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這是你的。」
女孩把手裡的包袱往許傑懷裡一扔。
許傑接過包袱一摸,正是棉衣。
「姐姐怎麼稱呼?」許傑很客氣地問道。
看他神情平靜,絲毫沒有被自己的美貌蠱惑,女孩對他有了興趣。
「都叫我話匣子。」女孩報上外號。
「話匣子姐姐,請稍等一下,我把錢給你?」
「那誰說了,不要你的錢。」
「那怎麼好意思,這麼貴重的東西。」
「小孩子,沒見過好東西,這有什麼貴重的,走啦。」
話匣子笑嘻嘻地一扭腰,帶著不屬於這個冬日的春風,飛出了四合院。
一直站在旁邊的秦淮茹死死地盯著話匣子。
許傑看不出秦淮茹是在妒忌,還是在緬懷自己逝去的青春。
他回到屋子裡,換上新棉衣,感覺又溫暖了幾分。
許傑去買了火柴,順便買了水壺,鍋,碗雜七雜八的一堆東西。
回來一算帳,兜里就剩不到二十多塊錢,棉衣的錢是給不上了。
得找工作。
許傑想了想,這事兒還是得諮詢何雨柱。
畢竟在他簡單的人脈里,只有何雨柱是正了八經的『上班族』。
「何叔。」許傑攔住剛下班的何雨柱,「咱們出去吃點。」
「好啊。」何雨柱樂開了花,正好他想躲著秦淮茹。
「槐花,把飯盒拿回去。」
許傑這才注意到棒梗妹妹槐花,正躲在一角,偷窺自己。
被何雨柱叫破,槐花臉上竟然露出愧疚的表情。
這是替她哥哥不好意思嘛?
四合院裡可算是出了個有正常反應的人。
知道錯誤,知道愧疚,知道誰是受害人。
許傑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因為遇到一個正常人而感動。
槐花接過何雨柱手裡的飯盒,慌裡慌張地跑進四合院。
何雨柱一拍自行車后座,「許傑,上車。」
騎了十幾分鐘,車子停在一家小飯館的前面。
雖然是飯店,裡面的客人卻只有幾個,服務員正在聊天。
何雨柱進來熱絡地打了個招呼,服務員都沒讓他點菜,直接招呼廚房。
「何師傅來啦。」
廚房裡傳來模糊不清的應答聲。
「這裡的廚子,是我的好朋友,原來是砂鍋居的,讓人給擠到這兒了,那砂鍋白肉絕了,你一會兒嘗嘗。」
「何叔,我還是想問問你,找工作的事兒。」
「你要學廚嘛?學廚我就給你解決了。」
許傑對當廚師沒興趣,這兩天,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要當演員,進娛樂圈。
雖然現在沒有娛樂圈,但演員這個職業還是有的。
他要找機會,和電影廠的人搞好關係。
「何叔,我想接我叔叔許大茂的班。」
「當電影放映員?」
「是呀,我現在……」許傑伸出手,露出細細的胳膊。
雖然他一直很能幹,但這體格,真正成年人的體力活,他是干不動的。
學廚?
過把手都比他的胳膊粗。
放電影,還是比較輕鬆的。
「也是,你這體格差點。」何雨柱點點頭。
「放心,管許大茂的那個領導我熟,女兒婚禮酒席,是我給做的,明天,我帶你去見見他。」
許傑直覺,何雨柱在吹牛。
第二天的事實,也證明,何雨柱是在吹牛。
人家領導,根本就不記得何雨柱這個人。
何雨柱連辦公室都沒進去,尷尬地站在走廊里。
「這怎麼話說的。」
許傑覺得還不如自己去和領導談呢。
「何叔,你要是著急,就先去上班吧,我在這裡再等會兒。」
「那怎麼行。」
「反正我也沒事兒。」
何雨柱好不容易有個台階,立刻就下來。
走之前,他還不忘找補。
「那你一會兒進去了,記得提我名字啊。」
「好嘞,何叔。」
許傑笑眯眯地送走何雨柱,就開始在電影院裡四處轉悠。
又在電影院旁邊的小商店裡,買了一瓶不要糧票的汽水,站了半天。
晚上,許傑買了電影票,進去看電影。
這部電影,他聽說都沒聽說過。
劇情還算合理,但演員表演得太生硬,硬得和未來的小鮮肉有一拼。
看完電影,許傑回到四合院。
路過何雨柱的屋子,又聽見裡面秦淮茹在哭哭啼啼。
他無奈地搖搖頭。
轉頭,看到一大爺易中海正站在角落,恨恨地望著自己。
「一大爺了!」許傑客氣地打招呼,一副乖小孩的模樣。
易中海『哼』了一聲,轉頭不搭理他。
許傑熱臉貼了個冷屁股。
他哪裡知道,他和易中海已經結下仇了。
今晚易中海,又假裝無意的,和傻柱提起自己老兩口養老的事情。
往日,傻柱都會主動應承,讓他放心,有自己。
今天傻柱不但沒有應承,反而,有推辭的意思,說自己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一大爺易中海懷疑,是許傑和何雨柱說了什麼,讓何雨柱背棄承諾,不肯為自己養老送終。
許傑不知道自己已經和一大爺易中海結仇了。
他想既然一大爺不搭理他,那他也不搭理一大爺。
許傑轉身就走,回到自己的小屋。
爐子的火被壓住,回來一捅開,屋子裡自然就熱起來。
他燒上壺水,舒舒服服地洗了個臉,把新棉襖壓在被子上,睡了。
第二天,他也沒早起,估計到了領導上班時間,他才晃晃悠悠的到了電影院。
這次他沒有等在辦公室門外,而是推門進去。
電影院裡,原來的主要領導都『靠邊站』。
只有放映部的這位李主任,因為根紅苗正,出身好,立場堅定,被上級任命為電影院的管理者。
「李主任。」許傑笑嘻嘻的站在辦公桌前。
李主任放下手裡的茶杯和報紙,非常不高興地說道:
「你是誰家小孩?怎麼隨便亂闖?你家長呢?」
「我是許大茂的侄子,我叫許傑,十六歲。」
「啊。」李主任的表情柔和了些,「許大茂同志,勇救落水兒童,這是……」
李主任正在考慮怎麼措辭合適。
許傑直接說:「李主任,我想接我叔叔許大茂的工作。」
「你想接班?」
李主任一搓牙花子,「嘖。」
他當然不願意,讓許傑接班。
放映員可是個熱門工作,多少人搶著來。
只要他放出風去……,那送禮的人,肯定把他家的門檻踏破。
到時候,少說也能收個幾百塊。
「這個……小同志啊,我不能答應你接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