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傑連忙把林珠叫起來，兩個人穿好衣服，把屋子略微收拾一下，又冒著寒意，打開窗戶透氣。
才把楊家父女請進來。
「你們怎麼來啦？」許傑記得自己沒告訴他們自己住哪。
和以前比，楊天賜看起來更加爽朗，林雪的眼睛更亮，透著精明。
「我們想把錢給你送過來，再看看京城這邊，大家都穿什麼襪子。」
「什麼錢？」
「這到年關了，得分紅啊。」
楊天賜把沉重的旅行袋拎起來，放在桌子上，拉開拉鏈。
滿滿一袋子的錢，一捆捆的大團結，許傑估計少說有二十萬。
「恭喜宿主憑藉自己能力獲得二十萬元。」
「此次獎勵宿主，二百萬元！」
許傑假裝沒聽到系統的聲音，依然問道：
「這幾個月掙的？」
「是。」楊天賜昂著頭，帶著炫耀，把帳本遞過來。
紡織廠那麼多人，賺的都沒他多。
許傑很隨意地翻了翻帳本，看到最後面，寫著全年利潤差幾千二十五萬。
許傑把正本扔進旅行袋，從裡面數出五萬塊錢，碼在桌子上。
「我留這些，剩下的你拿回去，明年繼續擴大生產。」
「好，我也把分到的那份拿出來，買新設備，那個紡織廠又淘汰……」
「不要舊設備，我幫你聯繫聯繫，弄套小日子的新設備。」
楊天賜瞪大眼睛，連林珠都不可置信的看著許傑。
「你哪來的外匯。」
「放心有辦法。」
楊天賜佩服的五體投地，這麼大的事兒。
聽紡織廠的人說，他們費了不少力氣，才搶了到外匯指標，能去小日子買設備。
許傑卻說得這麼簡單。
「老楊，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
「曲大姐告訴我的。」
許傑要留楊天賜父女吃飯，被父女倆拒絕，他們要抓緊時間，到市場轉轉，看看京城什麼襪子好賣。
許傑也沒挽留，送他們離開四合院。
「錢存進銀行，最近治安不太好。」
「我曉得。」
送走楊家父女，許傑回到家裡，就看到林珠坐在桌子旁，看著五萬塊發呆。
「看什麼呢？」
「我第一次看到五萬塊。」林珠感慨。
這年頭，就算林珠她爹位高權重，也不會沒事弄五萬塊錢，在家裡擺著。
「那你拿去花吧？」
許傑打著哈欠，重新躺回床上。
「你說什麼？」林珠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錢你拿去花。」許傑拖過被子，想睡個回籠覺。
「你等會兒睡！」林珠把許傑拽起來。
「為什麼給我這麼多錢？是不是幹了什麼虧心事？」
「我們要去你父母那裡過年，空著手去嘛？」
「得買。」林珠的聲音小了很多。
「坐火車多累，我去找人開個介紹信，咱們坐飛機去。」
「是累。」
「都到了那邊，看看能不能去港島轉一圈啊。」
「真的嘛？」林珠興奮地撲上去。
「真的，咱們去港島轉轉。」
許傑還想去香港看看，電影電視劇最新的動向。
家裡放著五萬塊太顯眼，許傑讓林珠去把錢存起來。
沒想到，這還讓兩個人惹上麻煩。
兩個人到了銀行，排了半天隊，才排到。
林珠掏出五萬塊錢，遞給櫃員。
櫃員一看是存到個人帳戶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有心事。
其中，一個起身到了後面辦公室，排她那個窗口的人，立刻抱怨起來。
剩下這一位，就開始慢慢數錢。
許傑看她一張一張地數錢，又常常數錯，以為她剛上班，也沒在意。
和林珠聊著應該買點什麼禮物到南方。
「買點果脯蜜餞，京城的糖果點心什麼的。」
「就這？」許傑覺得禮物有些過於簡單。
林珠自有打算，「南邊什麼都有，又不稀奇，買點有京城特色的東西，我媽可以拿來招待客人。」
的確，千里迢迢帶來的，不貴，又顯得對客人的尊重。
兩個人隨意地聊著，又講哪家的糖，哪家的點心，買多少。
什麼時候去排隊的人少。
正說著，就聽到外面傳來急剎車的聲音。
出事啦？
許傑從大門望出去，只見外面停了幾輛軍車，拎著衝鋒鎗的軍人，不斷從上面跳下來。
「出什麼事嘛？」許傑納悶地問周圍的人。
問完他就覺得不對，怎麼把銀行門口圍住了。
幾個矯健的戰士，手持衝鋒鎗跳進銀行。
「不許動都舉起手。」
看著黑洞洞的槍口，誰也不敢動啊。
許傑和林珠也舉起雙手。
「就是他們兩個，存五萬塊，還要潛逃的南方。」櫃員指著許傑和林珠的手都在抖。
立刻有人衝上來，把許傑按倒在地，五花大綁。
許傑不敢動，一動也不敢動。
那可是機關槍，一梭子下來，送到醫院都沒有搶救價值。
他用眼角的餘光看林珠。
林珠的待遇好點。
只是被槍對著，沒綁。
有人給許傑搜身，「沒有槍！」
「快帶走！」
許傑被兩個人架著走出銀行，塞進一輛麵包車。
還沒等許傑坐下，一個警察劈頭蓋臉地問：
「你的同夥呢？」
許傑立刻明白，對方是抓錯人了。
「我有同學，沒有同夥。」
對面的警察也是一愣，沒想到，他還是個學生。
「你的情況，我們都掌握了，政策就是坦白從寬。」
「這位同志，我不知道你們要抓誰，但我很確定，你們抓錯人了。」
看許傑這麼冷靜，對方心裡有點慌，但臉上還是不動聲色。
「狡辯是沒有用的，你還是老實交代你的問題。」
「你真抓錯了，我沒有什麼交代的。」
「你那五萬塊錢怎麼來的？」
許傑剛要開口，警察攔住他。
「想好再說，你的同夥兒，現在說不定已經招了。」
「那你就讓她說吧，我再說。」許傑滿臉不屑，他已經氣得不想回答。
警察更慌了，莫不是真的抓錯人？
「你叫什麼名字？」三板斧不見效，警察換了常規問法。
「許傑。」
「年齡？」
「二十。」
「哪個單位的？」
「京城電影學院，學生。」
「班主任是誰呀？」
「警察同志，大學沒有班主任啦。」
「我抓過你們京城電影學院的學生。」
「小刁啊？」
「你認識他？」
「認識啊，我們倆一個班，還一起拍過電影。」
許傑越想越氣，抱怨道：「我還給你們提供過線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