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縫合術

  說這話的時候，兩個產婆還杵在原地沒有動彈，鳳瀟瀟走到兩個產婆跟前，逼著她們走出去，這才快速的打開了自己的工具包。

  「齊夫人，你現在聽我說，孩子早產，你還有點出血，要是你想你和孩子都平安，就按照我說得來。」

  齊夫人悵然若失，腹部一陣一陣的收縮，讓她發出來痛苦的呻吟聲。

  雙手抓著床上的被子，手上的血管都凸起。

  「你說，我照做。」

  「我的做法比較血腥，你這個狀況只能忍痛剖腹。」

  什麼？

  剖腹？

  那豈不是活不了……

  齊夫人眼睛裡的淚水嘩啦一下就流了出來，聲音哽咽，「我……」

  「我不會害你。」

  鳳瀟瀟再三保證，齊夫人才點了點頭，「死馬當活馬醫吧，小綠那個丫頭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從如廁回來的七皇子看見他從宮裡帶來的產婆都被支出到了門外，有些狐疑。

  「齊大人，誰在裡面接生？」

  「是……鳳丞相的嫡女，鳳瀟瀟。」

  裴洛恩額前青筋綻開，上前一腳就踹開了產房的大門，「鳳瀟瀟，你給我滾出來！今天我表姐要是有任何閃失，我讓整個丞相府賠罪！」

  鳳瀟瀟正在用火燒手術工具，給齊夫人的腹部用藥酒消毒。

  她嘴角噙著冷笑，來人七皇子，裴洛恩。

  京城傳聞，混球一個，不學無術，和齊夫人關係好，因為幼年時齊夫人捨命救過裴洛恩一次。

  「七皇子，你多在門口站一刻鐘，齊夫人就危險一分，肚子裡的孩子生還的可能就更小。」

  裴洛恩也是聽了宮裡的太醫束手無策，因為孩子不足月，生不出來，出血，就是等死呢。

  他喉嚨滾動，面上表情陰鶩，「那你能救下來我表姐嗎？」

  「能不能還要看七皇子的表現。」

  「此話何意？」

  「幫我準備羊腸子，乾淨的，一刻鐘之內送到。」

  那是剖腹產之後縫合子宮，脂肪層，以及肚皮要用的。

  沒有人造的纖維線，只能用動物的腸子切成細線來代替。

  裴洛恩以為鳳瀟瀟在開玩笑，手指著鳳瀟瀟的後腦勺道。

  「你這個瘋子！」

  「七皇子，我不會開玩笑，也不拿齊夫人的生命做賭注，你最好儘快……」

  裴洛恩氣的渾身汗毛都樹立了起來，內心掙扎了一番後，才負氣的關上了產房的門。

  站在院子裡，對自己的貼身侍衛下令「趕緊準備乾淨的羊腸子！」

  產房內鳳瀟瀟一顆心慢慢靜下來，將一塊毛巾疊好，塞到了齊夫人的嘴裡，「剖腹很疼，我怕你咬斷舌頭，所以，你咬著這個。」

  齊夫人咬著毛巾，頭微微點了一下。

  她在敵人軍營做軍醫的時候，也遇到過一次類似的情況。

  孕婦早產，不能用麻醉劑，只好清醒著讓醫生剖腹產。

  她無法想像，那種切腹的疼痛孕婦怎麼忍受，或許，為母則剛。

  鳳瀟瀟深吸了一口氣，沒有現代的無菌環境，她只能拼一次了。

  手術刀豎切齊夫人肚皮十公分，鮮紅的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鳳瀟瀟盡力平靜，用紗布吸走那些血，繼續切脂肪層……

  她的手是藥酒洗過的，從子宮裡把胎兒給摳出來時，孩子聲音嘹亮開始啼哭。

  而齊夫人也是聽到那聲音，緊繃的身子終於放鬆，整個人暈死過去。

  腹部流出來的血越來越多，鳳瀟瀟有條不紊的開始用紗布吸走那些血，此時七皇子處理乾淨的羊腸子送了進來。

  顧不得其他，鳳瀟瀟將腸子處理成很細的線，開始縫合。

  每縫合一層，就倒一層藥酒。

  血水沾滿了整個床榻，等到整個手術基本完成，鳳瀟瀟才雙腿發軟，跪在了地上。

  原主身體狀況不佳，她體力已經耗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