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停避子湯

  轉眼東方靖已經成婚兩個月了，華今瑤那邊依舊沒有好消息傳出來，身為東方靖生母的淑妃葉氏已然坐不住了，挑了個晴朗的天氣，將華今瑤叫到宮裡。

  華今瑤也心知自己這婆婆叫自己進宮所為何事，可她沒有什麼好辦法，這身孕上的事她比誰都要著急，可她根本沒法子說出來。

  淑妃也沒對華今瑤做什麼，只問了下四皇子府內的情況，而後召了個信得過的太醫來給華今瑤診脈。

  「淑妃娘娘放心，四皇子妃的身子無恙。」太醫恭聲道。

  淑妃眉頭微皺，「既然身子無恙，那究竟何時才能有身孕？」

  太醫頓了頓道：「娘娘也知這有孕需要講究緣分，這事兒強求不來，有時候太過著急反倒壞事。皇子妃只要保持身心舒暢，這有身孕是早晚的事兒。」

  華今瑤鬆了口氣，她著實害怕淑妃娘娘會讓太醫給她開些藥服用，她現在還用著其他大夫開的坐胎藥，不好混著吃，不過她覺得這太醫的話也頗有道理，她是得保持身心舒暢。

  後院那些瑣事和子嗣，那自然是子嗣為上，只要能儘快懷上四皇子的孩子，後院那些瑣事誰愛管誰管，話雖這麼說，可這些管家權她還是捨不得放手的。

  「你也別怪母妃多事，母妃也是太想聽見靖兒和你的好消息了。」太醫離開後，淑妃沖華今瑤柔聲解釋著自己剛剛的行為究竟是為了什麼。

  華今瑤身為兒媳也只能跟著附和，畢竟淑妃這個當婆婆的都向她解釋了，她也不能不識好歹啊。

  「兒媳明白母妃的一片苦心，兒媳也會努力的。」

  淑妃滿臉欣慰地看向她，婆媳倆也不再說剛剛的話題，不過華今瑤從淑妃的興慶宮出來時，身後的丫鬟手中可是捧著不少賞賜，這些都是淑妃美其名曰讓華今瑤補身子的補品。

  為了彰顯自己正室的大度，回府之後，華今瑤將自己從淑妃那裡得到的賞賜分了分，後院妾室皆有一份。

  華頌宜看著面前擺放的幾樣補品，直接吩咐珍珠將其收到庫房內。

  「奴婢瞧著淑妃娘娘賞賜的這些也很不錯，小姐不妨用了？」瑪瑙覺得這些好東西放在庫房裡沒得擱壞了，左右自家小姐也要補身子，不如物盡其用。

  珍珠瞪了她一眼，看了下外頭後方道：「若是沒有經過正院轉手，小姐自是願意用的。」

  瑪瑙自知多言，緊閉雙唇不敢再多話。

  「哪怕是沒有經過正院的轉手，我也不會用。」華頌宜補充著。

  宮裡的東西固然好，但誰知道在此之前這東西都是誰賞賜下來的呢？她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的好，若非必要，她連前院送的那些都不想用。

  「那奴婢這就收起來，晚間的時候爺還要來清夏堂呢。」珍珠笑著說。

  華頌宜微微頷首，隨即又道：「冬兒呢？」

  「咱們院裡有什麼消息，她第二日就去正院回話，有時候等不及還會找些藉口，想方設法去正院。」提到冬兒，珍珠和瑪瑙的臉色都有些變化。

  「讓寧興繼續盯著，現在還不是暴露她的時候。」華頌宜已經想好了如何借刀殺人，只是如今還差兩件事，只要這兩件事成了，那她的計劃就可以開始了。

  說不定她還能一箭雙鵰，不對，一箭三雕也是有可能的。

  ……

  華今瑤到底沒能在大婚三個月內傳出好消息，於是按著皇家規矩，這四皇子府後院妾室的避子湯可以停了；華今瑤縱然不滿，也不能阻攔皇家規矩。

  避子湯一停，後院眾人紛紛傳府醫來給自己看診，這段時間她們也喝了好幾次避子湯，雖說這避子湯藥性溫和，可凡事都有萬一，對自己這麼重要的事情自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這看診過後，自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其中以棲雲軒的蕭雲渺最為惆悵，她幼時曾掉入過湖水中，當時救治及時也未危及性命，可如今府醫卻告訴她，她的身子很難有身孕，需得細細調養方才有那麼一絲機會。

  她原本想著正院那位沒有好消息傳出來，那她就可以抓住這個機會搶先一步，哪怕生下四皇子的長女也是好的，奈何……奈何她自己的身子不爭氣。

  「蕭雲渺病了？」端坐在妝檯前梳妝的華今瑤一臉驚訝，「她怎麼病了？前幾日她不是才讓府醫瞧過嗎？」

  牡丹不自覺壓低聲音回話：「回皇子妃的話，就是因為被府醫瞧過之後才病的。」

  「她莫不是……」華今瑤登時拉住牡丹的手。

  牡丹見狀忙解釋著：「不是的，皇子妃，棲雲軒內的眼線遞來的消息，說是蕭王姬被府醫診脈診出自己有孕艱難。」

  「果真嗎？」華今瑤面露喜色，見牡丹點了點頭，她倒是覺得心裡舒坦了一些。

  「她倒是比本妃還要難些。」

  「蕭王姬哪裡能和您比啊！」牡丹挑了對鑲金翡翠耳墜，在徵得華今瑤同意後方才為其戴上。

  華今瑤轉頭看向牡丹，「她是不配和本妃比，可同為女子，本妃現如今也沒有好消息傳出來，對她這有孕艱難也有一絲絲共鳴。」

  「那是皇子妃您心善。」牡丹忙不迭地附和著。

  不過華今瑤這短暫的共鳴，在得知東方靖在來正院的路上被棲雲軒的人給截胡後便蕩然無存了。

  「放肆！今日可是十五這樣的正日子，蕭雲渺她是怎麼敢的！」華今瑤將手邊的茶盞扔在地上，碎瓷片和茶湯灑了一地。

  牡丹一邊示意小丫鬟清掃，一邊上前安慰著：「皇子妃您千萬彆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的。依奴婢看，即便爺現下去了棲雲軒，可爺還是會來正院的，爺不是寵妾滅妻的人，皇子妃您大可以放心。」

  牡丹之所以敢說這話，也是因為這三個月內每逢初一、十五，東方靖都會來正院留宿，哪怕不與華今瑤行房事，可依舊會在正院歇下，更別提除了這兩日之外還時常留宿正院了。

  華今瑤穩了穩心神，起身道：「不是說蕭雲渺身子不適嗎，本妃身為正妻，也該去瞧瞧。」

  「皇子妃，這不大妥吧？」牡丹擔憂地開口。

  「有何不妥？她不是身子不適嗎？既然本妃已經知曉了，那定然不能坐視不理，沒得再讓爺以為本妃對蕭氏苛責呢。」言罷，華今瑤已經起身朝外走，牡丹也不得不上前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