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真！
正陽門下小女人！
未來，這位大姐可是一路折騰！
把自己折騰成女富豪。
許傑在心裡決定和她拉好關係，未來的日子裡，說不定能摻一腳搭個順風車，掙點錢。
徐慧真打量許傑兩眼，笑嘻嘻地說道：
「你還是學生吧，喝酒太早對身體不好，我們這也沒有賣正經吃的，都是些下酒菜，你找個正經飯店吃飯吧。」
「我是來找徐老師的，聽說他每天都來喝酒。」
徐慧真好奇，還是第一次有學生到小酒館找徐和生。
「你找徐老師什麼事？」
「我想找徐老師補課。」
旁邊坐著喝酒的牛爺突然開口。
「這個話聽著新鮮，這年頭，還有人想好好學習。」
「牛爺。」徐慧真嗔怪地叫了一聲，才轉頭安排許傑，「那你先坐一會兒吧，我給你倒杯水。」
徐慧真把許傑往沒人的座位上領，牛爺招招手。
「來我這兒，我要和這小兄弟聊聊。」
徐慧真一笑，讓許傑坐到牛爺身邊。
「行，讓他陪您聊聊。」
「小伙子，來一杯。」牛爺舉起手裡的酒杯。
許傑連忙擺手，「我真來不了。」
牛爺放下手裡的酒杯，「也是你求人辦事，喝了酒再開口不合適。」
「等以後有機會，一定陪您喝一杯。」
「小伙子，說話痛快，你要學什麼？」
「主要是語文，代數，史地。」
「這多少年，可沒人認真讀書啦？」牛爺不理解。
「我覺得螃蟹都吃了，也該變一變了吧。」
這句話說到牛爺心裡。
「小伙子說得好，該變一變了，為了變一變，大家舉杯。」
牛爺舉起手裡的酒。
小酒館的酒客也紛紛舉起手裡的酒杯。
干！
一時間，小酒館裡充滿了對未來的生活的嚮往。
「喲，今天怎麼這麼熱鬧啊？」
徐和生走進小酒館，驚訝地看著眼前與往日不同的熱鬧場面。
「牛爺，今天還帶了小朋友做伴？」
「唉，這可不是我的小朋友，這是來找你的。」
許傑連忙站起來自我介紹。
「徐老師你好，我是隔壁胡同四合院的，我叫許傑。」
「小許同志，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徐和生很納悶，怎麼會有人來這裡找他。
「我想請您幫我補課？」
「補課？」徐和生笑了，「這年頭，哪還有人補課？你是哪個高中的？」
「我初中畢業，已經工作。」
「那你完全沒必要補課呀？」徐和生想不明白。
「這不是變天了嗎？」牛爺大聲說道。
許傑解釋，「我覺得按照現在的形勢，可能會很快恢復高考，想提前複習起來。」
「不行，不行，這可不行，這是要犯錯誤的。」
徐和生被多年的『運動』嚇破膽，根本不敢接話，連酒都沒喝，就落荒而逃。
許傑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追。
徐慧真好心地提點他。
「徐老師這個人，你不能逼他，你越逼他，他越不肯做。」
「屬順毛驢的。」牛爺在後面大聲說。
「大姐，謝謝您提醒，麻煩問您一聲，您知道徐老師住在哪嗎？」
「往前走，第一個大門那個四合院，他住前院。」
「謝謝大姐。」
許傑向徐慧真鞠了個躬，才轉身離開。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徐慧真自言自語。
「這孩子真有禮貌，看著就舒服。」
「看好了，就給你家閨女留留心，招過來當女婿。」
「牛爺，你別說笑啦。」
「沒說笑，你家閨女萬幸沒隨了窩脖兒，就憑這份運氣，你就該找個好看的女婿。」
牛爺說完，不知是誰跟上一句，「窩脖人好，就是長相不行，閨女要是隨了他，那可就慘了。」
「找女婿可費勁咯。」
「快把眼前這個小伙子攥手裡。」
許傑沒有直接找徐老師，而是在附近轉了兩天。
這兩天，他打聽出徐老師家裡的情況。
徐和生夫妻兩個和上小學的小女兒住在這。
夫妻算不上和睦，但沒有什麼原則問題。
主要矛盾，無非是家長里短，柴米油鹽，日子過得緊吧，夫妻之間難免有怨言。
剛好許傑又下鄉放電影，這次帶回來的東西比往日都多。
鄉下地處偏僻，消息不暢，但卻更為敏感。
這風向稍微一變，大家養雞養鴨的熱情就高漲起來。
許傑和師父兩個，買了不少東西，沉甸甸拎回來。
分給外婆家一份，另一份他拎著來到，徐老師家門口。
「徐老師，在嗎？」
應門的是個中年婦女，許傑立刻熱情地問候。
許傑看年齡估計是徐和生的妻子。
「師母好，我是徐老師的學生。」
說完，許傑遞上手裡的大公雞。
徐和生的老婆立刻滿臉堆笑，「哎呀，這也太客氣了。」
徐和生下班回家，進門就看到許傑坐在桌子旁和自己的妻子聊天。
看到丈夫回來，徐和生的妻子抱怨。
「可算回來了，人家小許都等你半天了，你們聊，我去外面看看。」
徐和生不覺得皺起眉頭，「我說了，不教學生嗎？你來幹什麼？」
徐和生的老婆連忙探頭進來，「人家來幹什麼？人家來給你送只公雞，補補身子。」
許傑連忙跟著解釋：
「徐老師，我是真心想學，我有工作，可以給您補課費。」
「這不是錢的事兒。」徐和生很為難，「我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麻煩我不敢惹，你回去吧。」
許傑知道徐和生的性格，自然不會咄咄逼人，把事情搞砸。
「既然您這麼說，我就先回去了。」
「你把東西拿走。」徐和生追出來。
「這是拜師的禮物，哪有收回去的道理。」許傑語氣溫和。
「我又沒教你。」
「古人說，一字為師，您剛才教我了道理，就是我的老師。」
徐和生看著許傑的背影，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你幹什麼？烙餅啊？」老婆抱怨。
徐和生掀開被子坐起來，「你說這孩子，哎呀，這……」
這邊徐和生輾轉難眠，那邊許傑倒是睡了個安穩覺。
第二天一早，他叫住小當。
「徐老師教過你多久？」
「初二一年。」
許傑想了想，拿定主意，「你過來，幫我辦點事。」
到了傍晚下班時間，小當說了一聲就出門了，兜里揣著許傑給她的十塊錢。
還有一小塊生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