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那蟲子,來無影,去無蹤的,而且有些蟲子,比頭髮絲還細小,極為難尋。
秦然這是在敲打他啊!
張皇衛咬了咬牙,「屬下求側妃娘娘饒過屬下一條性命。」
「屬下手中確實是有宮裡的消息,並且,與娘娘有關,若是娘娘能饒過屬下一條命,屬下便把消息告知娘娘。」張皇衛咬牙低聲道。
心裡有些後悔,手臂斷了便斷了。
至少,他自己的小命,還是被他自己掌握在手中。
來了這院子一趟,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沒有多出什麼不該多出來的東西。
小命被秦然握在手中,隨時可能丟了小命這種事情,張皇衛只需一想,便恨得直咬牙。
暗恨自己為何要來招惹這個瘋子。
他突然想到了宮裡的皇后娘娘,那才是真正的天克這個女人的人。
皇后娘娘能解蠱,這個念頭從腦中一閃而過,卻是再也壓不下。
最重要的是,他本就是在宮裡當差的人,知道,皇后娘娘醫者仁心。
若是自己求到了她的跟前,皇后娘娘定會出手相救。
張皇衛垂眼下的暗光一閃而過。
「若側妃娘娘能饒過屬下一命,屬下回頭便把宮裡的事情,如實送到側妃娘娘的手上。」張皇衛誠懇地道。
事到如今,先從這院子離開再說。
他也知道,若是沒有這個女人的允許,他今日是絕對走不出這個院子。
「張皇衛有心了。」秦然看著跪在地上,老老實實的人。
眼中有些許猶豫,隨後想到,已經從張皇衛的皮肉下,鑽入張皇衛體內的東西,那才是讓她自信的東西。
她笑了笑,「張護衛這般有心,本宮自然也不為難你,你自行離開便是。」
跟嶺南王說也一樣,她同樣能知道,根本不擔心張皇衛回頭送過來的消息不實。
不過是一個人而已,待她知道宮裡今日發生了何事,再除去這人,也不晚。
秦然目送著張皇衛出了院子,這次張皇衛從屋裡走出,路過院子時,院子非常安靜,沒有半點動靜。
張皇衛離開了秦然的院子後,便直接出了皇府,直往皇宮而去。
比起落在秦然的手上,他寧願去坐天牢了,真的。
想來,當初苗常卿應該也是這般想的。
為了躲避安然郡主,寧願直接入了天牢。
張皇衛從未覺得,自己的輕功如此出色。
幾乎是逃一般地逃回宮裡。
張皇衛不敢耽擱,直接到了中宮。
他得在秦然那個女人未反應過來之前,尋到皇后娘娘救他一命。
果然,他剛進入中宮,便察覺到了,自己的休內有東西在動。
那東西像是要鑽入自己的骨子裡一般。
再顧不得其他,他驚慌失措地直接跪在鍾晚意面前。
「皇后娘娘,救命。」
他不知道的是,他在說此話時,有一小指般大小的蟲子,在他的皮肉下,一直挪動。
從脖子處,一直往上挪,一直到了額頭上,直到了眉心處,然後便沒了蹤影。
速度太快,若不是殿裡都是眼力好的人,怕都會以為方才那樣恐怖的一幕,不過是大家的一場幻覺。
「小姐,是方才那個逃走的人。」阿曼與他交過手,一眼便認出了他。
「可要救他?」同爍察覺到體內養著的那些蠱的躁動,目光定定地盯著地上的人。
鍾晚意卻是一眼看到,隨著張皇衛跪在自己的跟前,張皇衛手中拿著的那一塊銅牌也進入眼內。
這是一塊皇衛令。
皇城衛,保護皇城的安危,他是哥哥的手下,卻為嶺南王辦著事情。
在眾人說話,猶豫地等鍾晚意做決定的這幾息。
張皇衛已經面目扭曲地倒在地上,剩下的那隻手不斷地掐著自己的脖子。
他是習武之人,就算是失了一隻手,剩下的那一隻手,手勁也不輕,把自己掐得臉上憋得青紫,眼看就要直接把自己掐死。
鍾晚意開口了,「先保住他的命。」
在她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同爍和阿曼兩人同時出了手。
一人封了他的五感,一人鎖了他的心脈。
同爍更是直接往他的口中放了一株他最近養出來的花,無他,這花得蠱蟲喜歡,可以用作引蠱之用。
放進張皇衛口中時,那花極鮮艷,不一會後,那花便枯了。
同爍反而更高興了些,「看來你去了個好地方。」
同爍圍著張皇衛轉了一圈,做為天生的蠱人,張皇衛一進來,他便感知到了,張皇衛的身上,有他要的東西。
可惜,張皇衛現在封了五感,已經聽不見他所說的話。
但是,他絕不認,秦然那個院子是什麼好地方。
秦然那個院子可謂是,神鬼都不想靠近。
此時,秦然的院子中,剛被她繡好的那一面錦扇,早已經被她撕得稀爛。
好一個張皇衛,好一個張家人。
果然不是個老實的。
竟然敢糊弄自己,說是去尋嶺南王,轉頭便進了宮去尋宮裡的那個賤人。
竟然如此,那便不用繼續活在這世上了。
秦然眼中發了狠,打算今日便把人解決掉。
可惜,卻還是晚了一步,她發現,那入了張皇衛體內的蠱,不再受她所控。
越想越氣,手袖一指,桌上的茶盞,便直接掃落在地。
宮裡,那株被同爍用來引蠱之用的藥花被同爍取出來後,直接扔進了林亦嫣端來的藥酒中。
這些藥酒是自從鍾晚意知道安然郡主擅巫蠱之術後,才釀造的,算是新酒,但是呢!因為用的藥材足夠好,所以藥性不比陳酒低就是了。
藥入一入酒,便整株花都被融化,藥酒也漸結成了蠱晶。
蠱晶卻足有五色之多,「看來你那主子也不夠信任你啊!給你用了五種蠱之多。」
同爍意味深長地看了張皇衛一眼,此時,張皇衛被封了的五感,不過是剛解封。
便聽到同爍的這一番話,尚未反應過來,同爍便拿起一旁的銀勺,直接勺起一勺蠱晶,直接塞入他的口中,隨後便是下腹一痛,張皇衛倒吸一口氣,口中的東西,自然而然地直接咽下。
「現在,主子想問什麼,可以儘管問了。」同爍眼中的閃過一抹惡作劇得呈後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