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徽被扔進密密實實的馬車裡,身子還沒穩當呢,馬車就出發了。
撐著車壁坐起來,池念徽扭頭看向坐在她旁邊引起森森的人,那可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恕王今日好威風,我訂婚的大日子,不止整個徽城,滿大景都知道這事兒,期盼著看我第二春風風光光呢!您可倒好,殺進來把我扛走,明兒您就名滿大景了。不對,您本來也名滿大景。不過,這回名聲就臭了,為了前妻這般大動靜,好有出息!」她言語鋒利,眼神化刀,就差把元起叉起來當靶子了。
霍的轉過臉來看她,池念徽反倒嚇了一跳,他眼睛都紅了,額角青筋暴起,好像下一刻就能炸了!
「少用這種眼神兒看我,我還怕你不成?你今天到底什麼意思,少見的黃道吉日,我就差臨門一腳,你給我破壞了個徹底。你給我個交代,你到底想幹什麼?」雙臂環胸,她氣勢也起來了。破壞了她的好事,她凶戾的很。
看著她那態度,元起額角的青筋更家暴起了,「你死了心的要嫁給他是吧?」
「前夫,跟你有關係嗎?」挑眉,她都氣笑了。
「本王不許,聽清了嗎?」他簡直咬牙切齒。
「恕王以什麼身份說不許?」
「就以恕王的身份,不服?」
看著他,池念徽氣急反笑,「服!恕王耍起流氓來,真是叫人嘆為觀止,我t的服氣!」飆髒話,隨後把臉扭過去,無話可說。
看著她慍怒的側臉,元起心底氣更盛,放在膝上的手攥緊,指節泛白血管暴凸。
馬車快速的衝出城,感覺都要飛起來了。池念徽閉上眼睛,控制著呼吸,勸著自己不能跟他生氣。
但是,這氣止不住!
真是顯得他能耐哈,非得趕在今天出現。他但凡早出現一天,她都能跟他掰扯明白這事兒,今天尤為重要。
他就算是這輩子記不起來這些事兒,他想當他自己的恕王,他不想看見她不想理她,她都不怨他。
因為他中毒了,病了!
可是,他破壞了她的事兒,她的計劃,她把自己都豁出去了。他可倒好,自己爽快,英明神武,把她的事兒搞得一塌糊塗。
馬車在官道上狂奔了一陣兒,之後又進了山路,終於,馬車停了。
池念徽依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元起看了她一眼,隨後就直接動手又把她給扛起來了。
她這回不掙扎了,宛如死魚,手腳耷拉著,長發也盡數倒過去,像是一捧順滑的海帶。
靜謐的山中矗立著一棟樓閣,掩映在樹木之中只露出小小的一角。
外圍不少親兵把守,無比嚴密。
元起就那麼扛著她走了進去,親兵向外圍退了些許,像是給這樓閣騰出了更大的空間。
被放到軟榻上,池念徽抬手拂了一把長發,直接靠在了那兒,態度強硬。
元起看著她,更是覺著一股氣哽到了喉嚨。
「破壞了你的訂婚,要氣死了?」明顯看到他腮邊一緊,但也儘量壓抑著,用最平靜的語氣跟她說話。
「是啊,你破壞了我的大好良緣,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沒聽過嗎?你會遭報應的!」池念徽皮笑肉不笑的反擊。
「本王即便遭報應,也得拉著你一起。」他本就怒,這回更被激怒了。
「我憑什麼要給你墊背?你人性極差孤獨終老,可不見得我會這樣。我告訴你元起,你會提前預定一批驚天動地轟天震雷的大煙花,等你死的那天,我在全國放!」她也怒了,直接跳起來,大聲咒罵。
深吸口氣,元起猛地扣住她雙肩把她撂倒在軟榻上,逼近她的臉,急促的呼吸打的她睫毛都在顫動。
兩道憤怒至極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吹襲攻擊著對方,兩雙眼睛亦是恍若化成了兩道冷箭,將對方的頭骨都要插碎了。
「元起,你要不然今天就掐死我,要不然,我肯定做煙花,等你死的那天放。」他的怒意劈山倒海,她可不懼。
扣著她肩膀的手逐漸用力,他的手勁兒是可以掰斷人頸子的,她卻是臉色絲毫不變,甚至眼神兒更為凶戾。
「你鐵了心的就要跟本王作對是不是?」他咬牙切齒的問。
「元起,是你跟我作對。你前段時間不理我不是挺好的嗎?我們和離了,你也不想娶我是不是?這樣不正好嗎,我們互不相干。你這是幹什麼呀?逮著我訂婚的日子殺過來,你是不想讓我訂婚?還是想跟人家一個普通商人家庭顯擺你身為恕王有多英武不凡,殺伐果斷?」
「本王不找你,你也不找本王,當世上就再也沒本王這個人了是嗎?」他情緒依舊激進。
「我憑什麼找你?整日看那些對你阿諛奉承不要臉皮也要攀你這棵大樹的人覺著沒勁,也想看我給你跪地乞憐是不是?我告訴你,我是不會那樣的,永遠也不會。叢憶應當跟你說了,你病了,我不敢再給你用藥了,會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