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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5章 匯總

2024-08-16 21:36:44 作者: 意賅
  第775章 匯總

  十五分鐘後,蘇平、祁淵等人回到沈安家,並讓蘇平將寧黃菊、房東和沈橋康一塊帶回支隊去。

  目送警車離開,蘇平又點了根煙,同時說:「沈橋康說的這些……你怎麼判斷?」

  「雖然他很配合,但我覺得,還是不能全信。」祁淵不假思索道:「首先從他的講述中可以發現,他大多數時候都在說蘇立堃等人如何如何,將自己擺在了一個很被動的位置上,這說明,他在下意識的推卸責任。」

  「嗯。」蘇平頷首說道:「這也是人之常情……其次呢?」

  「其次吧,有些邏輯上的問題,他並沒有講清楚,或者說,他的解釋並不能讓我信服。」祁淵再次開口,說道:「最明顯的,比如關於繼續留在現場這件事上,蘇立堃的態度有些耐人尋味。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沈橋康在撒謊,只不過我覺得這裡頭另有隱情,只是蘇立堃沒解釋清楚,同時也不排除沈橋康有意隱瞞的可能。」

  頓了頓,見蘇平沒有再次開口問話,祁淵便繼續展開說道:「送走汪海之後,他們明明懷疑汪海可能會報警賣了他們,卻依舊留在那棟樓……

  雖然換了房間,可能是在利用燈下黑的原理,勉強可以解釋,但當汪海離開後他們依然留在那兒,我就想不明白了。

  尤其兩點,十分可疑。

  第一,蘇立堃拒絕第一時間離開余橋,這根本解釋不通,腦子正常的人都該趕緊跑路才對,這樣還有一點兒可能逃出去,至於擔心自投羅網更是扯淡,就算汪海報警,我們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封鎖整個余橋交通網;

  第二,蘇立堃拒絕各自逃亡,硬要將所有人都捆在一塊兒走,甚至還將張愛學給扣下了,給的理由同樣十分扯淡。

  依據這兩點,我認為咱們目前對該團伙的了解依舊流於表面,蘇立堃身上一定有隱藏的更深的大秘密。」

  蘇平彈彈菸灰,接著問道:「那……蘇立堃為什麼不回花羊呢?」

  「應該是怕被報復吧。」祁淵思忖片刻,說道:「擅自行動,應當是觸犯了大忌,可能會被他老闆給弄死。」

  蘇平未置可否,踩滅菸頭,只說:「走吧,看看小柴這邊查到了什麼。」

  祁淵挑眉:「既然沈橋康已經落網且招供……那麼針對他家的勘查,應當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吧?就算要查也該重點查案發現場才是。」

  「案發現場那邊,老魏已經帶人去了。」蘇平平靜的說道:「至於沈安他家……不僅僅是沈橋康的案子,還有那個小姑娘。

  既然碰到了,就沒有置之不理的道理,總得還給她一個交代,讓侵犯她的人付出代價。」

  「懂了。」祁淵頷首。

  ……

  清晨,刑偵支隊,大會議室。

  對於在場絕大多數刑警而言,昨天,又是個不眠夜,大家都徹夜奮戰,毫不停歇。

  收穫卻也不小,至少,曹中化、張愛學兩人落網,僅剩蘇立堃與李杏鈺夫婦仍舊在逃。

  曹中化兩人嘴算不上硬,警方輕鬆營造出囚徒困境,然後他們便果斷賣了蘇立堃和李杏鈺,將一切罪責都推給了他們倆。

  蘇平和荀牧一塊研究了他倆與沈橋康的供詞,仔細對比,發現大致上都能對應,不過細節也有不少衝突之處。


  研究過後,他們認為,這些衝突之處,主要是由主觀原因引起的,畢竟他們都不想承擔主要責任,都在想方設法將自己摘出去。

  總的來說,供詞可信度相對較高,整個案子的脈絡也相對清晰。

  接下來的主要重點,就落在了蘇立堃和李杏鈺夫婦頭上。

  而且,不出意外的話,這對夫婦還能牽扯出一個有組織犯罪團伙——與蘇平先前判斷有所出入的是,蘇立堃在該團伙中或許占據著相對重要的位置,手上犯過的事兒不少。

  因此,縱使團伙頭目是花羊人,且團伙主體也在花羊,他們也擁有介入本案聯合花羊警方共同調查的權限。

  更重要的是,祁淵也對該團伙表現出濃厚的興趣,而祁老的面子仍在,許多大佬願意培養祁淵,給他履歷上添幾筆功勞。

  想來,他們也會出面,做好兩地公安的溝通工作,讓蘇平等人非但能介入其中進行調查,占據的位置還不會輕,不全是干輔助工作。

  兩人討論片刻,看時間差不多,便通知刑警們到會議室集合,開會。

  ……

  老魏率先起身,說道:「不得不說,這個蘇立堃反偵查能力確實強,可能和他多次入獄跟犯人有過密切交流有些相關,案發現場被清掃的十分乾淨,並未發現太多有價值的線索。

  不過,清理的再怎麼幹淨,也難免留下些許蛛絲馬跡,畢竟他們在現場住了一段時間,我們通過靜電膜……」

  蘇平擺擺手:「你就直接說結論就成。」

  「好嘞。」老魏點頭,接著說道:「簡單講,發現了些指紋和足跡,經過鑑別,都能鎖定蘇立堃、李杏鈺、張愛學、曹中化、沈橋康和汪海,這是他們近期出入並逗留現場的鐵證。

  同時,他們破壞了現場足跡,用強氧化劑干擾了螢光反應,但不打緊,鑑別血跡咱們也不是只能依靠魯米諾爾試劑……」

  蘇平翻個白眼:「我說了,直接講結論。」

  「哦。」老魏低頭掃一眼筆記本,說:「簡單講,現場發現血跡,且血型與受害人汪華吻合。至於DNA,受限於條件,加之強氧化劑的破壞,凃主任那邊說沒能從檢材中提取到,還在想辦法。」

  蘇平目光看向凃仲鑫,便見他輕輕頷首。

  於是蘇平便說:「暫時來說,足夠了……其他方面呢?假監理員還是沒有線索麼?」

  小高立刻起身,說道:「我們排查了前天晚上到昨天清晨發案時的,汪海手機的多個通話記錄,然而依舊沒有收穫。」

  「怎麼會沒有收穫?」荀牧皺眉。

  「只有一種可能,」小高解釋說:「汪海還有一台手機,用那台手機與假監理員進行聯繫,且該手機上安裝的電話卡綁定的並不是他的身份證。」

  「噢?」蘇平問道:「確定麼?」

  「確定,」小高說道:「從汪海身上搜到的那台手機,兩張電話卡我都查過,不論是手機本地,還是運營商那邊留存的通話記錄,我們都進行了仔細的篩查,可以確定其中不存在那位假監理員。」

  蘇平皺眉,他對這個問題十分在意,即使明知道小高肯定會用靠譜的法子去鑑別,說排除就一定是嚴格排除了,但還是忍不住問道:「怎麼確定的?」

  「方法挺多。」小高說:「首先可以將蘇立堃已棄用的那張卡排除,其次對接通後迅速掛斷的,通話時間不過幾秒的,被上百用戶標記為騷擾電話的號碼進行排除,剩下就只有兩個號碼了。


  這倆號碼,全程定位都不在我們余橋。且對號主身份進行調查,也確定其中一人為汪海的隊友,身高將近一米九,不符合嫌疑人身高,排除;另一人是汪海同學,此人在帝都,排除。」

  「這就麻煩了。」荀牧揉揉眉心:「還得找到那台手機才行……天知道那手機被他藏哪兒去了。

  從他表現來看,他對這個人十分在意,同時還十分謹慎。在料定自己逃不了很快就會落網的情況下,他一定會將這台手機處理掉。而有這個意識,一晚上的時間,太充足了。」

  「是啊。」蘇平煩悶的說:「別的不提,往江裏海里一丟,找個鬼去。」

  「這條路走不通,不代表沒有別的方向……其他人有什麼收穫嗎?」

  這時站起身,說:「有的,我們篩查過汪海的人際關係,最終鎖定了名嫌疑人!」

  「噢?」

  「她是汪海的相好,女性,與汪海同屬一俱樂部,為女籃隊員。」老海說道:「這人英氣十足,嗓子也粗,留著短髮,平胸,身高一米七二,單看外貌不好分辨男女。

  他們戀愛應當有好幾年了,但沒人說得清楚具體多久,有說五年的,有說七年的,因為他倆都沒公開過戀情,有點地下戀的味道,只是隨著時間推移,終究難以隱瞞,他們圈子裡的人大多都知道。」

  「就這些麼?」荀牧皺眉說道:「單單這些的話,不太夠。」

  「還有,」老海說:「她還是汪華的前女友,分手原因還在查,但聽說鬧得很不愉快,聽說是她當初懷孕了,但汪華翻臉不認人,於是她去打了胎,兩人分手。」

  蘇平抬起手,四指在桌上交替點著。

  老海又繼續說:「另外,她現在就在余橋,我請技術隊的幫忙定位了,未免打草驚蛇,我暫時沒有和她聯繫。」

  小高接話說:「應該是馬哥在查,我來開會的時候看到他正在忙,不過我沒有多問。」

  「有消息立刻回復。」蘇平說一句,然後又說:「但僅憑這些,仍舊不能確定她的嫌疑,只能說她有動機,汪海也有可能替她隱瞞。」

  「嗯,所以我想請她過來問問話。」老海說。

  「行,交給你了。」蘇平點頭,接著又問:「其他人呢?都匯報下。」

  於是眾刑警先後匯報工作,但卻大多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對此,蘇平早有預料,不過也不失望,畢竟現在大方向已經有了,只是關於假監理員的身份,還得繼續深入調查一番才行,汪海的女友雖有嫌疑,但卻未必是她。

  於是蘇平開始分配安排任務,要求各組刑警繼續深入調查,收集線索、完善證據,並讓阿先與方常去與汪海接觸,以他女友進行試探,便宣布了散會。

  但最後,他讓凃仲鑫、柴寧寧、松哥和祁淵留了下來。

  等人走完後,蘇平才問:「小柴,沈安家裡,有什麼發現?」

  「在小姑娘的床上、被子上甚至部分衣服上發現了精斑。」柴寧寧說道:「另外還發現了指紋,與房東能對應上。另外,精斑已經送實驗室鑑定……」

  「鑑定結果出來了,和房東DNA吻合,坐實了他的犯罪證據。」凃仲鑫插話說道:「不過,還得對小姑娘做個檢查才行。

  這事我不方便,我打算請我學生過來幫忙,原則上這事兒需要你們點頭,不過為趕時間,我先通知她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在路上。」


  「哪個學生?」荀牧問道。

  「方艾,老蘇知道的。」凃仲鑫說:「副主任法醫師,陵陽區分局法醫科主任。」

  「噢?她啊?」蘇平輕笑:「那小姑娘都評上副高了?」

  凃仲鑫翻個白眼:「人都四十二了,還小姑娘呢。」

  「嘖,時間過真快,晃眼都十來年啦。」蘇平有些感慨:「我記得當時還想撮合她和老荀來著。」

  「性子不合適。」荀牧說道:「她是個工作狂。」

  「還說人家,你能好到哪裡去?」

  「所以啊,倆工作狂湊一塊,沒人顧家怎麼行。」荀牧理直氣壯。

  蘇平敲敲額頭。

  他懶得在這事兒上多掰扯,又看向松哥。

  松哥會意,當即說:「那兩人,審了一晚上,因為顧著相互推卸責任,所以話里有不少矛盾的地方。

  初步推斷呢,我比較傾向於寧黃菊的供述,即房東先侵犯了小姑娘,被寧黃菊撞破,隨後以此為威脅,勒索了不少錢財,這從房東流水可以看出來。

  但寧黃菊期間是否被房東侵犯,尚不清楚,或許寧黃菊這麼說只是為了博取同情。」

  「總而言之,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唄。」荀牧說道。

  「看樣子還是得直接問問小姑娘,問題可能會很尖銳。」蘇平輕嘆口氣,接著又看向荀牧,問道:「專家你找好了嗎?」

  「嗯,找好了,我老婆同學,」荀牧說道:「二級心理諮詢師,專業技術還算靠譜,她說大概九點半左右能到。」

  「成。」蘇平看看時間,說:「小祁,你去通知沈安,讓他帶著他女兒過來一趟吧。」

  「好的。」祁淵當即起身,從口袋中摸出手機,給沈安打電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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