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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影兇手 04 另一個世界

2024-08-16 22:06:54 作者: 耳雅
  展昭很少見白玉堂這樣嚴肅的表情,就見他仰頭望著四周的高牆,片刻後搖搖頭,冷聲說:「不可能從上面走!」

  「上面不可能的話……」展昭看看地面,兩人異口同聲——「下面!」

  白玉堂低頭查看著地面,就見那是少見的石板地面,方形的整塊水泥石板上,有不少剝落的坑窪和裂縫。邊看邊踩,沒多久,他在一塊石板邊停住,蹲下,伸出手指沿著石板邊緣的縫隙緩緩划動。

  展昭也走了過去,「怎麼樣?」蹲下來問。

  「有風。」白玉堂邊說,邊將指頭伸進了裂縫中段的一個窟窿里,食指一扣,猛地一掀,那塊水泥石板帶著風被完整地掀了起來。兩人定睛一看,就見下面是一個黑洞洞的通道。有許多管道縱橫交錯,通道差不多有兩米深——是S市的老式地下道。

  「看來上次也是這麼讓他跑了的。」展昭看著地下道說。

  白玉堂點點頭,道:「我下去看看,你……」

  展昭沒等他說完就瞪眼:「我也要去!」

  沒時間爭論,白玉堂點點頭,率先跳了下去,伸手接住跳下來的展昭。

  兩人進了地道,發現一頭是堵住的,就向另一頭走去。剛向里走了沒幾步,四周就陷入了一片黑暗,白玉堂掏出了手機打開照明燈,兩人借著微弱的燈光向前走著。

  地道里安靜異常,幾乎連兩人微弱的呼吸聲,也因為密閉結構的籠音效果而變得清晰異常。時不時有一兩隻灰溜溜的老鼠,因為燈光的驚擾而飛也似地逃竄掉。空氣中充斥著霉變和腐臭的味道,展昭就見白玉堂皺著眉,知道對於他這樣輕微潔癖的人,在這種環境中簡直就是折磨。

  兩人走了五分鐘左右,就見前面豁然開朗,有一個比較大的空間,還出現了兩個分叉口。

  白玉堂轉臉看展昭:「貓兒,哪邊?」

  展昭借著微弱的燈光打量了一下兩邊的通道,突然輕輕地「咦」了一聲。

  「怎麼?」白玉堂問。

  「這裡好像經常有人走動,而且人數還不少!」展昭困惑地看著一個路口,指了指地面道:「看,還有不少腳印。」

  白玉堂點點頭,向通道深處走了進去,又走了大概十分鐘左右,突然看到前方傳來了亮光——這麼快就到出口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加快腳步向光亮處走去,很快,通道盡頭的景象隨著光線的加強而清楚起來。

  到了出口處發現還有一個拐角,要拐出轉角的時候,角落裡的一堆東西,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就見在角落的地面上有一些塑料布和一些破舊的衣物,上面放著許多髒兮兮的玩具,大多是破舊的洋娃娃和塑料機器人……

  白玉堂走上去低身看地上的那堆玩具。

  「小白,這個是很久以前產的了!」展昭指著一隻白色,髒兮兮的毛絨小貓說:「你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也有?」

  白玉堂點點頭,伸手從口袋裡掏出餐巾紙,蓋住一把舊的□□拿了起來,「貓兒,這把像不像?」

  「像!」展昭點頭,「和那幾把兇案現場的玩具槍很像!」

  兩人正交談著,就聽拐角外有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和笑鬧之聲傳來,轉臉一看,有幾個黑乎乎的小人影出現在了出口處——是幾個髒兮兮的小孩子。那幾個孩子本來打打鬧鬧地跑得正歡,猛地看見了展昭和白玉堂,所有人都站住了,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兩人。


  展昭朝那幾個小孩走過去,小孩子見他過來,紛紛轉身就跑,展昭連忙站住了,喊:「等一下……」

  只可惜沒一個人聽他的,依舊往外跑,這時,就聽白玉堂冷聲道:「站住!」

  跑在最後面的兩個小傢伙本能地停住了,有些怯生生地回頭,看著白玉堂和展昭。

  「不用怕,我問你們幾個問題。」邊說,邊走了過去,見那兩個小孩似乎還是很害怕,就從兜里掏出兩張十塊錢來。那兩個小孩眼睛亮了亮,伸手想拿,白玉堂手輕輕一揚,放到兩人夠不到的地方,說:「乖乖回答我的問題。」

  「嗯!」兩個小傢伙用力點頭,一臉的配合。

  「這裡是你們經常來玩的地方?」白玉堂指指角落裡的玩具,「那些玩具是哪兒來的?」

  「是垃圾站那裡的!」其中一個回答。

  「哪裡的垃圾站?」

  「挺遠的,在路口。」另一個孩子指著遠處說。

  白玉堂點點頭,「有沒有見過一個穿著黑衣服,留著大鬍子的人?」

  「大鬍子?」兩個小孩同時興奮地點頭:「見過啊,是個怪人!」

  「怎麼個怪法?」展昭也走上來問。

  「他那麼大人了,還想跟我們玩!」一個小孩問另一個小孩,「是吧?還要我們叫他哥哥,看他的大鬍子,都應該叫爺爺了!」

  「你們知不知道在哪裡能找到他?」白玉堂接著問。

  兩個小孩撓著腦袋想了想,搖頭:「不知道,一般都是我們在玩的時候,看見他在旁邊轉……」

  白玉堂點頭,又問兩人,「想不想掙更多的錢?」

  「想!」小孩一起點頭。

  「貓兒,有筆麼?」白玉堂回頭問展昭。展昭點頭,從口袋裡拿出筆來遞過去。

  把錢給了兩個小孩,白玉堂在其中一個的手上寫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如果你們下次再看見那個人,就乘他不注意,打個電話給我,我給你們雙倍的錢。」

  「好的!」兩個小孩收了錢,歡天喜地地跑了。

  白玉堂把筆還給展昭。

  「你怎麼知道我有筆?」展昭接過筆問。

  「一般書呆子身上都帶著的。」白玉堂笑著回答。

  展昭瞪他一眼,「剛才你這麼凶他們,他們怎麼就不跑,我客客氣氣說話,他們倒轉身就跑?」展昭有些鬱悶,「這不太符合心理學啊!」

  「呵~~」白玉堂被他逗樂了,用餐巾紙把那把槍小心翼翼地包好,塞進口袋裡,「這些小孩子,大概長這麼大都沒聽過什麼軟聲細語,都是被人呼來呵去的,所以你凶他們,他們基本就不會反抗了。」

  「反抗了是不是就會挨打?」展昭隨著白玉堂一起往外走,發現四周都是破敗的房舍和隨處堆放的垃圾。

  白玉堂不語,只是點點頭,看著四周,像是在分辨方向。

  兩人順著一條弄堂走了一陣,就見人漸漸多了起來,房舍也沒那麼破敗了。路上有不少染著發、穿著怪異的年輕人,成群結隊的,不是在抽菸,就是在調情聊天。展昭和白玉堂走過,眾人都好奇地打量著兩人,顯然發現了這兩個人是不屬於這裡的。


  漸漸的,展昭發現有幾個年輕人正在尾隨他們,拉了拉白玉堂的袖子,「小白?」

  白玉堂搖搖頭,「別管他們,待會兒估計會更多。」

  果然,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身後已經跟了五六個人,而且也越跟越緊。

  「呀~~」展昭突然一驚,剛才誰拍了他屁股一下~~

  回頭,就見身後幾個人正呵呵地對著他笑,其中一個走在最前面,剛想開口說話,就見眼前白影一閃……白玉堂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伸手抓住他衣領一把狠狠將他甩到了牆上,伸手扣住他的右手往牆上一按,隨手操起地上的一個空酒瓶,對著他的手就砸了下去。

  不止展昭,其他的幾個人都驚呆了,嚇得紛紛後退。

  「嘩啦啦」的酒瓶碎裂聲傳來,那個被按住的人嚇得閉上了眼睛,但手上並沒有傳來劇痛的感覺,睜開眼,就見白玉堂正看著他冷笑,而剛才那個酒瓶在離他手指不到一公分遠的地方被拍得粉碎。

  「啊~~」那人嚇得轉身就跑,和他一起的那幾個人也都紛紛逃開。

  白玉堂扔了手裡的碎酒瓶口,轉身拉過展昭,和他一起往外走,很快拐出了幾個巷子後,見到了馬路,就見前面不遠處就是剛才的銀行,白玉堂的車子就停在那裡。

  「剛才那算什麼?」展昭不解,覺得自己像是去另一個世界走了一趟,白玉堂應對自如,他卻有些手足無措,傷自尊了。

  白玉堂失笑,伸手颳了展昭的鼻子一下,道:「一隻家貓闖進了野耗子堆里,被踩了尾巴,我英雄救美來著。」說完,被打!

  一邊挨打,白玉堂一邊拿出電話打給蔣平,要他找S市所有地下道平面圖,再調查這一地區的情況。

  掛了電話,制服某隻炸了毛的貓,塞進車裡,回警局。

  尤金開車來到了S市郊外的一間別墅門前,下了車,就有一個下人走上來,告訴他,「趙先生正在花房裡畫畫。」

  「畫畫?」尤金聳聳肩,「這年頭混黑道的還這麼高雅?大哥給我介紹的是什麼人啊?」邊自言自語,邊順著石子小路走向院子深處,綠茵環繞中的一間玻璃房子。

  花房的門並沒有關,尤金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抬眼——瞬間愣住。

  太陽光在花房玻璃房頂的折射下,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狀態,具有體積感的光線灑將下來,給花房中遍及四處的百合,鑲上了一層淡淡的蜜色。

  中間的一塊空地,一張潔白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一身黑衣的人,正在畫畫,尤金可以看見他的側臉,忍不住打了聲口哨,實在是個美人!如果老大不告訴他這個就是他接下來要聽命的人,他肯定會以為老大給他找了個情人——雖然是個男人,還是個不怎麼年輕的男人,但是,延伸到嘴角的那條法令紋真他媽太性感了。

  對於尤金的口哨聲,那人並沒有注意,而是繼續專心地畫著自己的畫。尤金這才看清他在畫的是什麼,然後更加震驚。就見不止是那人正在畫著的那塊畫布,還有地上排放著的其他畫布上,畫的都是同一個人,正是他剛才見過的展昭。無論是長相神情,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像極了!

  靜靜地看了有五分鐘,被當成空氣的尤金終於忍不住了,開口道:「你特意讓我來之前去看一眼他可不可愛,就是為了證明你畫得很像?」

  那人依然不理會,而是專心盯著眼前的畫布,仿佛身邊這個活人連畫布上人像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尤金那個鬱悶啊,話說,他最討厭被無視,更討厭被美人無視。

  又等了一會兒,得不到回答,尤金索性從旁邊搬來了一把椅子坐下,「老大讓我什麼都聽你的,你就是趙爵,沒錯吧?」

  終於畫完了最後一筆,滿意地審視了一遍,放下畫筆,轉過臉來上下打量了尤金一眼,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尤金睜大了眼睛盯著那張臉上的笑容,良久才想起來擦口水,心說,乖乖,這個人和大哥什麼關係?

  在尤金眼前的,正是趙爵,他緩緩地站了起來,低聲道:「你的確是適合的人選。」

  「大哥說你能幫他收復這裡所有的地盤,我們怎麼幹?」尤金也站了起來,走到趙爵身邊——哇!脖子好漂亮!上面那個淺淺的紅痕是什麼?

  「要先從他下手麼?」尤金指指畫布上的展昭,話音剛落,就見趙爵突然回頭盯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怎,怎麼?」尤金心說你這麼關注他,不是要對付他?

  趙爵盯著尤金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開口緩緩沉聲道:「記住這張臉,離他遠一點!不然我就讓你從世界上徹底消失。」說完,臉上出現了更明媚的笑容,轉身離去。

  尤金許久才回過神來,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氣,剛才的感覺是什麼?那種聲音像是直接進了他的腦子……如果他剛才說的是「自殺」,說不定自己真的就去死了……沉默了半天,他蹲下抱著腦袋揉頭髮,邊自言自語:「討厭,是個妖怪,好可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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