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齊夫人送到乾淨的地方,房間生上火爐,別碰她肚子上的傷口,十二個時辰不能給她喝水。」
七皇子風風火火吩咐人照做,等到齊夫人安置妥當,七皇子才來找鳳瀟瀟。
「我表姐現在昏迷不醒,是生是死,未知,你必須守在我表姐床前,我要確認她安然無恙,你才可以走!」
裴洛恩有些孩子氣,雖然鳳瀟瀟救了表姐腹中孩子,但不一定表姐是活著的。
他聽護送表姐的下人說,表姐腹部裹著很大的紗布,有血滲出來呢。
「七皇子請放心,我一定讓齊夫人安全。」
鳳瀟瀟眼皮子有些沉,不過她還是強撐著朝七皇子笑了笑,「我現在要回府去換一身乾淨的衣服,換完再來齊府。」
身上衣服濕黏,對於鳳瀟瀟來說,有些不太好受。
她一笑的時候,臉上的疤痕在屋子裡跳躍的燭火下愈發的恐怖。
但裴洛恩並沒有任何的恐懼,反而還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鳳瀟瀟。
「不行,衣服齊府有的是。你必須寸步不離的守著表姐!」
看著意思,齊夫人若是不醒,她鳳瀟瀟也就走不了了。
「那行,你們給我一個房間,我想休息一下。」
這個提議,裴洛恩倒是沒有拒絕。
他讓人給鳳瀟瀟安排了一間房,鳳瀟瀟走出產房時,驀然發現,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點清冷的新鮮的空氣,只覺得渾身一陣舒暢。
可下一刻,她卻因為體力不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奢華的府邸里。
「主子,這是屬下在鐵匠鋪里拿到的鳳小姐打造刀具的圖紙。」
七月把圖紙送到了裴兆年的面前,又道,「鳳小姐在鐵匠鋪時遇到了齊夫人的貼身婢女,聽聞齊夫人難產,就急匆匆的過去幫齊夫人生產,現在齊夫人產了一子,孩子平安。」
裴兆年盯著圖紙看了半晌,這些東西他從未見過。
難道……
鳳瀟瀟還有其他的身份?
「跟緊鳳瀟瀟,有任何異常的舉動都來向我匯報。」
「是!」
他是小瞧了那個女人,既能在賭場上威震八方,又能在醫術上遊刃有餘。
處處透露著神秘的鳳瀟瀟,倒是讓他越發的好奇了……
齊大人的府邸。
鳳瀟瀟清醒已經是四個時辰後,外面暮色的天,金色的夕陽鋪開整個天際,從窗戶的縫隙里傾灑進來,透過屏風,斑駁的落在床榻上。
稍微動了動身體,全身都酸疼。
不過她還是忍著身體的疼痛,穿上衣服,想要趕往齊夫人的房間,看看齊夫人是否醒來。
只是她剛打開房門,就發現門口有重兵把守,並且圍的密不透風。
她一邁開腳步,那侍衛立即將攔著她。
「七皇子說了,沒有允許,你不准出去!」
「讓開!」鳳瀟瀟冷冷的命令,「耽誤了丞相夫人的身體,你們都擔待的起嗎?」
聽到她說這話,左邊的侍衛諷刺的笑了起來。
「還我們擔當的起嗎?你知道,齊夫人自從被你醫治過後,現在一直昏迷不醒,現在更是發起高燒!要說擔待的起,恐怕你是擔待不起吧!」
齊夫人身體發高燒?昏迷不醒?這是手術後的正常現象,鳳瀟瀟倒是不擔心。
只是不親眼看一眼病人,她的心裡放心不下。
「你要是不回屋,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侍衛將手中的劍「唰」的一下拉開,寒光立即閃現。
鳳瀟瀟抿唇,她杏眸警惕的打量了一圈,見門外不停巡邏的侍衛,再想到自己很長時間滴水未進,體力也有點虛弱,便不想與這群木頭樁子鬥勇。
不過……她可以智取。
想到這裡,鳳瀟瀟眼中閃過一絲算計,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緩緩關上房門。
幾個守衛還以為鳳瀟瀟放棄了要出去的念頭,就在他們放鬆的時候,只看見一抹淡綠色的影子從他們視線里穿過,接著無影無蹤。
侍衛們推門而入,哪裡還有鳳瀟瀟的身影!
「不好了,快告訴七皇子,那個女人跑了!」
鳳瀟瀟出了房間,便一路向著齊夫人所在的屋子走。院子裡跪了不少皇宮裡來的太醫,頭都快貼到了地上。
鳳瀟瀟皺眉,暗罵一句皇權害人,便鏗鏘有力的說著。
「你們都起來吧,齊夫人發燒還昏迷沒醒是因為術後的正常反應,沒有麻醉藥,疼痛的程度在她耐受範圍外,她人無大礙的。」
太醫們聞聲,紛紛抬頭看鳳瀟瀟。
眼神都是看向瘋子一樣的看著鳳瀟瀟,自古以來,女人產子,有哪個大夫敢開膛破肚的!
可鳳瀟瀟一個不過二八年華,還沒有生產經驗的少女,竟然直接上手劃開了齊夫人的肚子!
這是正常人幹的事情嗎?這是瘋子才會幹的事情啊!
「鳳瀟瀟,你不要站在這裡大言不慚!」
另外一個太醫也跟著附和「黃毛丫頭,口氣不小。本太醫問你,齊夫人醒了嗎?她現在為什麼高燒不退,你還不准給進水。照這樣燒下去,人要是醒了,也會被燒成傻子!」
「她發燒在三十九度以內,術後正常體溫閾值。」說道這裡,鳳瀟瀟頭疼,和這群老匹夫她有什麼可計較的。
解釋了,也不見得他們能聽不懂。
「既然你們擔心齊夫人醒不來,你們就繼續跪在這裡。」鳳瀟瀟一臉無所謂更是激怒了那群太醫。
「你……你這個瘋子!是你害死了齊夫人!鳳瀟瀟,你不得好死!」太醫們惶恐,所以出口污衊。
鳳瀟瀟將這些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天才在那些普通人眼裡,從來都只是瘋子。
就在這時,守衛在鳳瀟瀟房門前的侍衛,也剛好跑了過來。
「七皇子——不好了!鳳瀟瀟那個女人跑了!」
鳳瀟瀟挺起胸膛,負手而立。
「我鳳瀟瀟行的正坐得端,我是救人不是殺人,我為什麼要跑?再說,如果我要跑,我會站在這裡?」
守衛一時間無話可說。
越過守衛和一眾太醫,鳳瀟瀟推門進了房間。
只是剛一推開門,門正好被人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