
門在這時「啪」地一聲被打開。
聽見動靜,蘇承志一怔,沒來得及回頭,人已經被拎起來扔到地上。
一拳重重地砸在他臉上。
他一顆牙被打掉,嘴裡全是血。
平倬聲音冰冷到了極點,黑色皮鞋踩在他脖子上,壓得他幾乎快斷了氣:「滾。」
平倬抬腳,又重重踢了蘇承志一腳。
蘇承志完全不是他對手,等他腳抬起來就立刻起身跑了。
屋內重新安靜下來。
平倬抬眼,視線落在華羽身上。
她大波浪長發微亂,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像是有些驚魂未定。
藍色長裙肩帶被撥到胳膊上,牛奶般雪白的肩膀上有一道紅痕。
華羽停頓幾秒,像是才反應過來,看向他。
心裡那點兒委屈也慢慢地浮了上來。
沒想到他居然會突然過來。
他一般不會這麼連續跟她見面,有時候忙起來,她一個月才能見他一次。
那是不是說明,他還是關心她的。
她輕輕咬唇,還沒來得及跟他說心裡的委屈,平倬先開口了。
他語帶譏諷:「你一個人在家隨便什麼男人都能往裡放?」
這話像是一盆冷水澆在她頭上。
華羽瞬間清醒。
也更清楚地明白了她在他心目中到底是什麼樣的地位。
平倬清晰地看見她眼神變了。
她站起來,挑戰似的看著他,唇邊泛出絲冷笑:「什麼叫隨便什麼男人?
他是我男朋友。」
平倬沉了臉。
華羽聲音都是啞的:「而且就算我隨便放男人進來,關你什麼事?
你憑什麼管我?」
她說話句句帶刺,毫不猶豫地想刺傷他。
平倬冷笑:「男朋友?
是男朋友他親你躲什麼?
掙扎什麼?」
華羽:「我跟我男朋友怎麼相處是我的事,請你出去。」
平倬面無表情,點點頭:「我真是閒的,才他媽沒事找事過來。」
聞言,華羽眼淚差點掉下來,她極力忍住,咬牙:「真是不好意思,耽誤您的時間了。」
平倬最受不了她這樣陰陽怪氣。
華羽指著門口:「出去。」
平倬乾脆轉身,砰地一聲用力關上門。
華羽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蹲下來抱著膝蓋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