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有證人

2024-09-29 23:51:52 作者: 稀飯和泥
  「娘娘說得輕巧。」安然郡主冷笑一聲,不依不鐃。

  似嬌似怯地看了封行止一眼,「州兒不是娘娘的親骨肉,又與皇上流著一樣的血脈,娘娘不喜也是正常。」

  「今兒臣女進宮後,就未見到州兒,娘娘也說州兒不在宮裡,那麼,民女倒是想問娘娘一句,州兒如今在何處?」安然郡主質問鍾晚意的語氣極為的不客氣。

  鍾晚意則是笑了笑,「怎麼,郡主這是在質問本宮?」

  「本宮還想向郡主問過呢!州兒這孩子前幾日也不知怎麼回事,突發惡疾,可把伺候他的宮人嚇壞了。」鍾晚意面上笑容漸收。

  「宮裡的太醫可是趕活了整夜,才保住了那孩子的性命。」鍾晚意冷哼了一聲。

  「太醫說,那孩子身上的問題,只有到了嶺南,才能尋人解,說州兒的身上被人種了巫蠱。」鍾晚意冷聲道。

  巫蠱兩字一出,安然面上的慌亂一閃而過。

  巫蠱一事,向來都是駭人聽聞,也忌諱在人前提起。

  鍾晚意這是瘋了不成?

  安然郡主心裡的想法飄忽不定,但是她知道,她絕不能在此時承認,自己知道巫蠱這樣陰毒害人的法子。

  「臣女,臣女不知娘娘所說之事。」安然道。

  她又慌又亂拿出手帕拭了拭眼角,「州兒,州兒交到娘娘手中時,可是個身體健康,又精神的孩子,宗室的各位族老,都可以為臣女做證的。」

  安然郡主突然看向今日宗室來的幾位族老。

  幾位族老對上安然郡主那威脅一般的眼神時,渾身一僵。

  心裡也知,好處都拿了,今日若是不幫安然郡主成事,此事,定是不能善了了。

  幾位族老整了整神色,相視一眼後,由三族老站出來。

  「是啊!行止。我們都知道你與安然曾有過一段,所以才有了州兒。」

  「先前,行止媳婦說,州兒出現得太過突然,還需讓人去核實身份,如今事情也已經過了一月,州兒的身份可確定了?」

  「安然郡主也等了娘娘一段時日,不如娘娘今日當著滿朝大臣的面,把如何安置安然郡主母女一事,告知老夫?」三族老強勢地要求。

  「三族老對安然郡主的事情倒是上心。」鍾晚意輕哼了聲。

  「只是,三族老有所不知,本宮對州兒身份有所疑惑,並非是因為他出現的太突然。」鍾晚意頓了頓道。

  「而是本宮有證據,州兒並非是皇上的血脈,雖然不知為何,州兒長得與皇上極像。」鍾晚意笑著道。

  看向安然郡主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卻強裝鎮定。

  安然郡主做事自然是謹慎的,當年知情的人,基本都已經被她處理掉了。

  但是,安然郡主的手伸得再長,也有兩處手伸不進的地方。

  例如…天牢和皇陵。

  「本宮不只是有一個人證,能證明安然郡主和皇上之間,不曾發現過肌膚之親。」鍾晚意笑吟吟地道。

  「今日也是個好日頭,不知安然郡主可見上一見?」鍾晚意笑道。

  安然郡主咬了咬牙,王叔叔說過,當年一事,與之相關的人都被處理了。

  她就不信,這鐘皇后這般手眼通天,還能變出證人來。

  安然郡主直直對上鍾晚意雙眼,背脊挺直。

  「見,當然要見。」安然郡主沉著眉眼。

  「來人,去把安然郡主要見的人請出來。」鍾晚意高聲道。

  一早便等著的同爍直接從一旁離開,他與前些時日的骨架子比起來,如今被囊一養出了些血肉和氣色,整個人倒是清潤了些。

  就是常愛往天牢跑,天牢里關著的那些個犯人,被他霍霍了個遍。

  也是如此,鍾晚意才知道,天牢里還關著一位喜愛偷香竊玉的採花賊。

  而這位採花賊,曾名滿京城。

  更重要的是,據採花賊所說,安然郡主的紅丸便是被他采了。

  而七年前安然郡主要爬床的那日,他便藏於封行止的房內,看了個全程。

  最後因為看戲太過入迷,所以被捉了。

  被捉後,關在天牢里,一直關到了今日。


  若不是宮裡來了個同爍,靠著一嘴甜言蜜語,哄著宮裡的宮女,有宮女接濟,倒也算過得不錯。

  鍾晚意一早便告知同爍,此人還有些作用,所以同爍便把人留下了。

  到了今日這採花賊還全須全尾。

  採花賊自然也是識趣的,同爍這些日子在天牢里餵蟲子的場面,絲毫不掩飾。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他七年的鄰居,已經所剩無幾。

  他現在無時無刻不在表現自己,讓自己看起來很有用。

  就怕這人覺得自己太無用,直接拿他餵了蟲子。

  採花賊一被帶進來,安然郡主面色更白了。

  死死地盯著那人看了許久。

  安然郡主只感覺腦中一陣暈眩,她怎麼忘了,還有此人。

  眼看那人越來越近,看著她面上都是不懷好意,安然郡主心底也漸漸發涼。

  咬了咬牙,不過就是一個只能待在天牢中永無見光之人死囚,不慌。

  他說什麼,都不過是為了離開天牢,算不得真,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安然郡主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

  也忘記了桌上的酒,許是有問題的酒,拿起酒盞,直接倒出一杯,一口飲下。

  接著,便看到被宮女帶進宴堂里的第二人,第三人……

  安然郡主的面色一白,這些人……

  若說那採花賊的話不可信,那後面的這兩人。

  一人是曾在她身邊伺候的嬤嬤,一人是她的奶娘。

  只是伺候她的嬤嬤,最後背了主。

  奶娘是嬤嬤的胞妹,最後爬了先皇的床。

  入了宮,成了先皇的嬪妃,嬤嬤便是隨她一同入了宮。

  先皇駕崩,安然郡主早已經把這兩人忘在了腦後,只以為她們是早已經死了。

  安然郡主覺得自己還是大意了,也太著急了。

  弄得今日,下不了台。

  安然郡主留意到,她昔日的奶娘和嬤嬤兩人一身素衣,頭上的發已經剃去。

  明顯是已經剃度為尼,出了家。

  安然郡主心裡的戾氣越甚,都已經出了家,卻心無半寸淨土,還管這世俗之事,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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