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記憶碎片
「下面插播一條緊急新聞，就在剛剛，華夏境內的XX省XX市出現了一頭怪獸，目前當地緊急救援部門、官方人員已經第一時間出動，下面是衛星拍攝到的畫面。」
這是全世界的電視台第一時間播放出的畫面，一隻身高如同大樓，面目猙獰的獨角怪獸從地底鑽出，正在肆意的破壞。
然後畫面中就看到了一個背生白色八翼翅膀的人，出現在怪獸的面前。
「空間羅盤-禁錮！」
「光佑-聖盾！」
這種不用連接星子釋放魔法的方式，給許昭霆帶來了完全不一樣的體驗，每一系的魔能與各式各樣的魔法仿佛就是他身體的延伸，如臂揮指！
或許這才是魔法的本質，它存在於每一個法師的心中，能夠脫離星子的法則時，也就超脫了世界原有的界限。
就比如現在釋放的兩個魔法，沒有規則，沒有拘束，完全按照許昭霆的想法來實現。
空間羅盤的禁錮宛如無數看不見的鋼絲，緊緊的捆綁住這隻獨角妖魔的全身，每一個部位都完全動彈不得。
而光佑的聖盾揮灑著金色光輝，作用到周圍的每一個人甚至每一棟建築上面，保護著他們不受到任何傷害。
「好溫暖的光芒，這個人真的是上天派來救我們的天使啊！」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這麼神奇的存在……」
無論是處於現場的人，還是正巧在看電視的人，無不發出虔誠的感嘆，希望天使能夠保佑自己。
而許昭霆還是老樣子，這些對話、這些情緒、這些祈禱他通通都能感受到，這才是人們心目中真正的天使，帶走人間的疾苦，帶來的是希望、安全與光明！
這不禁讓他想起了聖城的天使們，除了加百列是真心實意為人類謀求光明，剩下的有哪個值得被信仰、被讚嘆？
「不行…不能使用毀滅性太大的元素魔法，空間會崩潰的。」許昭霆考慮著該用什麼魔法來擊敗這隻獨角妖魔。
剛才使用空間羅盤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這裡的空間異常脆弱，要是因為這個魔法的效果只是禁錮，恐怕這裡早就已經被撕裂了。
在許昭霆的手裡，這個世界的空間薄的跟張紙一樣，不用費一點力氣就能捅破，若是使用元素類的魔法，別說超階，恐怕高階都承受不住。
「那就把這招分解開來使用，空間羅盤-死軸！」
死軸是可以作用於妖魔體內，讓空間錯亂，使得目標的肉體被撕裂甚至分解！但直接用出來依舊不合適，許昭霆總覺得沒等撕裂妖魔就先撕裂了這裡的空間。
所以他要多出一個步驟，把死軸分解！一個完整的超階魔法，分成上萬甚至上億份，在保證不會破壞空間的前提下慢慢的去啃噬這隻獨角妖魔。
這就像蟻群效應，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單獨的一份力量或許對妖魔造成不了任何傷害，但是數量足以彌補質量的缺失。
更重要的是，分解之後的每一份單獨的力量，都不會對這裡的空間造成影響。
磅礴的空間之力僅僅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不是真的消失，只是分成的每一份都太小，小到獨角妖魔根本感受不到。
當億萬份死軸之力如同寄生蟲一樣鑽入它的身體，它才感受到了無盡的痛苦，只是已經晚了…不光身體，連它體內的器官都被分解成碎渣！
在外人眼裡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獨角怪獸的口中就血流成河，裡面還夾雜著一些惡臭的內臟碎片。
不到十秒，這隻獨角妖魔的生命徹底流逝乾淨，完全失去生機，只剩下一團等待著腐爛的肉體。
「聖言-淨化！」
本身許昭霆的光系就帶有潰灼附效，能夠腐爛一切肉體，加上施展聖言的淨化效果，一切的碎肉與血液都會被清洗。
這幅血流成河的猙獰場面不能一直留著，儘管相關部門已經有很多趕到現場，但是這種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還是由許昭霆來處理更好。
當金色的光芒散去，已經看不到一點血污，只有碎裂的地面表明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有幾棟建築受到了破壞，甚至還有許多人遭受到不同程度的傷亡，這是一開始妖魔出現的時候就造成的，許昭霆不會治癒系的魔法，也無法挽救那些人的生命。
但起碼及時擊殺了這隻妖魔，沒有造成更大的損失。
光佑的聖盾也隨之消散，許昭霆依舊懸浮在空中，但是地面上顯現出來的是一副他不想看到的畫面，所有的人虔誠的跪倒在地，不斷的祈禱著什麼。
有一些是感謝，有一些是祈求保佑，這些人內心的想法許昭霆都能接收到，他現在就好像用另一個視角來看待這個世界。
一個保護神、救世主的視角，看著這些不會使用魔法的人內心是何種想法。
可這些與自己尋找的答案有什麼關聯呢？
這個念頭一出現，仿佛是老天在回答他的問題，許昭霆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些畫面。
在久遠的上古時代，人類還處於文明極度落後的時期，堪稱茹毛飲血的時代，那時候的人類相當於是野人差不多。
落後歸落後，卻也是進步速度最快的時代，因為一切都等待著人類去探索、去發掘、去創造。
也正是在那個時代，人類選擇報團取暖的方式，組建了原始的部落，發明各種各樣的武器，共同對抗外面那些兇殘的野獸。
而正是部落的形成，早就了圖騰的誕生，最開始是用一些標記來嚇唬野獸，最後逐漸演變成一種信仰。
人們將圖騰視為保護神，虔誠的祈禱神明能夠保佑他們好好的活下去，不再遭到野獸的侵襲。
這是最初的信仰，也是圖騰的起源。
可是圖騰不應該存在於這個普通的世界，這應該是講述的那個魔法世界的圖騰起源。
而現在的許昭霆所感受的，正是圖騰的第一視角！從一開始受到虔誠的跪拜與敬仰，之後……
許昭霆本想就此離開，可是從這個視角去體會圖騰的意志，是僅此一次的機會，他很好奇，很想知道之後這些人類會如何對待他。
緩緩落地後收起翅膀，遠處第一線趕來的居然一群舉著攝像機的記者！這裡剛剛經歷了那麼危險的事情，這些人想的卻是搶先採訪他？
真有這種為了錢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啊？這也太拼了。
「你好，請問你能聽懂我們說話嗎？」
「你是從哪裡來的？」
「伱的能力是天生就有的嗎？」
……
各種問題喋喋不休，許昭霆就奇了怪了，這些人到底是沒腦子還是真不怕？我有那麼恐怖的能力，這些人不僅不害怕，反倒還一擁而上，把他團團圍住。
為了掙錢可以完全扭轉正常人的人性，這是一種怎樣病態的心理？
每一個懟到他臉上的攝像頭，幾乎都是開啟直播，現在全世界都能通過電視電腦的屏幕，清晰的看到他的臉龐。
對於這些記者的問題，許昭霆不想回答，他現在只想接觸一些官方人士，領導層面的人，想知道他們對自己是什麼看法，比如軍方的人。
還好，官方人員早已就為，但是看他們的架勢根本不像這些記者一樣，每一個人的臉上都神情肅穆，嚴陣以待，仿佛在準備著什麼重要的戰鬥。
「無關人員立即疏散！」
咖嚓嚓…那些人手中冰冷的槍械，發出了同樣冰冷的聲音，在官方的組織下，那些記者才不甘心的離去，只剩下許昭霆一個人留在原地。
當場中沒有其他人的時候，一個個黑漆漆的槍口瞬間就對準了許昭霆，看來不管在哪裡都會發生這種事情。
一旦某個生物的實力超出了人們所能控制的範圍，就會下意識的認為這個生物是隱患、有威脅。
亦如當初祝蒙對圖騰玄蛇出手一般，在圖騰玄蛇沒有保護杭州的時候，他把它認定為一個巨大的隱患。
而現在，這個世界的人更謹慎，哪怕許昭霆剛才已經出手保護了他們，可是這些官方人員還是不會直接相信他。
這一切都是因為弱小！
弱小就代表著主動權不在自己手上，做任何事都要小心翼翼，考慮清楚後果，時刻警惕著自己的安危。
這是人之常情，每一個人都會有的思想，可這種思想有時候就會引發一些極端的做法。
「您好，我們是XX市駐守軍隊，請問可以與您溝通嗎？」擴音器中傳來一個聲音。
這個聲音包含了好幾種不同的情緒，有禮貌、有試探、有緊張、有忐忑不安、還有一種不得不這樣做的無奈。
「可以。」許昭霆望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
聽到熟悉的華夏語，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皆是暗自鬆了口氣，但對準的武器依舊沒有放下，也沒有放鬆警惕。
「可以問一下，您是哪裡人嗎？」擴音器的大喇叭繼續提問。
他們根本不敢靠近，哪怕是包圍著許昭霆，都停留在百米之外，所以必須靠這個大喇叭，許昭霆就不一樣了，他的聲音在這個普通的世界很容易傳播，只需要稍微包裹一點魔能，就可以像音系法師一樣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
「我是哪裡人不重要，我更想知道你們準備怎麼處理我。」
這個反倒把這些人問懵了，按理來說許昭霆這個來歷不明的人，他們是有必要調查清楚的，可是剛才展現出的那種宛如天神下凡一般的實力，他們真的有資格去干涉麼？
「很感謝你消滅了怪獸，救下了我們的人民，但是很抱歉，我們希望你能跟我們回去接受一些調查，我們想知道你的能力從何而來。」
未知的往往都是人們最害怕的，現在許昭霆的來歷未知、身份未知、實力未知，連他對人類的態度也未知。
誰能保證他剛才擊殺怪獸，救下周圍人的行為不是一時興起呢？那萬一他下次一時興起改為破壞、毀滅眼前的一切怎麼辦？
這是人類下意識的自保行為，作為一個現代人的思想，官方人員要帶你回去接受調查這種事，看起來很正常，可現在站在圖騰的視角，站在一個守護神的視角，只會覺得他們在刻意排斥自己！
這種排斥源於恐懼！源於害怕對方強大的能力，將來是否會傷害自己！
回想起那個魔法世界關於圖騰的傳說，最開始的人類很弱小，只能生存在圖騰的庇佑之下，連千年前的海妖入侵戰爭，也是圖騰作為主力才能度過劫難。
可是掌握的魔法越來越深奧、強大之後，人類卻反過來排斥圖騰，甚至趕盡殺絕！
或許站在人類的視角來看，這種做法沒有錯誤，但是深深的傷害了圖騰的心，磨滅了它們對人類的信任，導致現在那些遺留的圖騰，大多數已經不再與人類友好。
「如果這也算是鴟吻曾經的記憶，是不是說它以前也經歷過這種事情？」許昭霆不斷的思考著，他覺得這個經歷並非毫無意義，更像是為了讓他看清世間的本質。
很多事情說不清誰對誰錯，完全取決於不同的立場，站在人類的立場他們是對的，可站在一個旁觀的立場，許昭霆覺得他們錯了……
「調查就不必了，我現在就離開，以後也不會再出現了。」說了一句之後許昭霆直接瞬息移動離開，誰都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不是他不願意接受調查，只是當那些人的武器全部對準他的時候，他們的態度和立場就已經表明了，雖然這個舉動可能不是出自他們本意，更多的是為了保護人民。
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找到那個旅遊景點……
……
魔法世界，崑崙山天池邊。
一道倩影雙腿彎曲橫坐在地上，懷裡還睡著一個人。
自從許昭霆吞噬了天池之水昏厥的時候，蘇清雅就立刻趕了回來，她原以為許昭霆還會猶豫、考慮一段時間，沒想到他卻這麼幹脆。
撫摸著懷中人的短髮，感受到幾股精神之力迸發時，蘇清雅口中喃喃低語：
「記憶的碎片已經出現，最終能找回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最近幾章看起來撲朔迷離，不仔細看的話會覺得不連貫或者看不懂，但這是這本書最重要的幾章，是我最開始寫這本書的初衷，就是為了滿足一下自己的yy。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