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爭吵,不歡而散,池念徽回了小樓,元起也不見了。鬼知道他去哪兒了,她也沒心情知道。
照常的用飯,散步,不管侍女還是親兵,也沒人說個話,她跟待在月球空間站也沒什麼區別。
待了兩日,元起不見人影,這兩日來她也不言不語,頭頂上要長出蘑菇來了。
躺在小廳的軟榻上,等待著時間一秒一秒而過,數自己的心跳消磨時間,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兒。
一股風吹到臉上,下一刻,臉蛋兒被戳了一下,「睜開眼睛。」
「不睜。」她也沒睡著,兩天來好不容開口說話,感覺舌頭都不會動彈了。
元起伸手撥她眼皮,不睜也得睜。 ✡✲
「哎呀,煩死了!你到底要幹嘛?不放我走,我沒辦法,只能老老實實待在這兒。如此你還不滿意,怎麼著?想把我折磨成精神病?」霍的坐起身,這逮著機會一連串說這麼多話,莫名覺著還挺爽。
「今日來,本王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讓了位置,元起旋身坐下,動作間皆是氣韻,挺帥。
「請開始你的表演。」在旁邊盤腿兒坐下,光著腳,皮膚細白,腳型完美。
薄唇微揚,揚起的弧度甚至帶著一抹邪惡,「那個夏珂怕是不能娶你了。」
「你把人殺了?」挑眉,這事兒也就他幹得出來,腦子有坑。
「本王豈會草菅人命。是他自己想不開,自宮了。」他說最後一句時好像都要笑出來了。
池念徽啞口無言,「他可真是條漢子,對自己下得去手啊。」她信他才有鬼!自宮?他派人把人家給割了吧。
「已然如此,什麼成婚再也不能,你開心嗎?」他笑問,透著一股陰毒變態味兒。
「開心。我又能找別的小鮮肉了,世上這麼多人,男人占一半。總是能找到漂亮的,王爺覺著呢?」咬牙切齒,大混蛋。
「那往後你身後,可就得跟著一溜太監了。」她敢這麼幹,他就敢下手。
嗤笑一聲,恐嚇誰呢?就他這段位,再變態幾分她也不懼。
「還有一個消息,你應該更感興趣。你們長安商行從北齊運往大景的貨途經北疆,被本王扣了。你膽子很大嘛,倒賣私鹽,你可知是什麼罪過?」
一聽這個,池念徽瞬間就炸了,前所未有的炸。
「元起,你敢動老娘的東西,老娘跟你不共戴天!」觸犯了她的利益,她是絕對絕對不允的。
看著她,元起反倒是有那麼一詫,她現在發的火跟之前都不太一樣。她所說的不共戴天不是說說而已,是真的。
「怕了?」他壓低聲音,讓自己鎮定。
「是啊,你恕王誰不怕啊?不過,我最討厭別人動我的東西,壞我的利益。元起,你若不想讓我報復你,勸你現在就把我解決了。若不然,往後有你好看,我會讓你親身體會什麼叫悔不當初。」從軟榻上跳下來,她拂袖而去,壓抑的怒火再加上她剛剛的話,預示著接下來就是瘋狂的報復。並且為了報復,她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不惜。
走到樓梯,就被拽住了。她轉過身去就抬腿猛踹,元起若不是躲得及時,這一腳得踹的他下半生不舉。
「襲擊本王,你可知是什麼罪名?」抓緊了她手腕,他一對上她的眼睛,莫名的有了怯意,甚至心虛。
「襲擊你算什麼?壞了我利益的人,為了抓他我能把自己捨出去。所以,王爺日後謹慎防備,免得夜裡丟了腦袋。」手腕一轉,把自己手抽了出來,轉身欲走。
「你什麼意思?」又把她給扣住拎了回來,而且直接拎到了樓梯下,免得她再走。
「什麼意思?元起,你不是挺聰明的嗎?我給你吃藥你醒過來是在皇家莊園沒錯吧,見著了那個池懷騫也沒錯吧?你不是對自己的對手挺了解的嗎,你就沒發現那個人他不是池懷騫,那是個假冒偽劣的替身。那夏珂從說要求娶我時我就覺著不對勁兒,他背後肯定有人。我到了徽城,在臥室里察覺到有人在偷窺我,又發現了那小後山地底下的工程,背後之人十有八九就是池懷騫。我答應訂婚,提的那些條件,其他都是我胡謅故意為難,我要的虎牙琉璃珠是池懷騫的貼身之物,當年老慶國公給他的。哦,對了,就是你給我捏碎的那個。訂婚那日的生辰帖,生辰八字是池懷騫的,我馬上要把他釣出來了,你可倒好,全給我毀了!」若說之前生氣,那也只是生氣而已。可現在,他要用她的商行來威脅她,別怪她真跟他翻臉。
元起看著她,她因為發怒,眼珠子都紅了。
「你為什麼要把池懷騫釣出來?」用結婚來釣人,他不知該說她蠢還是狠。
「為什麼?齊城,鄴城兩地我長安商場出事都是他幹得,你說我為什麼?我要報復!元起,你動了我的東西,恭喜你,從現在開始,我的第一仇人變成你了。」
「只是把你的貨扣了,叫你的人去北疆,正常交涉後就可以把貨取走了。」他退步了,他不想做她那第一仇人。
池念徽也一哽,說變就變,他認慫倒是挺快。
用力的把他的手甩開,她後退了一步,「你之前在北疆,跟池懷騫也沒見過幾次是不是?見面了,也就是針鋒相對,互相算計。所以那天在皇家園林里你見著了假冒貨也沒辨別出來真偽,可以理解。」她情緒也平靜了些。
看著她,元起薄唇微微上揚了一抹弧度,順毛驢!
「翊楚的人的確在徽城以及附近的城池出現過,這段日子,本王抓了不少。」關於翊楚,元起很早之前就知道,當年一呼百應,極具人格魅力。
「在表面上蹦躂的都不是什麼有用的,藏起來的才是真禍害。被你這麼一鬧,他肯定不見了。」轉身再次走向軟榻,頭疼。
元起也慢慢的隨著走回去,見她真的是為了報復未成而煩躁,他心情反而好了許多。
她沒有想嫁給夏珂,更沒有想嫁給池懷騫。當然了,行事也的確狠絕,為了報復跟人成婚的事兒都做得出來,完全不拿自己的名聲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