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整齊,描眉染唇,片刻後,鏡中人便真真是螓首蛾眉,巧笑倩兮,不甚美哉。
尤其一雙水眸顧盼生輝,令人淪陷。
姜嬴正照著鏡子,就發現身後多了一人。
眉眼認真,卻又在嘴角噙了幾分似笑非笑的,不是言酌又是誰?
他修長的雙手輕輕扶上姜嬴的肩,俯下身子視線與姜嬴平齊,注視著鏡中美輪美奐宛如畫兒一般的少女,「你知道,本王此刻最想做什麼嗎?」
「做什麼?」
「即刻為嬴兒,穿上屬於我們大婚的嫁衣。」
只怕到那天,全京城男子的目光,都會在他家嬴兒身上。
垂涎矚目,羨慕他娶了個良妻。
自個兒在那暗自竊喜,卻不料收到姜嬴白眼一枚,「嘖,誰說要嫁給你了?」
言酌下意識便圈了雙臂,把人抱住,「你不嫁給本王,嫁給誰?」
目光落在她白膩的頸項之間,只要稍微往衣領里深入一些,便能看到曖昧的點點紅痕。
男人不由嘴角更加往上牽了牽,這痕跡是自己造成的,看到它,腦子裡閃過的,就是兩人極致溫存甜蜜的畫面。
原本還清潭似的眼神兒,立馬肉眼可見的深邃。
姜嬴怕他了,見狀,指間微顫了一下。
從略大的妝奩里翻出沈慧君給的荷包,「你猜,你嬸娘給我的,會是什麼?」
後者倒是乾脆,坐下來,手臂微一用勁,就給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似玉幾個伺候的,低頭偷笑,隨後迅速退出屋子,關好門。
給兩人留足空間。
這會兒還沒到宴席的點,姜嬴心安理得坐在男人腿上,一邊拿了荷包過來打開,姜嬴還是迷惑,「沈家不是江南首富嗎?我以為,我會收到一箱金子呢。」
言酌挑眉,「所以,你更喜歡金子?」
姜嬴回頭覷了他一眼,笑了笑,「你倒是會抓重點。當然啦,金子嘛,世上還有人不喜歡?」
「這樣麼……那本王好像也有不少金子,這不如你親本王一口,就換一匣子金子怎麼樣?除了金子,還有南珠、各色的寶石、翡翠、琥珀、瑪瑙等等,都一個價,親一口一匣子,來吧。」
說著,便湊上他那白皙、輪廓分明的側顏。
像個邀寵的小白臉。
姜嬴喉頭一梗,小手變成巴掌拍在他臉上,「我說,你要不要這麼時時刻刻……」
話未說完,就被言酌捉了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本王時時刻刻怎麼?嗯?」
姜嬴下意識往外抽手,但必然是抽不出來的。
於是乎,只能從嘴上占便宜,「你說呢?饑渴、猴急、色種,也就是外人沒見著你這一面,不然,外頭那些威風好聽的名頭,根本落不到你頭上!」
言酌好笑,「那你是本王的媳婦兒,本王不對你猴急,對誰急?」
「嬴兒,莫不是……不喜歡這樣的?」上一句還志得意滿,這一句,聲線就委屈了似的。
執手數她的手指,一根根,研究她健康粉紅的指甲蓋。
想像著,這般漂亮美玉一樣的手指,落在他皮膚上令人顫慄心動的滋味兒。
姜嬴兀自唇瓣囁喏幾下,到底,也沒落下「不喜歡」三個字。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便是枯燥乏味,也會變得有趣。
何談不喜歡?
就是想讓他別一天這麼心心念念的而已。
但姜嬴也明白,男人初嘗情事,還是這般血氣方剛的年紀,沉迷幾天實屬正常。
轉身依戀的抱著他脖頸,溫柔的語調,落進他耳蝸,「當然是喜歡的,除非王爺去找旁人了。」
多少姐妹想要個「很行」的老公都沒有,她呀,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嘛。
言酌的手,落在姜嬴腰上。
難得不鬧她,不忍心將她剛描的唇破壞。
指腹,緩緩在那纖細腰肢上畫著圈圈,交頸環抱,貼了貼她的耳根,故意逗趣兒,「那本王要是去找旁人了呢?」
姜嬴一頓,莫名有點酸。
但沒有推開,只哼哼一聲,「可以啊,王爺若某一天厭倦了,儘管去找。」
夫妻幾十載,聽說厭倦是很正常的事。
萬一……
事實卻是,萬一後面還沒出來,她的衣服就被言酌禍禍了!
扯松的領口露出一條溝壑。
誘人入深那種。
男人赤裸裸的眼神不懷好意,又似在回應她彷徨的心思。
「要不,我替嬴兒數著次數,看到底多少次,才會厭倦?」
一天三次都不夠。
那麼,厭倦?千千萬萬次以後,再說吧!
如此想著,言酌把人勾過來,蜻蜓點水吻了吻唇,「好了,不然待會兒你要重新補妝了。」
姜嬴小聲,「現在這樣,不也要補?」
言酌指尖勾住她的下巴,「所以,嬴兒的意思是……?」
「嗯哼……」
卻在男人動情時,姜嬴笑容滿面,倏地起身,叫言酌抓了把空氣。
在後者無可奈何的神色中,晃了晃手中的荷包,「拆禮物呢,你有想歪到哪裡去了?」
言酌,「!」
他不服!晚上,看怎麼變著花樣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