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總說,秦家好了,才會是孩兒的助力。」封行添著好衣裳後,整了整衣袖,一步步往床榻處走去。
「孩兒卻從未認為是爹所說的那般,秦家…絕不會是孩兒的助力。」封行添冷笑地道。
封行添把臉貼近秦晟的臉,「我只知道,秦家於我而言,只會是…不是秦家死,就是我亡。」
輕舔了下唇,封行添覺得,還是這樣的秦晟更順眼一些。
「這是我嘗了十幾年的苦頭,滋味怎麼樣?」封行添笑得姿意。
「放心,我也不會要你的命,就是把你對我所做的事情,都在你身上做一遍罷了。」
封行添眼中是說不出的惡劣。
「只是你爹啊!他終究是老了,不像十多年前那般。你看,今日不過就是受了一點驚嚇,便得了馬上風。」
封行添意味深長地看向兩人的下身。
秦家主一張臉早已經憋得青紫,他還哪裡不知道,今兒這事,就是封行添故意一手促成的。
快活丸的勁頭已經過去,再加上身上的不適。
秦家主現在再清醒不過。
他知道我,如封行添所願,秦家毀了。
秦家的子弟,在他的縱容和髮妻朱氏的刻意下,除了秦晟外,養出來的都是些酒肉飯囊。
「救我,看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秦家主艱難地道。
他不提這麼多年的情分還好,他提了情分,封行添的面上,非常明顯地扭曲了一瞬。
「情分,秦家主,咱們可沒有情分,只有仇恨。」封行添輕笑。
他恨不得立刻送秦家主上路,又怎麼可能會救他?
「別想了,你今日,必須死。」封行添笑著抽出一把刀。
那到那泛著冷光的刀,秦家主終於知道害怕,面上神色慌亂。
「你…你要做什麼?你別忘了,我可是秦家的家主,是你舅舅,是你母親的哥哥,你不能殺我。」秦家主惶恐地道。
封行添瘋了,瘋子會做出什麼呢?
封行添只是笑著把刀放入了秦晟的手中,「我知道你還有些許力氣,因為這是我故意的。」
「我把選擇給到你,你呢,是想讓他一直在你身上,那髒東西一直在你的體內,直到他沒了氣。還是,你乾脆一些,直接幫他一把,畢竟少了一部分,或許還能活,畢竟宮裡淨身了的太監,也有不少長命百歲的。」封行添笑得很是惡劣。
秦晟接過刀的手有些顫抖,垂著的眼中都是猶豫不決。
「你爹的死活,可全在你手上了。畢竟,若是親爹馬上瘋死在自己的身上,想來會夜夜夢魘的吧?」封行添倒是很想看這一出熱鬧,所以直接加了一把火。
秦晟聞言,手一抖。
抬起的眼皮,眼中都已經是決然。
「爹,孩兒不孝,孩兒這也是為了救你的命。」秦晟握著的刀的手一變,直接揮向身後。
「不!!!」隨著秦家主驚恐的一聲大吼,屋裡沒有了動靜。
不一會,屋裡剩下的便只有時輕時重的呼氣聲,還有秦晟低笑的聲音。
秦晟抬眼看向封行添,「不愧是嶺南王府的世子,以前倒是我小瞧你了,你夠狠。」
秦晟眼中都是冷意,這一著,他輸在自己不夠狠,他認。
不只是封行添,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與嶺南王府表面上雖然是綁在一起的。
可自他十多年前做下那件事後,只要嶺南王府日後是封行添接手,那他就不可能為嶺南王府賣命。
「論狠,怎麼比得過秦公子?」封行添大笑了下,壓在心頭那口鬱氣,卻是突然就舒暢了。
「畢竟,親自為生父淨身,這樣的事情,秦公子大概也是千古第一人。」封行添厭惡地看了眼地上躺著的秦家主。
直接轉身便走,「父親,走吧!這裡的事情,與咱們已經無關了。」
嶺南王看了眼屋裡,瞬間明白封行添的意思。
以秦晟的心狠和兩面三刀,秦家主定然是活不了了。
嶺南王最後看了一眼,想也不想,直接跟上封行添離開的步子,門外馬夫早已經識趣地牽著馬在等候。
耳朵上還識趣地塞了兩團棉花,嶺南王和封行添路過他時,腳下一頓。
他們都知道,這個馬夫,不管是不是真的什麼都沒有聽到,都不能再留在京城。
不然,就算這馬夫再忠誠,也難免被有心人所利用。
「你送本王回府後,便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離開京城。」嶺南王上馬車時,做了決定。
「我會讓人把你的賣身契拿給你,再給你一筆置身的銀子,你為我辦事,也有許些許份了,有一身不錯的本事。」
「離開京城後,走得越遠越好,尋一個無人識你的地方安置下來,好好過完剩下的日子吧!」
嶺南王說完,也並不等馬夫回應,直接上了馬車。
封行添撩起馬車門帘的手一頓,他察覺到了父親的意思。
低頭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眼那個馬夫。
是個老人,他自小便看到這位馬夫為父親出行時趕馬,據說有一身不錯的身手,在父親身旁確實也伺候了不少年了。
父親會心軟也難免。
封行對父親要遣離身旁老人的動作也並未阻止。
直接走進了馬車。
嶺南王也隨後走進馬車,「這些事情,你為何不與為父說?」
嶺南王嘆息一聲。
是他這個父親的失責嗎?所以才導致了嶺南王府的今日。
「我與父親說過啊!」到了現在,封行添已經是破罐子破摔,再不管旁人的死活。
「可是父親說,秦家是必不可少的重要助力,若是些小事,是定然不能惹惱的。」
「我與父親說,秦世宗對我動手動腳,父親說,那是秦世宗喜愛我這個外甥。他確實是喜愛我的,喜愛到了床上。」封行添整個人都癱成一團爛泥,倚在馬車壁上。
「父親,你忘了嗎?在那天,你聽說秦世宗喜色後,親自讓人送了一批上好的瘦馬給秦世宗。」
封行添脖子微揚,脖子上的青筋畢露。
「爹,你說你這般看重秦世宗,我敢與你說這些事嗎?」封行添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