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出口,兩人對視一眼,各自眼底都是滿滿的戲謔。
原因當然是,兩人都想到了利用兒子,他重生的,心聲透明,完全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作弊利器嘛!
小言摯自然不曉得,他一個九月大的寶寶而已,居然就被赤裸裸的惦記上了……
翌日起床,秋高氣爽,身心通泰。
言酌動了動胳膊,小女人還在他懷裡噘著嘴,不知道夢到了好吃的還是什麼。
他湊上去,啄了一下,香香軟軟的,怎麼貼都貼不夠呢~
可更多的,卻不敢了,畢竟昨晚已經將姜嬴鬧得生氣了一回。
萬分不舍的起身。
為了讓姜嬴多睡會兒,抽胳膊的時候小心翼翼,下床的時候輕手輕腳,就好似偷摸著爬上床的野男人一般……
好不容易,可算沒把姜嬴吵醒。
迅速穿衣出屋。
男人身高腿長,寬肩窄腰,一襲玄色繡金絲蟒紋的長袍穿在他身上,完美地勾勒出他的修長和挺拔。
長袍亦顯得莊重而神秘。
他的步伐穩健有力,每一步都帶著一種自信和從容,五官立體,微微上揚的嘴角蘊含淺笑。
對著剛剛冒出地平線的日光,伸了個懶腰,言酌心中好笑又慚愧。
醒來多日,什麼都正事也沒幹,光顧著沉溺溫柔鄉了!
眼下,還得接著嬴嬴的調查往下進展才行。
弄清楚到底是藏書閣的魏公公有問題,還是秦公公不簡單?
進一步明確曜城的司徒芳和姜尚鬥智鬥勇到什麼程度了?
還有杏花村,幾次三番被打亂計劃,那村子到底有什麼鬼?
想到這些,言酌尋思擇日不如撞日,也不帶姜嬴了,讓她好好擱家休息,自己帶齊刃或庫南跑一趟,查到什麼跟她說一聲就成。
邁步走下台階,正要找人,齊刃和庫南攜手而來,神色眉飛色舞的!
言酌壓迫的眸光瞥了他倆一眼,「這些日子本王病了,對你們缺乏管束,嘻嘻哈哈的,成何體統?」
齊刃呲牙,「王爺,杏花村的事有眉目了!」
「什麼?」
言酌眉梢上挑,微有驚意,倒不是質疑齊刃和庫南的能力,只是這般巧?
也太好了吧!
他正好片刻都不想離開母子倆,但杏花村的事拖太久不宜再耽誤下去,再說也不想等姜嬴醒了之後問他,還一問三不知。
因為他醒時就說了,讓她安心,所有的事,他來處理。
瞬間顧不上和倆屬下計較規矩的事,側走幾步坐到院裡的石桌子上。
桌上的托盤中有一壺冷茶,沒看見時不覺得,此刻嗓子眼兒驀地澀感直衝天靈蓋。
言酌咳了一聲,齊刃立馬狗腿的給他倒好冷茶。
小聲嘀咕,「嬴姐院裡這些人也太懶散了,怎麼連熱茶都不給王爺準備。」
言酌抿著冷茶,一下便想到昨晚吼人的事,嫌她們礙事,而且似玉和銀蕊要哄哭鬧找娘親的摯兒,沒功夫也是正常的。
「咳,說正事。」下意識掩飾性的清了清嗓子。
齊刃仿佛沒看懂,還要說,主要是希望主院再多幾個下人,這樣似玉就不會忙得有時一整天見不到她的面兒。
卻到底庫南眼尖,拉了齊刃一把。
「王爺讓你說正事,少胡扯。」
「哦。」齊刃到嘴邊的話,生生憋了回去,好生鬱悶,「王爺,是這樣的,咱們一直以來調查的方向都歪了!」
齊刃的語氣,明顯有些義憤填膺:
「還以為血咒的事,只和那黑心肝的姜嬤嬤有關係。
其實不然。
姜嬤嬤的兄長曹二老爺,多少知道一些!
屬下們當時急,沒管那麼多,快刀斬亂麻悄悄抓了人,一番折磨之後,曹二老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交代。
他說,是他那小兒子弄的。
目的是將國公府姜家的氣運,轉嫁到他們曹家身上。
幾年十幾年之後,顯赫無比的姜家漸漸覆滅,而他們曹家的子孫,將會一步步在京城混出名堂來!」
而且,要達到這般效果,需要收集所有國公府姓姜之人的血,開啟一種古老的咒術。
看似很難,但姜嬤嬤長期在府里侍奉,花心思把各位主子的血弄到手,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怪不得姜嬤嬤死的時候,一點兒也不悔恨,因為咒術既成,她對曹氏一族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言酌聽到此處,眉頭倏地蹙得更緊,「曹二的小兒子,叫什麼?」
庫南答道,「曹順,小名狗蛋。據說小時候是啞巴,七八歲了爹娘都不會喊。
然而有一次偷偷跑出村,誤闖了村子不遠處的不回谷,全村上下都以為完蛋了,人不可能回來了,畢竟這十來年,還從未有人進了不回谷能活著回來的,結果王爺你猜怎麼著?
哦喲,神了哎!
他不僅毫髮無傷從不回谷出來,還學會了說話,雖然一年到頭說不了幾個字,但總歸不再是小啞巴了……」
總之,齊刃和庫南越查,就越覺得杏花村表面上普普通通,實際老神秘了!
便是這個曹順,不聲不響寡言少語的,但卻實實在在是個狠人!
言酌一邊聽,一邊沉思,手指曲在桌上無意的敲著。
過了會兒,才又看向齊刃,「現在那曹二如何?曹順此人,給本王想辦法抓了,本王不想在他身上浪費多餘的時間。」
有那功夫,還不如和家裡的母子倆多培養培養感情~
卻是他問了一會兒,齊刃和庫南都沒回應。
言酌抬眼,才發現兩人擱那兒,你戳我,我戳你,小孩子似的互相慫恿。
「做什麼?皮癢了?」言酌沒好氣。
他成活死人這幾個月,手下的人好似都過於放鬆了些。
尤其齊刃和庫南,還有一部分本該時刻緊繃的魔極衛。
這讓言酌很不得勁兒。
冷了聲音道,「你們倆,這段時間不少公務都辦得一般,本王尚沒抽出功夫數落你們,怎麼,還準備鬧新的么蛾子不成?」
「屬下不敢。」庫南識實務者為俊傑,打算推後再提。
然而齊刃不想啊,他還等著銀子給似玉置辦彩禮呢!
於是乎,二皮臉的嬉笑道,「王爺,您躺床上之前說的話,還算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