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膽子越來越大了

2024-08-17 00:57:25 作者: 紅果果
  墨隱點點頭,「夫人放心,我都明白。」

  而後翻窗出去抓藥去了,而陸安錦看著他瀟灑離去的背影,瞬間覺得頭也開始疼了。

  別苑並不大,姬晏禮病著,陸安錦為了照看,便把他安排在了自己房裡的暖閣里。

  除了給他號脈檢查身體外,又單獨寫了方子,讓墨隱出去買了藥材,用來給他泡藥浴。

  姬晏禮還暈著,林公公又進了宮,墨隱自己一人伺候姬晏禮顯得十分吃力。

  陸安錦吩咐梨香去幫忙,直接被墨隱趕了回來,「爺不喜歡不熟悉的人碰他。」

  墨隱眼神躲閃,解釋道。

  知道墨隱是怕她發現姬晏禮的秘密,陸安錦便擺擺手,由著他去了。

  她會醫術不假,但姬晏禮中的毒實在太過古怪,因是配角,原書對姬晏禮的描寫並不算多,只說他年紀輕輕就身中奇毒命不久矣。

  保險起見,她開了兩副方子,一副藥性猛烈,幾乎可以根除天下劇毒,但也正因此,對人的身體也有傷害,體弱之人用了這幅方子,怕是會傷了根本。

  另一副則溫和許多,佐以藥浴將他體內的毒素一點點清除,這樣雖說生效慢了些,但對身體卻沒有什麼害處。

  姬晏禮只覺自己好似掉進了一個大火爐,滾燙的火舌不過瞬間就點著了自己的衣角,將自己燒成了灰燼,一會又覺得自己仿佛置身冰天雪地,凍的渾身發顫。

  他咬緊牙關睜開眼,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見他醒了,墨隱急急行禮,「主子,您可算是醒了。」

  「這是哪裡?」

  看見墨隱在,姬晏禮收起了戒備,他正想起身,卻見自己正一絲不掛的泡在浴桶里,浴桶里的水黑漆漆的散發著一股怪味,瞧著倒像是什麼藥材。

  「主子,這是夫人住的別苑,您毒發暈了過去,屬下沒有辦法……」

  「夫人?什麼夫人?」

  墨隱一噎,壓低了聲音道,「就是您前幾日剛娶回家的夫人,陸家大小姐……」

  「墨隱!」墨隱話音剛落,果見姬晏禮滿臉怒容,墨隱很是肯定,若此時他沒有泡在藥桶里,自己絕對會被他狠揍一頓。

  「爺,您那日忽然就暈了過去,我不敢找太醫,便只能帶著您來了別院,畢竟那日夫人可一眼就看出來了您是中毒,您要罰就罰我吧。」

  說完他把隨身的佩劍解了,苦哈哈的跪到了姬晏禮面前。

  姬晏禮穿好衣裳,瞧見他這副模樣,氣的笑出了聲,「你這都是為了我,見我中毒沒有辦法才找的陸安錦,我若罰你,豈不成了忘恩負義之輩?」

  他話里剛落,墨隱便激動抬頭,眼中是再明顯不過的喜色,「這麼說,爺是不打算罰我了?」

  「誰說的?我可沒說不罰你。」

  姬晏禮眉尾一挑,原就俊美無雙的面容更添光彩,「罰你三個月的俸祿,另外墨星那裡的差事你去接手,讓他回來。」

  「爺,您還是罰我吧,我不想去北地啊爺。」

  墨星領了北地的差事,已然有三個月不曾回來,遞迴京的書信也都在跟自己抱怨北地寒苦,他想吃個可口的飯菜都吃不到。

  墨隱生平兩大好,一是攢錢,二則是好吃。

  姬晏禮扣了他三個月的俸祿,又讓他去北地,比讓他領三十軍棍還難受。

  不理會墨隱的哀嚎,姬晏禮穿好外袍出了房間,卻正巧與斜靠在榻上的陸安錦四目相對。

  他這才發現自己竟一直待在陸安錦房間的暖閣里。

  姬晏禮面色更黑,看向自己身後的墨隱,嚇得他一個瑟縮,只裝作沒看見。

  「喲,九千歲醒的還挺快。」

  「是你給我解得毒?」

  陸安錦把懷裡的小朵放在了床上,確保她睡熟了,便對著姬晏禮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自己也壓低了聲音,「九千歲體內的毒未解。」

  「下人之人謹慎得很,用的都是藥性不猛烈的毒物,許是怕被人察覺,每次用的量也極少,但禁不住日積月累,眼下你體內的毒雖不致命,但想根除卻也麻煩得很。」

  對面的人瞧不出是什麼心思,只問道,「若想根除,大概需要多少時日?需要什麼方子你寫了交給墨隱,安排他去抓藥就是。」


  姬晏禮說完就要離開,卻見陸安錦搖搖頭,說道,「九千歲若想解毒,需每三日到這別苑裡來,泡我為你準備的藥浴。」

  「你把藥浴的方子寫給墨隱,我忙得很,沒空到這裡來。」

  「九千歲若不肯,那你體內這毒,還是找別人吧,我陸安錦解不了。」

  姬晏禮倏地回頭,看向陸安錦,眼底的寒意驚得她心驚。

  但一想起原主在書中的悲慘結局,陸安錦到底是咬牙撐了下來,她可不想被姬晏禮遺忘在這別苑,最後悽慘死去。

  她要借著這個機會,在姬晏禮面前多刷點好感,等他跟自己熟悉了,再求著他放自己出去。

  畢竟自己現在有了小朵,就算不為自己考慮,還要為了小朵以後打算。

  她不肯退讓一步,對姬晏禮像要殺人的目光視若無睹,「九千歲體內的毒若想根除最起碼需要一年的時間,我方才說了,下毒之人做的隱秘,也正因此這麼多年都沒被九千歲察覺,若想解毒,需得每三日號一次脈,再根據體內毒素的變化調整藥方。」

  「九千歲若信不過,怎會同意娶我?這毒到底多難解,你我心知肚明。」

  「好,很好。」

  姬晏禮磨牙霍霍,心中不爽。

  看這女人此時毫不畏懼地盯了回來,只覺得她比上次見面又膽大了不少,一張嘴開開合合也實在聒噪,「你在陸家,也這麼囉嗦嗎?」

  陸安錦挑眉:「既然你的人把你送來了,我身為大夫,自是要囉嗦些,這都是為了病人好。」

  空氣瞬時安靜了下來,靜謐中似乎參雜著無聲的劍拔弩張。

  許久,姬晏禮忽而唇角一揚,噙著一分不明的笑意,不急不緩道:「也好,那本座便每三日來一回,還希望夫人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他轉身離開,也沒再看陸安錦一眼。

  陸安錦看著他的身影消失,緊繃的情緒才稍覺平復。

  姬晏禮身居高位,伴君多年,心思深沉非常人可比,說話也習慣繞不知多少個圈,習慣了直來直去的自己應付起來實在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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