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重生了。記住本站域名
望著眼前土黃色的泥牆,身下坐著一動就吱呀亂晃的木床,破草蓆,爛棉絮,一切都看著十分陌生。
驚蟄是峨眉山第八十二代修真者,修為剛剛突破,只等渡過天劫就能飛升成仙。
誰能想一睜眼出現在這裡?
不!這不是她的身體。
看著皮黃肌瘦,細小的胳膊,驚蟄很快就確定,這不是她。
找到房間裡唯一的水盆,倒影中驚蟄看到一張陌生的臉。
面色蠟黃蠟黃的,頭髮亂成雞窩,隱約還能聞到身上的髒臭味,好像許久不曾清洗。
一切情況都驗證了她的想法。
看來,她渡劫失敗,魂魄奪舍了別人。
抬手摸了摸額角紅腫的傷口,腦海中忽然湧現了一幕幕記憶。
瀏覽間,驚蟄知道了原身的一切情況。
現下是公元1972年,原身名叫遲驚蟄,生在貧窮的山村里。
因過於嬌媚的長相和誘人身段,吸引了不少村里漢子的目光,四鄉八村公認的『小狐狸精』。
今年剛剛十八歲,因為意外掉入河中被鄰村路過的江強給救起來。
好巧不巧被公隊派去挖渠的人給撞見,遲家小女兒被人給摸了,丟了清白,江家快速的就帶著媒婆來上門求娶。
驚蟄看到這,眉頭忍不住蹙起。
遲驚蟄很明顯是被人下套,有了記憶的驚蟄回想起來,她掉入河中的原因是被石頭砸中,腳下踩滑才掉進去的。
就這麼巧,被江強給救起來,又那麼巧,有人路過就看到了。
偏偏遲驚蟄單純,心底十分感激江強救了她,兩人抱過了她認為沒臉再嫁別人,心甘情願答應婚事,父母怎麼都阻止不了。
江家求娶時說的很好聽,可等她嫁過來之後,態度立刻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處處看她不順眼。
家裡的農務,家務全都丟給她來做,就算生病也要盯著大太陽下地幹活掙工分。
原身體弱的身子哪裡扛得住這麼做,某天就暈倒在地里。
鄉里鄉親的都喜歡這個和氣勤快的小姑娘,見她病了,就招呼人幫忙將人背回來,誰想被婆婆看見了。
江家的人為此開始罵她不守婦道,淨幹些勾引男人的事。
原身因為長相經常被罵,內心一直很自卑,又不懂得為自己辯解,只能默默頂著罵名,背地裡自己偷偷哭,江強看見一次打一次。
遲驚蟄也是嫁過來才知道,江強早年因為搶工分跟別人打起來,傷到了子孫根,不能再人道。
娶了個漂亮媳婦只能看不能動,江強心底壓著的戾氣全部化成拳頭打在她身上。
終於,這次原身沒能扛過去,死在了半夜裡。
驚蟄真是又氣又無語。
這傻姑娘根本看不透,江家人從頭到尾都是在利用她掩蓋江強男人的面子。
按照江強這種情況,是根本不能正經娶妻的。
現在想想,當初的意外落水沒準就是江家設計。
驚蟄簡單的查看了一圈身體,發現身上新傷舊痕遍布全身。
同時她嘗試了一下調動體內真氣,卻發現沒有半點回應。
看來,這個世界沒辦法修煉。
她既然奪舍了這具身體,就代表接受了原身的世俗關係,可她不是隱忍挨打的性子。
俗家時她便是小辣椒般嗆人的性子,別人惹著她,她有千萬種方式還回去。
雖說修煉數百年足以讓人沉心靜氣,可驚蟄天賦好,被門內師傅和一眾長輩當成寶貝寵著長大,性子就沒變過。
想到與原身的因果,驚蟄鄭重的立下誓言:「你既然將機緣讓給我,我會替你好好活下去,害死你的人會遭到報應的。」
驚蟄感覺沉重的身體驀然一輕,心中忍不住替她祈禱。
至於留下的這筆爛帳,她遲早要清算。
驚蟄實在是忍受不住渾身髒臭的味道,按照記憶摸索著燒了熱水洗澡,換上乾淨的衣服,才感覺舒服許多。
肚子卻咕嚕嚕的叫了起來,那感覺仿佛餓了很多天。
自修真後,驚蟄就開始辟穀,許久沒有嘗試過餓肚子感覺。
那種腹中空空,餓的渾身乏力的感覺讓她著實不喜。
重新摸進廚房,打量著牆角堆放的紅薯,又在菜廚里找到一些玉米面,剛取出麵粉要做點吃的,身後便衝出一個人進來,將她手中的玉米面給搶走。
「賤人!你敢偷面!」
驚蟄看了她一眼,是江強的媽媽,她的婆婆吳氏。
吳氏精明的打量著驚蟄,發現兒媳婦好像又變好看,變乾淨了!
「你燒水洗澡了!不是告訴你柴火矜貴,那都是要攢著平時燒飯用的,家裡男人都沒拿柴火燒洗澡水,你倒是敢!現在還敢偷面!是不是想偷了救濟你娘家!你當我江家是大財主能讓你這麼敗家,你娘家那一窩子野蠻人也配吃這好玉米面!我呸!」
吳氏不分青紅皂白就噼里啪啦的將驚蟄一通罵,罵完等著驚蟄來道歉。
這兒媳婦性子軟,好拿捏的很。
「給我。」驚蟄臉色一沉,直接從吳氏手中搶過玉米面。
「你敢!」吳氏死死掐著面袋口,渾濁的雙眼怒瞪著著:「你想造反嗎?敢跟你婆婆動手!遲家就這麼教你對長輩的!」
如果是原身,聽到婆婆拿父母來壓,遵從孝義,肯定立刻就妥協。
可驚蟄不會。
驚蟄目光凌厲的盯著吳氏:「我父母只教過,有人欺負我要打回去。」
那森然的目光讓吳氏渾身發涼,想到她反過來被威脅,瞬間張紅臉:「好啊!你還想打我,小賤人,真是給你臉了,敢跟我蹬鼻子上臉,吆五喝六的,我看是有段時間沒收拾你,你皮痒痒了!」
吳氏鬆開面袋,順手從案板上抄起粗長的擀麵杖,揮舞著就要打在驚蟄身上。
即便沒了真氣,曾經日夜所練習的招式也早已刻入骨髓,輕鬆避開吳氏沒有半點困難。
驚蟄下腰躲開擀麵杖,快准狠的將擀麵杖抓在手中,胳膊一擰,擀麵杖便如數的落在吳氏身上,還處處挑著痛處打。
「哎呦!哎呦!賤人,騷貨,你敢動手打我,你這人就該浸豬籠關祠堂,打婆婆你家祖墳要被人刨了!!」
吳氏顧頭不顧腚的抱頭竄走,廚屋太狹窄,為了不挨打趕忙的鑽進院子裡,嘴裡更是不忘罵驚蟄,越罵越難聽。
驚蟄握緊擀麵杖,努力遏制住想掐死她的衝動。
這個朝代有這個朝代的規矩,不能隨便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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