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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到廬陽市兩位育教菊長都戴著手鐲,被幾名身著黑色夾克的男人押著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劉華松,李君元幾人徹底傻眼了。
幾位媒體記者更是大眼瞪小眼。
這些人雖談不上位高權重,可由於所在體系的特殊性,平常那也是整個廬陽呼風喚雨的人物,況且就算這些人真犯了什麼事,按照常識,那也得由廬陽最權威的幾個職能部門發出通報。
不過這可是難得的新聞,幾人居然有些期待。
「首長,人都到了,你看.........」
尹長波小心翼翼的走到玄武面前,有這位大佬在,他可不敢擅作主張。
玄武點了點頭,走到尹長波的位置上坐下。
「啪」
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將眾人嚇了一跳。
「彭家貴,袁光濤,我問你們,關於廬陽市各中小學不得穿舊校服進校的事情,你們身為育教菊正負主事人,這命令可是你們下的?」
直到現在,彭家貴袁光濤兩人才知道,竟然是為了這點小事,他們就被強制帶到了總長辦公室。
彭家貴眼珠子一轉,一臉正色地解釋道:
「這是通過菊裡邊會議研究決定的,我們並沒有強制性下達命令, 下發到各校的通知都是自願更換校服,我不知道閣下是什麼身份,但是你們無憑無據就以這樣的方式將我們請到這裡,這恐怕不符合規矩吧?」
「規矩?」
「哈哈哈哈.........」
玄武放聲大笑,然後看向他說道:
「好一個自願更換,不穿新校服就不能進校,這就是你所說的自願?」
面對玄武的責問,彭家貴依然沒有驚慌,不慌不忙的答道:
「我們菊裡面下發的通知就是自願更換,至於閣下說的什麼不穿新校服不能進校,這簡直就是無中生有,是有人在故意造謠,我不知道閣下是誰,但是你們不能僅憑著幾句謠言就問罪於我們,況且你們這屬於私設公堂,我要抗議。」
玄武瞪了他一眼,接著說道:
「一套校服市價不過百十來塊,到了你們這裡就是三百五百的,全市高中小學加起來不下百多所,在校學生幾十萬,每年都有數以萬計,甚至上十萬的新生入校,這還不算其他各大縣市,真要細算下來,恐怕不下百萬。
還有那原本兩三百塊的床鋪被褥被你們定到了兩千塊的價格,在如此大的基數下,照這樣算下來,一年得有好幾個億的價差,你告訴我,這些錢都流到了誰的包腰包?」
該說不說,玄武這一番話下來,屋內所有人都愣住了。
彭家貴幾人自然知道,光是每年的高中小新生入校,整個廬陽市的學生就有二十來萬,每人三套校服,加上初高中所收取的床鋪費,就接近十個億。再加上小學四年級所更換的校服數量,妥妥的十個億有多無少。
身為體系內的主事人員,他們更清楚,這些校服市價也確實只有百十來塊,而他們則根據幾個區的不同情況,定價上也略有差異,像市區的學校一般都是上浮百分之七到八十,一些貧困點的縣份學校,上浮只有百分之四十到五十,至於如此大的價差,最終流向了何處,他們更是比誰都清楚。
尹長波,宋隊長,包括媒體的幾人也是瞬間驚訝,吃回扣並不是什麼新鮮事,誰都知道。
然而很多人都忽略了一個問題,一個學生幾套校服一千多塊,這似乎不大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可一個區有多少?一個市又有多少?
正如玄武所說,一間大一點的學校,在校學生多達四五千,甚至有些學校近萬人,小一點的也有一兩千,全市這麼多學校加起來,總人數確實有好幾十萬,在如此大的基數下,就算保守點算每個學生八百的價差,總金額那也是恐怖的好幾個億,關鍵這是循環的,年年都會產生,真的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而這筆龐大的回扣最終又流向了何處?
就連邊上的朱忠良都是眉頭皺了又皺,對於他而言,幾個億十個億早已司空見慣,隨便逮出一個巨貪蛀蟲,所涉及的腐敗金額都是上億,然而就算是他也忽略了育教體系,因為就算那些地方大員所貪腐的金額巨大,那也是在位期間的總數,有可能三五年,也有可能是十年二十年。
很難想像,就一個市的育教體系每年就會產生如此大的貪腐問題,以此推算,就算是那些小一點的市區,所涉及的金額恐怕也是上億不等,全華夏呢?
後思極恐,他已經不敢再想下去,這真的是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在這種病態的現狀下,各個體系所造成的貪腐金額究竟有多少?
在這看似和諧的光鮮之下,很多人依舊在為生存而努力的奔波著,很多人不得不忍氣吞聲的付出這一筆本不該支付的費用,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了這一切?
作為國暗菊長的他比誰都清楚,體制的渾濁正如玄武所說,已經成為了當下的一種現狀,再繼續下去,未來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面貌?
彭家貴的內心已經開始發慌,雖然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玄武是什麼人,可是看著邊上畢恭畢敬的尹長波就可以想像,此人的來頭必然不小。
但畢竟在體系內混了這麼多年,把那所謂的原則二字還是研究的比較透徹的,此時此刻,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沉默。
不光是他,負菊長袁光濤,區叫辦的劉華松等人都很識趣的選擇低頭不語。
玄武戲謔一笑,就這些小伎倆在他面前簡直就是小兒科,只見他不慌不忙的起身走到彭家貴面前: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誰?」
說了一句廢話,除了知道的幾人,不知道的誰都想知道。
玄武緩緩的伸出右手:
「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的身份。」
「啊........」
一聲鬼哭狼嚎,彭家貴痛苦的倒在地上。
「都看過電影吧?這就叫分筋錯骨手,原本像你們這種雜碎垃圾,根本不值得老子動手,可你丫的竟然不識好歹,以為不說話就能敷衍過去?
告訴你們,早點打消你們心中那點不切實際的幻想,誰也保不住你們,老實交代,少受皮肉之苦。」
「你.......你們這是私設刑堂,濫用私刑,你們.......你........」
「啪」
玄武一巴掌抽在彭家貴的臉上,冰冷的說道:
「別說濫用私刑,老子現在就算當著他尹長波的面殺了你,你問問他這位警署總長敢不敢說什麼?
身為一市育教菊長,肩負的是華夏的未來,為國家鑄造棟樑之才,而你們呢?
狼子野心,中飽私囊,不擇手段,每年上面都有不少津貼下來,你們吃了也就算了,居然將手伸向了學生家長,就你這樣的雜碎,還敢跟老子說什麼原則,老子現在就來告訴你什麼是原則。」